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超然看得目瞪口呆，眼睛都忘了眨：“你、你竟然真的會用刀？”
他在部隊裡學過格鬥，深知耍刀不僅需要力氣，更需要對力度和角度的掌控，林觀潮這幾下，絕不是“隨便比劃”。
林觀潮將刀鞘放下，笑著解釋：“之前練巴西柔術的時候，覺得武術和柔術有相通之處，就跟著一位老師傅學了些基礎，刀術也隻是略懂皮毛，不算專業，頂多算會些花架子。”
“這哪裡是花架子！”袁超然急忙反駁，眼神裡滿是敬佩，連聲音都提高了幾分，“能把刀耍得這麼利落，肯定下過不少苦功。我、我之前在部隊裡也學過格鬥，還有小時候在寺廟練的拳腳。我們有時間……可以比一下嗎？”
話一出口，袁超然就後悔了。
他猛地低下頭，雙手擺了擺，聲音也變得急促：“對不起，我是不是說錯話了？我沒有彆的意思，不是想和你‘比試’，就是覺得你很厲害，想和你交流一下技巧……”
林觀潮是女孩子，自己怎麼能隨便提“比武”這種事？這也太冒失了，萬一讓她覺得自己不尊重她怎麼辦？
他越說越慌，生怕林觀潮覺得自己粗魯，甚至誤會自己的用意。
“好啊。”林觀潮卻爽快地答應了，眼底閃過幾分興致，“等節目結束有空了，我們找個寬敞的地方切磋一下，正好我最近都沒怎麼練，怕手生了。”
袁超然猛地抬起頭，眼睛亮得像星星，點頭不迭，激動藏都藏不住。
林觀潮轉而看向攝影師，笑著提議：“既然‘柔弱感’不夠，不如換個思路——小姐不是需要被守護的，而是能自己握刀的，甚至能‘驅使’俠客，這種‘反差感’會不會更有張力？”
攝影師眼前一亮，猛地拍了下手：“這個想法絕了！就這麼來！袁老師，您可以稍微放低姿態，比如微微彎腰，眼神裡帶著對小姐的敬佩；林老師，您就保持現在的從容氣場，握著刀站在前麵，試試這個感覺！”
袁超然立刻調整姿勢，微微側身站在林觀潮身後，雙手自然垂在身側，腰腹微微收緊，目光落在她的側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敬佩與順從。
那不是刻意的表演，而是看到她耍刀時，心底自然生出的認可。
林觀潮則握著刀鞘，站在他身前，抬頭望向竹林深處。
霧氣還未完全散去，縈繞在她周身，青綠色的襦裙與玄色勁裝形成鮮明對比，卻意外地和諧。
陽光透過竹葉灑在她身上，給她的發絲鍍上一層金邊，微風拂過，發絲輕輕掃過她的臉頰，她微微抿唇，眼神堅定又從容，竟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對！就是這個感覺！”攝影師興奮地按下快門，“袁老師，再靠近一點，假裝要聽小姐的吩咐！林老師，轉頭看他一眼，眼神不用太凶，帶點從容的笑意就好！”
袁超然立刻上前半步，微微俯身，耳朵湊向林觀潮，像是在認真聽她說話。
林觀潮則側過頭，眼底帶著淡淡的笑意，輕聲說了句“小心腳下”。
明明是隨意的台詞，卻因為兩人的狀態，顯得格外自然。
接下來的拍攝格外順利。
攝影師讓袁超然單膝跪地，雙手放在身側，微微低頭看著她握著刀鞘的手，眼神裡的順從與敬佩毫不作假。
林觀潮則握著刀鞘，刀尖微微下垂，指向他的肩頭，眼神從容又堅定，嘴角還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不是居高臨下的傲慢，而是掌控全局的自信。
拍攝一直持續到正午，晨霧漸漸散去，陽光變得熾熱起來，攝影師才滿意地放下相機，對著顯示屏裡的照片連連點頭：“完美！今天的拍攝就到這裡，辛苦兩位了！這組照片絕對能成為本期戀綜的名場麵，我已經能想到網友們的尖叫了！”
林觀潮目光掃過遠處依舊青翠的竹林，笑著對袁超然說：“這裡的風景不錯，反正離彆墅也不遠，我們走回去吧？剛好活動活動。”
袁超然立刻點頭，語氣裡帶著顯而易見的期待：“好！我陪你一起。”
兩人沿著竹林間的小徑往回走，沒有工作人員跟隨，隻有竹葉的沙沙聲與偶爾的鳥鳴相伴，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腳步聲。
陽光透過枝葉，在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兩人的影子時而靠近，時而分開，透著幾分靜謐的溫柔。
袁超然本是個不善言辭的人，尤其是在陌生異性麵前，常常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但此刻和林觀潮走在一起，他卻莫名覺得放鬆，那些原本堵在喉嚨裡的話，竟自然而然地冒了出來。
“林觀潮，你之前說練過巴西柔術，是一開始就喜歡嗎？”
“一開始是為了學點東西保護自己。”林觀潮回憶起從前，眼底帶著幾分柔和，“後來練著練著就喜歡上了，既能強身健體，壓力大的時候練一會兒，也能放鬆不少。你在部隊裡練格鬥，應該比我辛苦多了吧？”
提起部隊的日子，袁超然語氣變得輕快起來：“辛苦是肯定的，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跑五公裡，然後練格鬥、射擊，有時候累得飯都吃不下，倒頭就能睡。但現在回想起來，那些日子很充實，戰友們一起訓練、一起扛，教會了我很多——比如堅持，比如責任，還有怎麼保護彆人。”
林觀潮認真地聽著，偶爾點頭回應，還會順著他的話問幾句部隊生活的細節。
她沒有打斷，也沒有敷衍，眼神裡隻有專注與尊重。
袁超然越說越儘興，從部隊的訓練聊到退伍後開武館的經曆，又從武館聊到竹林的風景，甚至還說起自己小時候在寺廟跟著武僧學武的趣事。
這些話，他從未對彆人說過。
此刻和林觀潮並肩走著，聽著她溫柔的聲音，看著她偶爾揚起的嘴角，他忽然覺得，這段竹林小徑太短了，真想一直這樣走下去，永遠不要走到儘頭。
快到彆墅門口時，袁超然忽然停下腳步，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他認真地看著林觀潮的眼睛，語氣格外真誠：“林觀潮，今天……謝謝你。我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也很久沒有和人聊得這麼投緣。”
林觀潮看著他眼底的真誠，忍不住笑了，眼角彎成了好看的月牙：“我也很開心啊，和你聊天很舒服。以後如果有機會，我們可以再聊聊武術，或者一起去武館練練，剛好我也想多學點實用的技巧。”
袁超然用力點頭，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燦爛笑容，心裡像開了一片花海似的，暖烘烘的，甜得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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