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聲音,男人的確很生氣,不過要說打斷他的腿,都不用想,十有八九是威脅。
彆說紀霄不怕他的威脅,就算陸雪舟是真想打斷他的腿,他也不覺得是什麼大事,說句變態且讓人覺得不爭氣的話,為什麼陸雪舟隻想打斷他的腿,不想打斷彆人的腿?
還不是因為愛他。
所以紀霄隻是笑:“也不是不行,這樣你用不上的那些輪椅,到時候我就接著用,也算是不浪費。”
陸雪舟:“……?”
陸雪舟休了幾天假,雖然有秦昌幫著他處理工作,但秦昌隻有一個,沒辦法麵麵俱到,有些會還是得他自己去開。
實在拖不了,他隻能抽出一天去處理這些事。
出門前他還好好地叮囑過紀霄,讓他等自己回來,結果幾個連軸會開完,晚上一回家,東西倒是一點沒少,就是人沒了。
一查監控,前一秒他出門上班,後一秒某人就馬不停蹄地跑了路。
說不生氣是假的。
陽奉陰違這一套都跟他玩上了,是覺得他脾氣好?
更彆說現在某人還一點悔過自新的意思都沒有,張嘴就是挑釁。
陸雪舟冷冷一笑:“紀霄,你是不是仗著現在天隔皇帝遠,我不能拿你怎麼樣?”
“那哪兒能啊,我是那種會上房揭瓦的人嗎?”
“你不是嗎?”
紀霄:“……”
紀霄咳了咳:“看來你對我有點誤會,我這個人很老實的,絕對不會做那種事。”
陸雪舟冷笑:“看來你對自己的認知還不夠準確。”
紀霄:“……”
這怨婦似的語氣,著實讓紀霄想笑,但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笑,不然他怕是得體驗一下什麼叫追夫火葬場。
“不告而彆是我的錯,主要還是你對我的吸引力太大了,跟你待在一起的時間越久,我就越舍不得走,你要是去送我,我就更走不了,隻想著跟你回家。”
紀霄是懂什麼順毛的。
他沒說是陸雪舟控製欲強,沒說是陸雪舟不想讓他走,言辭之間隻透露出一個意思,那就是他自己舍不得。
陸雪舟三丈高的火氣,硬生生被這番話壓了兩丈。
“這就是你跟我玩陽奉陰違的理由?”
聲音還是有些冷。
不過顯然比之前好了太多。
紀霄勾著唇角,繼續他的情話:“我隻能趁著你不在的時候,悄悄低走,這樣才能狠下心離開你,要是這在你心裡算是陽奉陰違,我認。”
男人沉默一瞬:“嗬。”
“油嘴滑舌。”
紀霄就是個情緒探測器,還是陸雪舟專供那種,油嘴滑舌四個字一出,他就知道人已經哄好了大半。
之前就是為了避免現在這種情況,他還多做了點準備。
“我給你留了點禮物。”
“在床頭櫃的第二個抽屜。”
陸雪舟正坐在床上,聞言視線落到紀霄說的位置,兩秒之後,他拉開抽屜,在裡麵看到了一套黑色睡衣。
紀霄聽到了男人拉抽屜的動靜,不等對方開口,他又道:“我買了兩套,是情侶款的。”
睡衣是絲綢質地,也是陸雪舟經常穿的那一款,舒適度很高。
拿出睡衣,陸雪舟在底下還發現了點彆的東西,他不自覺擰了擰眉:“睡衣就算了,你放包話梅是幾個意思?”
紀霄翻了個身,聲音裡裹著明顯的笑意:“給你帶去公司,開會累了的時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