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裡總是笑意盈盈的姑娘,此刻睫毛上凝著碎鑽般的淚珠,每一顆都沉甸甸地砸在他心上。
她是在為他哭,他知道。
可正因為知道她在為他哭,他才感覺到更痛。
他手足無措地慌忙抬起手,指尖幾乎要觸到她顫抖的臉頰,卻突然想起自己布滿薄繭的掌心,或許會弄疼她,於是懸在半空的手漸漸蜷成拳頭,又鬆開,如此反複。
"彆哭。"他最後隻是笨拙地安慰,聲音發緊。
林觀潮搖頭,眼淚卻掉得更凶。她甚至分不清自己在哭什麼——是為他受過的苦?是為那些杳無音信的日子?還是為此刻他的近在咫尺?
"我回來了,不會再走了……"鐘雲急切地往前半步,又怕嚇到她般驟然停住。他恨自己嘴笨,隻能笨拙地重複著這樣蒼白的承諾。
激烈的情緒退去後,林觀潮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她揉著自己的眼淚,手指胡亂抹過臉頰,蹭得肌膚發紅。
聽到這句話,她重重地點頭。
直到林觀潮拭去最後一點淚水,鐘雲緊繃的肩線才終於微微鬆弛,像是卸下了一副無形的重甲。
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她發紅的眼尾——那裡還殘留著淚痕,像胭脂暈開時最淺淡的一筆。
他的喉結微微動了動,咽下所有未能出口的言語。
弄雪不知何時又跳回了窗台,它歪著腦袋,好奇地打量著鐘雲,異色瞳孔在月光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它喜歡你。"林觀潮試圖用輕快的語氣轉移話題,"平時見到生人都會躲的。"
鐘雲伸手想摸一摸貓,卻被躲開了。
窗台上的白貓弓起脊背,輕盈地躍下,蓬鬆的絨毛在月光裡劃出一道銀白的弧線。
它敏捷地跳進林觀潮懷裡,隻露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警惕地盯著他。
"看來,隻喜歡你。"鐘雲收回手,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但很快又收斂了。
他竟然學會了開玩笑。
林觀潮張了張嘴,那些積壓在心底的問題如潮水般翻湧——他在外麵經曆了多少生死?有沒有按時吃飯?身上的舊傷還疼不疼?
可話到嘴邊時,梆子聲卻穿透寂靜的夜色,沉沉地撞進耳膜。
鐘雲下意識摸向腰間佩劍,看向窗外濃稠如墨的夜色:“我得走了。天亮前還要回去複命。”
林觀潮抱緊了懷裡的貓,點點頭。
她有很多話想問,但最終她隻是說:"小心些。"
鐘雲深深看了她一眼,他後退幾步,身影漸漸融入夜色。
"鐘雲。"林觀潮突然叫住他,聲音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意。
黑衣少年驟然停住,玄色勁裝被夜風掀起獵獵衣角,卻始終沒有回頭。
"你……還會來嗎?"
沉默了片刻,鐘雲的聲音隨風飄來:"隻要你還想我來。"
說完,他縱身一躍,消失在屋簷之上。
林觀潮怔怔站在窗前,望著空蕩蕩的屋簷。月光依舊清冷,院中的梅樹投下搖曳的陰影,像是無聲的歎息。
林觀潮隱隱覺得鐘雲變了。
從前隻是沉默的少年變成沉穩,也不再能讓人一眼就能看透。
不過,他對她,好像還是一如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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