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
紀霄很快注意到裴言灃。
青年本來溫和的眼神在看向這人時,突然變得銳利,那股隱藏在甜美微笑下的攻擊性也在蠢蠢欲動。
“他叫裴言灃。”
“我朋友。”
紀霄眨了眨眼,又恢複成了那個毫無危害的青年:“原來是朋友啊,你好。”
裴言灃:“……”
裴言灃看著青年伸出的手,最後還是握了上去:“你好。”
陸雪舟目光從兩人交握一瞬後又鬆開的手上離開,狀似無意地問了句:“你在這裡做什麼?”
紀霄也沒隱瞞:“買戒指啊,你不是說求婚需要戒指,就是昨天忘了留你號碼,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款式,也不知道你指圍。”
說著紀霄又笑:“櫃台還說送我一個尺寸棒,讓我回去給你測呢,剛好你在這,我去把尺寸棒拿過來,你等等我。”
陸雪舟沒說話。
看起來紀霄也不需要他說話。
陸雪舟親緣淺薄,但真要說的話,不止是親緣,他身邊除了一個裴言灃,連朋友也少有。
大部分人都視他如蛇蠍,就是在生意場上跟他做生意的人,看著麵上恭恭敬敬,私底下也恨不得拿柳條驅驅邪。
陸雪舟倒不在乎。
但也有那種視錢財如命的,明知他命格和身體,仍舊想把兒子或者女兒送過來。
陸雪舟誰也沒看上。
那種忍著厭惡和恐懼的討好,對他而言如同餿了的飯,令人礙眼又作嘔。
他也做好了孤獨一生的準備,就是沒想到半路蹦出了一個紀霄。
看著青年前往櫃台的背影,陸雪舟無意識地搓著食指,他為什麼會說求婚需要戒指這種話?真是被紀霄打動?或者喜歡紀霄?
都不是。
他就是覺得有趣。
想看看紀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真像外在所表現出的那樣誠實,更想看看紀霄到底能為他做到什麼程度。
“阿舟,你真要跟他結婚啊?”
陸雪舟側頭,隻見裴言灃一言難儘地看著他,他挑起一邊眉,“所以?”
“所以你不會被家暴吧!?”想到青年剛才揍人時的狠勁兒,裴言灃異常擔憂,“我都不知道他那小身板,哪來的那麼大力氣,你看你現在這樣,他要真搞家暴,不一分鐘打死三個這樣的你?”
“你們在說什麼?”
紀霄回來得很快,雖說是朋友,但見裴言灃湊在陸雪舟耳邊說話,他還是覺得這種親密很紮眼。
嘖。
想把人鎖起來怎麼辦?
裴言灃哪敢說實話,彆到時候陸雪舟沒被家暴,他先挨了揍,慌忙站直了搖頭:“沒說什麼。”
紀霄一個字都不信。
但他也沒不講道理和禮數地逼問,隻是蹲在了陸雪舟麵前:“我幫你測?”
不等陸雪舟說話,他就握起男人的左手,將尺寸棒上的一個戒指圈套在了對方的無名指上。
“感覺這個尺寸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