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紀霄的觀察力真是敏銳。
裴言灃和陸雪舟不一樣,他們倆從小一起長大,性格卻是南轅北轍。
陸雪舟經曆太多傷痛,他變成了一隻鴕鳥,忙忙碌碌中隻想著怎麼懲罰自己,怎麼贖罪。
溫柔小意進不去他的心。
他需要的是一個不顧一切敲碎那層殼的人,不要命地闖進他的世界,再把他拽出來。
而裴言灃家中三姐弟。
他是最小的,也是最皮的,裴家是疼愛他,但就論他惹得那些大大小小加起來都能繞獅城一圈禍事,從小也是沒少吃竹筍炒肉。
跟他相處不能來硬的。
你硬他更硬。
要是用紀霄追陸雪舟的那種追法,去追他,彆說動用手段了,絕對連人都找不到。
說不定還會被記恨。
被報複。
謝燃了解裴言灃,自從重逢以來,他在裴言灃麵前就一直在示弱。
那些茶裡茶氣的話就是他特意為之。
畢竟裴言灃有顆想當奧特曼的心,對弱者天然富有同情心,不然當初也不會出手幫他。
距離三月之約還剩一個多月。
前麵這段時間,謝燃每次約裴言灃出門,他都會喊上幾個朋友,典型的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就是不跟他單獨相處。
謝燃沒說什麼。
他隻是依舊做著他的小可憐,並在細節上刷足了存在感。
這次下注……
謝燃看了眼那塊被他放下去的表,突地勾了勾唇,隻要裴言灃對他有那麼一丁點在意,他站陸雪舟這件事,就不會無疾而終。
紀霄就站在謝燃邊上,也是毫無意外地瞥見了那個有些令人起雞皮疙瘩的笑。
紀霄:“……”
紀霄摸了摸手臂上泛起的雞皮疙瘩:“我突然覺得,裴言灃遇到你,也挺倒黴的。”
謝燃不置可否。
兩人交談的時候,旁邊的人群裡有個公子哥,把手放在嘴邊喊:“言灃!我們可都把寶壓在了你身上!你可千萬不要叫我們失望啊!”
裴言灃完成一個跳殺:“那必須的!”
紀霄也不甘示弱:“陸雪舟!我可是把黑卡還有你給我編的頭繩都壓上去了!你也不能讓我失望!聽到沒有!”
陸雪舟:“?”
陸雪舟差點沒接住那個急速扣殺來的球。
黑卡都是小事,但那根頭繩紀霄寶貝得不行,因為上次丟失,編進去的細繩有些許斷裂,甚至還讓他又在外麵編了一層,現在竟然把它給壓上去了?
一邊是自己的好兄弟,一邊是自己的愛人,這場他本來打算賣個破綻,就直接輸出去的局,現在倒是趕鴨子上架,輸也不能輸了。
至少不能輸得太容易。
兩人打了二十分鐘左右,裴言灃出了一身汗,然而比分一直都很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