攤上大事了。
木清怔怔地看著那冊從盒中浮起的天命殘卷,腦海裡隻剩下一個念頭——
這玩意兒,不能碰。
她手指一抖,靈力一轉,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將那本泛著曜藍星光的書卷重新塞回木盒,“啪”的一聲,蓋上蓋子,動作乾淨利落,一氣嗬成。
封印一道不夠,加了兩道,還是上神級彆的。
然後,她站在原地,拍了拍手,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權當沒看見。
天命之書?
開什麼玩笑。
那是天道留下的麻煩,來收場的從來都不是天道,而是牛馬。
更彆說,這殘卷怎麼突然冒出來的?
誰告訴它木清在這?
誰讓它現在“找”上來的?
她盯著那靜靜躺著的木盒片刻,神色有些冷。
“不是你找它,是它找你。”帝俊當年是這麼說的。
鬼才要它找!
這種級彆的東西,哪怕碰一下,說不定因果就烙在骨血神魂裡,拔都拔不掉。
搞不好整個三界都在等著有人“接盤”,這本書就是個爛攤子,誰接誰倒黴。
當了幾十萬年的神了,她又不是個傻子。
這年頭,光靠神格活不到現在,腦子才是本命法器。
木清輕哼一聲,滿意地看了最後一眼被她封得死死的木盒,起身,袖袍一揮,轉身離去,走得毫不留戀。
走出門去,身後密室化作流光,仿佛從未存在過。
石階幽深,天光遙遠,她的腳步卻輕快起來。
終於擺脫了天命之書,木清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三分,連神識都透著清爽。
她不知道那玩意兒到底有什麼作用,但有一點她非常清楚:落到自己手上,那絕對不是緣分,那是背鍋。
她哼著幾十萬年前的舊神謠,一步步走上高階,心情甚是愉悅。
隻是,她忘了。
天命若現,便不再由人選擇。
若她此刻願意回頭內視識海,便會看到那團平日沉穩的本命神火,此刻正雀躍不休地圍著一物——
一個靜靜懸浮在她識海中央的木盒。
它靜默無言,卻仿佛早已落定歸處。
它不是闖入者,而是歸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