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雲站在陰影裡,目光落在她繃緊的指節上。
“你怎麼了?”他問,聲音裡罕見地帶著一絲猶豫。
林觀潮抬頭,對上他的眼睛——那雙黑沉沉的眼睛裡,竟有一絲幾不可察的關切。
她忽然很想說實話:“如果我不想去……”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這種任性毫無意義,隻會連累鐘雲。
鐘雲明顯怔住了。在他有限的認知裡,從來沒有人敢違抗“乾爹”的命令,更沒有人會這樣直白地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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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握緊了刀柄,像是在權衡什麼。最終,他聲音放得更輕:"乾爹叫你過去。"
重複的話語裡帶著幾分無措,像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情況。
這句話像是一道無形的枷鎖,既是對她的提醒,也是對他自己的告誡。
他們都沒得選擇。
林觀潮看著少年微微蹙起的眉頭,突然泄了氣。她答:"好吧。"聲音悶悶的,像被雨淋濕的小動物。
鐘雲站在原地沒動。月光從窗欞間漏進來,照在他緊抿的唇線上。
過了片刻,他突然從懷裡掏出一塊油紙包著的東西,飛快地塞到林觀潮手裡。
"吃了再去。"他彆過臉,聲音硬邦邦的,"……很甜的。"
林觀潮打開油紙,裡麵是幾塊芝麻糖,已經有些融化了,黏糊糊地粘在一起。她突然想起上次那個硬窩頭,心頭一軟。
"謝謝。"她掰了一小塊放進嘴裡,剩下的仔細包好遞還給鐘雲,"我隻要這一點點甜就好了。"
芝麻糖的甜香在口腔裡彌漫開來,奇異地衝淡了心中的鬱結。
"鐘雲。"她突然小聲喚道。
"嗯?"
"...糖很好吃。"
少年沒有回應,隻是動作僵硬地接過了油紙包,然後取出一條素白絲帕。他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去那裡,要蒙眼。"
林觀潮放好手中的毛筆,筆尖的墨汁在宣紙上暈開一小片陰影。她沒有多問,隻是安靜地閉上眼睛,長睫在眼下投出淺淺的弧影:"你蒙吧。"
鐘雲的手指很涼。
絲帕覆上雙眼時,觸感比想象中柔軟。
鐘雲的動作很輕,指尖偶爾擦過她的鬢發,像春風拂過柳梢。他在她腦後打了個結,卻不曾束得太緊。
"走了。"他牽起她的衣袖,聲音近在耳畔。
林觀潮試探著邁出一步,木屐扣在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嗒嗒"聲。
鐘雲沒發現,自己放慢了腳步,配合著她小心翼翼的節奏。
林觀潮數著自己的步子,二十三步後,一陣清涼的夜風撲麵而來,帶著露水與青草的氣息。
是室外了。
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在夜晚走出那間充滿脂粉味的閣樓。
黑暗中,感官成了唯一的向導。
先是潮濕的木質氣息,混合著陳舊的熏香,那是雨花樓主閣常年浸染的味道;接著是穿過庭院時撲麵的草木香,夜露沾濕了她的袖口,風裡帶著青草被碾碎的澀意;拐過一道彎,空氣驟然清甜起來——
“是有桃樹嗎?”她突然停下腳步。
鐘雲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嗯,很多。”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熟透的桃子香氣飽滿得幾乎具象化,像蜜糖般黏在舌尖,與記憶裡某個夏天的畫麵重疊。
“桃子熟了。”她篤定地說。
鐘雲沉默了一瞬。
“……是。”他的聲音低了下去,“我們快走吧。”
他似乎有意加快了腳步,但林觀潮仍捕捉到了那一瞬的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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