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和林先生也喜歡射擊?”
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時,林觀潮剛把空彈匣從木倉身裡退出來。
她握著木倉管轉身,護目鏡後的眼睛微微睜大,有些訝異地發現麵前的竟然是前天晚上在山上遇見的那個混血青年——好像是叫聶重南?
他斜倚在隔壁射擊台,黑色戰術背心裹著緊實的肩背,手臂上的肌肉線條分明,隱約露出半截暗紋紋身,手裡把玩著一把銀灰色手木倉,和那晚凍得發抖、連說話都發顫的模樣判若兩人。
“聶先生?”林觀潮認出了他,語氣裡帶著點驚訝,“真巧。”
聶重南直起身,指尖轉著那把銀灰色手木倉,嘴角勾著淺淡的笑:“林小姐用的是柯爾特1911,經典款沒錯,但後坐力對新手不太友好。”
林觀潮的視線確實在那把木倉上停留了一瞬。那把木倉線條比訓練用木倉更流暢,木倉管上的烤藍塗層均勻,看得出是精心保養過的珍品。但這欣賞隻持續了半秒,就被某種莫名的不適感取代。
聶重南顯然捕捉到了她的目光,腳步不經意地向前挪了半步。
射擊台之間的距離本就不遠,這一步讓兩人的距離驟然拉近,已經突破了社交安全線。他身上淡淡的硝煙味混著雪鬆古龍水的氣息湧過來,帶著種不容拒絕的侵略感。
“我這把是伯萊塔92fs,意大利軍工的代表作,握感更貼合亞洲人手型。林小姐要是感興趣,不妨試試?”
他把木倉柄朝她遞來,動作刻意放慢,動作刻意放慢,像是某種試探。
林觀潮沒接,她下意識後退半步,指尖攥緊了手裡的空彈匣。
眼前的聶重南和那晚的“弱者”形象判若兩人,溫和有禮的語氣裡藏著揮之不去的野性,就像一頭披著紳士外衣的狼。
明明是第一次在非困境的場景中見麵,卻熟稔得過分,這種“自來熟”裡透著說不出的怪異。
"不必了。"林逐的聲音恰在此時響起,他橫跨半步,手臂自然地搭在器械架上,指尖離林觀潮的後腰隻有半寸,沒有觸碰,卻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我們隻是來體驗基礎課程。"
他的語氣語氣禮貌得挑不出錯,尾音卻帶著點不容置喙的疏離。
聶重南的手停在半空,倒也不尷尬,順勢將木倉收回身側,動作流暢得像演練過千百遍,銀灰色的伯萊塔在他指間轉了個漂亮的弧線。
"也是。"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我這把木倉後坐力控製得好,但精準度就一般。"
他話鋒一轉,突然湊近了些,聲音壓得很低,像在分享什麼秘密:“我在英國時玩過定製款,木倉管加長了兩厘米,射程能到五十米。”
林觀潮的呼吸微微一滯。這不是正常的交談距離,他溫熱的吐息拂過她耳垂,帶著明顯的侵略性。
她下意識想後退,卻被他下一句話釘在原地:
“說起來,我私人收藏裡還有1851年的柯爾特海軍轉輪木倉,黃銅木倉管,保養得能直接上膛。”
“私人收藏”四個字被他說得格外輕,卻像根細針戳在林觀潮的神經上。
林觀潮的睫毛幾不可察地顫了顫。
她不是沒聽過軍迷聊裝備,但正常玩家會特意強調“能直接上膛”?這話裡的炫耀帶著點危險的暗示,讓她莫名想起警匪片裡“私藏木倉支”的情節,眉頭悄悄蹙了起來——這人怎麼看都有點像無視規則的“法外狂徒”。
“國內對木倉支管理很嚴格。”林逐的聲音冷了半度,他走到林觀潮身邊,自然地接過她手裡的木倉放回木倉架,指腹擦過她沾了火藥味的指尖,“私人藏木倉是違法的,聶先生還是少提這種話,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聶重南臉上的笑意淡了些,卻還是維持著表麵的從容:“林先生說笑了,我指的是收藏級模型。”
“是嗎?”林逐沒接這個明顯的謊言,拿起旁邊的毛巾,拇指輕輕蹭過林觀潮臉頰的細汗,她剛才射擊時太專注,鬢角沾了點細碎的火藥灰,“累了吧?去休息區坐會兒,我讓服務生送杯鮮榨橙汁。”
林觀潮點點頭,跟著林逐往休息區走時,聽見聶重南在身後喊:“林小姐要是感興趣,下次我帶你去個地方,有軍用步木倉的靶場,正規場地,保證安全。”
她能感覺到聶重南的目光如附骨之疽般追隨著自己,從射擊位到休息區不過短短幾十步路,那道視線卻像帶著實質的重量,黏在她的後背上,那種被野獸盯上的不適感讓她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
林觀潮沒回頭,林逐卻腳步微頓,側頭對她溫聲說:“這種場合少和陌生人搭話,不安全。”
聲音不大,卻剛好能讓身後的聶重南聽得一清二楚。
走到休息區的沙發旁,林觀潮才小聲說:“那個人,他好像……有點奇怪。”
林逐替她摘下護目鏡,指尖揉了揉她被鏡框壓紅的耳根指腹輕輕揉了揉她被鏡框壓紅的耳根:“嗯。”
在林觀潮看不見的角度,他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那種慣常的溫和表象褪去,露出底下商人特有的銳利與算計,像藏在鞘裡的刀,終於露出了鋒芒。
他們都不是沒禮貌的人。林逐雖性子冷,卻向來懂得在社交場維持表麵的體麵,哪怕對不喜歡的人,也能做到滴水不漏;林觀潮更是被教養得溫和有禮,哪怕對陌生人,也會保持基本的善意。
可麵對聶重南時,那種莫名的不適感卻格外清晰。他的熱情裡藏著不加掩飾的侵略性,自來熟的語氣裡透著精心設計的算計,完全沒有“被幫助者”應有的分寸,反倒像帶著某種明確目的,刻意貼近。
尤其是他看林觀潮的眼神,直白得近乎冒犯。這種毫不掩飾的目的性,比任何挑釁都更讓林逐感到不適。
遠處的木倉聲還在斷斷續續地響,帶著金屬撞擊的脆響。林逐看著林觀潮捧著橙汁小口喝著的側臉,指尖不自覺地在沙發扶手上輕輕點了點。
有些相遇或許是巧合,但像那個聶重南這樣的人,絕不會隻滿足於“巧合”。
他摸出手機,很快地發了條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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