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川子突然插嘴："姬兄，說正事何必繞彎子？"他笑吟吟地看向林觀潮，"我們想與你一起對付淩冶世，不知意下如何？"
林觀潮抬起眼，認真地看向樊川子，試圖從他含笑的眉眼中判斷這句話的真假。
他們沒有催促她回答。
這個瞬間，林觀潮的思緒飛快轉動。
她在此之前一直認為她和主角團是兩個陣營的——她是反派陣營的囚徒，被主角團中的姬遙"拋棄"也是理所應當的。所以，她完全沒有考慮到，在這盤棋局中，還有"合作"這個選項。
但是，如果真的能合作……她寧願不要完成任務。
林觀潮想起雨花樓那些被毒啞的侍女，想起那兩個試圖逃跑卻被活活打死的女孩，想起鐘雲脊背上層層疊疊的傷痕。她的喉嚨突然發緊。
不管外麵的世界好與不好，至少人是自由的、是屬於自己的。如果沒了淩冶世，很多人將不再成為工具。
"好。"她的聲音很輕，卻異常清晰，"我願意與你們合作。"
即使不能完成任務，她也想要扳倒淩冶世，哪怕是為了那些被異化被抹殺的孩子，為了鐘雲，為了自己。
"不過，"林觀潮補充道，"我要知道你們的全部計劃。"
“作為交換，我會告訴你們我知道的關於淩冶世的一切。”
姬遙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他鄭重地點點頭：“這是自然，我們不會對同伴有所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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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觀潮深吸一口氣，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茶盞邊緣。她抬眸環視眾人，目光清澈而堅定。
"我叫林觀潮，不是‘淩寒’的‘淩’，而是‘雙木成林’的‘林’，"她的聲音很堅定，"我是淩冶世義妹的女兒，也是被他囚禁了多年的……工具。"
飯廳內霎時安靜下來。
"他在滅門之禍中救了我，卻把我變成了他的收藏品。"林觀潮的語氣平靜得近乎冷漠，仿佛在講述彆人的故事，"他給我錦衣玉食，教我琴棋書畫，把我培養成"天下第一美人"之一，卻從不把我當人看。"
她看到張鐵圖的拳頭猛地攥緊，指節發白。
"淩府在城南，占地三十畝，外牆高三丈，有暗哨十二處。"她繼續道，聲音不帶任何感情，"淩冶世擅使劍，但這些年已經很少親自動手。：”
“他性格多疑、暴虐……"
“他手下有從小開始馴養的死士。還有從小開始培養的雨花樓家姬，我曾經就是其中之一，隻是因為我故去的母親，我後來成了他的使女……”
樊川子突然開口："他的死士有多少人？"
"我不清楚具體數目。"林觀潮搖頭，"但我知道長居淩府的至少有二十餘人，至於在外的，不可計數。"
提到“死士”這兩個字時，她的聲音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
"他蓄養死士，培養家姬，把活生生的人變成工具..."林觀潮突然抬頭，"這些，難道不違背當朝律法嗎？"
飯廳裡鴉雀無聲。
最終是樊川子歎了口氣："林姑娘，世家大族，哪一個沒有家丁和家姬呢？"
林觀潮的手指微微發抖。
她忽然想起來很久之前，鐘青同她說的，外麵的世界，沒有她想象中那麼好。
姬遙站起身，走到她身邊。
他的目光溫和而堅定："林姑娘，放心。我們會讓淩冶世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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