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亭、炎煌、白澤、何憶柔。
四個大人。
居然被動車站外麵的黑車給騙走了。
他們剛出動車站的廣場,迎麵開過來一輛麵包車。
車窗搖下,一個中年男子露出一張狡黠的臉。
那司機滿臉褶子,眼睛狹長而陰狠,嘴角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要去哪裡?我送你們過去,便宜又方便!”
他的聲音油滑又刻意熱情,帶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彼此眼中一閃而過的,是心照不宣的算計——
下一刻,神色一變,臉上迅速換上初來乍到的青澀與茫然,好奇而懵懂,活脫脫一群頭一回進城的年輕人模樣。
他們外貌乾淨,氣質清爽,怎麼看也不過是二十出頭的普通學生。
尤其是何憶柔,入道以來氣息清明,整個人神采煥發,眉眼間多了幾分靈秀,倒真像是個剛進大學的文靜女生。
而這樣單純、乾淨又缺乏戒心的“學生”,往往是壞人最喜歡下手的目標。
白澤隻要不在木清身邊,智商都是在線的狀態。雖然他沒學過麵相,但是通曉鬼神之事的他,把黑車司機身上濃重的血煞之氣,看得一清二楚。
炎煌身為祥瑞之鳥,對危險的感知遠勝常人——隻要不作死,他的直覺準得可怕。何況他懂麵相,一眼便看出那人麵上陰雲不散,煞氣逼人,絕非善類。
葉亭倒是躍躍欲試。這種牽扯多人命的麵相,簡直是“教材級實戰樣本”。他巴不得上車後來一次貼臉觀察,實戰才是提升能力的最好方式。
至於何憶柔,她反倒是最冷靜的那一個。離開汪家後的她心態變得驚人,前十年的囚籠生活早把她的“憐憫”磨乾淨了。她一看這黑車司機就是謀財害命的老手,她眼底便閃過森冷殺意,若不是礙於能力仍然不足,怕是當場就要剮了他。
幾人看起來年紀輕輕,氣質青澀,就像一群初來乍到、背著背包來蘇市旅遊的大學生。
——也正是這副毫無防備的模樣,讓黑車司機方南在人群中一眼盯上了他們。
“哇,真的嗎?那太好了!我們正愁著不知道該怎麼走呢,哥你太及時了!”
葉亭笑得眉眼彎彎,語氣裡滿是初來乍到的興奮。
方南一聽這話,樂得嘴都合不上了,擺擺手:“跟哥你們算是有緣分,便宜一半價格!來來來,上車,哥帶你們走!”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附和著,配合得天衣無縫。
“哥,你真熱情!”
“比打車便宜這麼多。”
“這樣我們可省下好幾頓飯錢呢!”
葉亭帶頭走過去,順勢拉開副駕駛車門,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坐了上去,像個毫無戒心的大學生。
其餘三人也笑著鑽進後排,動作自然,看不出絲毫不安。
方南的車是輛老款麵包車,車身帶著劃痕,座椅下還堆著些雜物,椅背上也有不少細細的劃痕,看不清是鑰匙、指甲,還是彆的什麼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