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
他猛地一怔,心口驟然收緊,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去。
走到劉露麵前時,他才看清她的臉色:灰白、僵硬,毫無血色,像一尊被抽空靈魂的瓷人。
他顫巍巍地伸出手,試著探她的鼻息——
沒有。
那一瞬間,顧長風的瞳孔狠狠一縮,像是被冰水從頭到腳潑了個透心涼。
他幾乎是不敢相信地再次伸手去觸她的脈搏,指尖貼上去,卻隻碰到一片冰冷。
“……不,不可能……”他喃喃低語,聲音啞得發顫。
她剛剛才跟他說過話,雖然起了爭執,回房冷靜一下而已,怎麼可能——轉眼就……
房間裡的異常氣息驚動了木清。她蹙著眉走近,一推門,就看見顧長風站在那裡,整個人像丟了魂,臉色蒼白,手還懸在半空中,不知是僵住了,還是不敢碰。
她視線往他懷裡一掃,劉露蜷縮著,一動不動。臉色灰白,唇色泛青,像是剛從棺材裡爬出來的死人。
木清的眸光陡然冷了下來。
……竟然死在她眼皮底下?
她眸中閃過一抹駭人的寒意,唇角卻揚起一個冷笑,幾分諷刺,幾分惱怒。
——這和在她頭上拉屎有什麼區彆?
木清看著他,語氣不高不低,“她魂不附體,你真的一點都沒察覺?”
顧長風搖搖頭,悲傷難掩。
木清:“……”
真的,看熱鬨的都比你細致。
算了,關心則亂。
她指尖一抬,燈光倏然亮起,屋裡瞬間亮如白晝。冷光鋪天蓋地,照得四周纖毫畢現。
顧長風被刺得一愣,下意識偏頭避光。
木清掃視四周,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
“誰的膽子這麼肥?”她聲音不大,語調卻冷得像刀,“劉露隻是個棋子,有什麼好急著讓她死的?”
忽然,顧長風指尖微動,似乎感知到她脈下有一道極細微的波動。
“偶像……”
沒等他說完,木清直接伸手,搭在她的脈上。
有人封住了她的生機!
剛才她疏忽了,竟忘了先檢查劉露的身體。隻以為對方畏罪自殺,便默認人死魂在——按陰差那向來拖遝的辦事效率,哪兒能這麼快趕來勾魂?更何況真有陰差靠近,她不可能毫無察覺。
她抬頭看向顧長風,目光清冷,語氣也冷得像冰,“還沒死,彆一直哭喪著臉。去檢查她第七頸椎下三寸的位置。”
顧長風一愣,仿佛沒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木清皺了皺眉,語氣更冷,“快動手,你是在等她死透嗎?”
顧長風這才回神,連忙蹲下身去,指尖輕輕按向她背部所指的位置。
下一秒,他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