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對車市這麼了解？專門研究過？”陸鑫看似隨意地問。
“嗨，談不上研究，就是喜歡車，也喜歡跟人聊天。”司機師傅笑嗬嗬的，方向盤打得行雲流水，“乾我們這行，每天接觸的人三教九流，聽得多，看得多，自然就知道點。
再加上平時愛看些財經新聞、行業分析，自己琢磨琢磨，慢慢就串起來了。信息嘛，就像散落的珠子，得會穿線才能成鏈子。”
他頓了頓，從後視鏡又看了陸鑫一眼，眼神帶著一絲探究：“小兄弟，我看你不像是普通去買車的。剛才在人才市場那邊上的車？身上還帶著點…嗯…剛辦完大事的勁兒？還有股很淡的…檀香混著點…金屬味兒？”
他鼻子微動，隨即又笑著搖頭，“可能是我聞錯了。不過你這趟買車，估計是給新公司配的吧？初創公司老板？選車也是門麵。”
聞言陸鑫心中微動。
他發現，這司機觀察力太敏銳了。
不僅從細節推斷出他可能剛完成招聘，甚至隱約察覺到他身上殘留的柳青薇冰晶的極寒氣息，和一絲不易察覺力量的沉靜。
雖然司機自己用“聞錯了”帶過，但這絕非巧合。
“師傅好眼力。”陸鑫淡淡一笑，“確實是公司用車。按你剛才說的，路虎攬勝星脈，有現車的可能性大嗎？”
“星脈啊？”司機師傅眼睛一亮，“那車漂亮！你要現車…我幫你問問。”
沒想到，他居然直接用車載藍牙撥了個電話，聽起來是打給某個路虎4s店的銷售經理，三言兩語就問清楚了庫裡有幾台現車，什麼配置顏色，優惠幅度如何，甚至還能談多少空間，都問得清清楚楚。
掛斷電話，他直接給出結論：“巧了，最大的那家店剛到一台頂配的p400hserdynaic，矽穀銀外觀，檀木黑內飾，原廠加裝了高級音響和全地形透視，優惠完落地大概一百個出頭。絕對現車，今天就能開走。這配置和顏色都挺適合你，不張揚但絕對有質感。”
陸鑫看著這個侃侃而談、信息渠道神通廣大的司機，心中有了決定。他直接開口：“師傅，我看你分析能力很強，信息渠道也廣，有沒有興趣換個工作？我的公司剛起步，正需要你這樣擅長信息整合分析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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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師傅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爽朗卻帶著一絲深意。他透過後視鏡看著陸鑫，眼神不再是單純的健談司機，而多了一種洞悉世事的從容和…一絲玩味。
“小兄弟，哦不，陸老板，謝謝你看得起。”他搖搖頭，語氣輕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拒絕，“不過，我這人自由散漫慣了，受不得約束。開車跑跑，聽聽八卦，分析分析市場，純屬個人愛好，打發時間。至於工作嘛…”他頓了頓，語氣平淡卻石破天驚，“我前幾年做點小生意，運氣不錯，早就財富自由了。現在開出租，純粹是閒得慌，找點樂子，順便驗證下自己的分析判斷準不準。你這新公司，潛力肯定有，但廟太小，恐怕容不下我這尊‘閒神’咯。”
陸鑫目光微凝，神念下意識地掃過司機。
對方體內氣血平和，並無修煉痕跡，但精神意誌卻異常凝練通透，帶著一種閱儘千帆後的豁達與自信。
他手腕上那塊看似普通的機械表，在陸鑫的感知中，細節工藝和材質都透露出不菲的價值百萬級。
儲物格裡放著一台待機的輕薄筆記本，屏幕上隱約閃過的是複雜的k線圖和英文的行業分析報告。這人確實沒說謊，他早已超越了為生計奔波的階段。
“原來如此。是我唐突了。”陸鑫點點頭，並未強求。高人隱於市，各有各的緣法。
“哈哈，不唐突！能遇到陸老板這麼有意思的年輕人，也是緣分。”司機師傅很豁達，話題一轉，“這樣吧，反正我也閒著，你要信得過我，這選車買車的事兒，我幫你跑一趟？保證給你辦得妥妥帖帖，價格踩到底線，手續最快搞定。就當是…我這‘信息分析服務’的實戰演練，如何？當然，你得付點‘谘詢費’。”他半開玩笑地說。
“可以。”陸鑫毫不猶豫地答應，“就按你說的，那台星脈頂配。谘詢費你說個數。”
“爽快！”司機師傅一打方向盤，車子流暢地拐向汽車城方向，“谘詢費看著給，意思意思就行。主要是找點事做，有成就感。”
車子很快抵達本市最大的汽車城，直接開到了那家氣派的路虎4s店門口。
司機師傅輕車熟路，領著陸鑫直奔展廳。他剛才電話聯係的銷售經理已經等在那裡，是個精乾的年輕人。
“李哥！您來了！這位就是陸先生吧？您好您好！”銷售經理看到司機師傅，態度異常熱情恭敬，甚至帶著點拘謹，完全沒有麵對普通客戶時的職業化笑容。
“嗯，小劉，就那台矽穀銀的星脈p400hse，頂配加裝的那輛。”司機師傅李哥）隨意地擺擺手，仿佛在自己家，“帶陸先生看看車，手續趕緊準備，今天要開走。”
“沒問題李哥！車就在後麵新車交付區，嶄新鋥亮！我這就帶陸先生過去看！手續包在我身上，絕對最快速度！”劉經理連忙應承，親自引路。
陸鑫跟著去看車，那輛星脈確實如李哥所說，外觀大氣流暢又不失運動感，內飾豪華精致，配置拉滿。他略一檢查，沒發現任何問題，點了點頭。
回到洽談室，劉經理已經準備好了合同和報價單，小心翼翼地遞給李哥過目：“李哥，按您電話裡談的，裸車價150萬，購置稅10萬，保險預估5萬可按實結算），精品裝飾全送，加上選裝包…落地總價165萬。您看這價格…？”
李哥掃了一眼，手指在幾個數字上點了點：“購置稅按這個公式算，你再複核一遍，彆搞錯。保險項目裡這幾個附加險沒太大必要，去掉。精品裝飾清單我看看…記錄儀要原廠高清的，膜要頂級品牌的頂級係列，彆拿次品糊弄。總價，再抹個零頭，湊個整，148萬整。行就簽，不行我們換一家，隔壁捷豹fpacesvr現車也挺猛。”
聞言，劉經理額頭有點冒汗，顯然李哥點的都是關鍵處，他飛快計算了一下，咬牙道：“行！李哥說了算！就按您說的價！我馬上改合同！”
陸鑫全程沒怎麼說話，看著李哥砍價如同行雲流水，精準狠辣。合同很快重新打好，陸鑫確認無誤，直接掏出一張純黑色的銀行卡遞給劉經理：“刷卡，全款。保險現在辦。”
劉經理看到那張卡，瞳孔微微一縮，雙手接過，態度更加恭敬：“好的陸先生，您稍等！”他知道，能用這種卡的人，能量深不可測。
手續辦得出奇地快。保險現場出單，臨牌當場製作。不到兩個小時，所有手續搞定，那輛嶄新的矽穀銀路虎攬勝星脈的鑰匙就交到了陸鑫手中。
陸鑫看向一直悠閒喝茶的李哥，拿出錢包，抽出一疊嶄新的百元大鈔，也沒數，大約兩三千的樣子，放在李哥麵前：“李哥，辛苦。谘詢費。”
李哥看了一眼那疊錢，也沒推辭，笑嗬嗬地收進口袋：“謝了陸老板！這效率，還行吧？”
“非常專業。”陸鑫點頭，“下次需要分析信息，還找你。”
“哈哈，好說！下次你要換車，比如搞輛真正的行政級座駕，比如邁巴赫s級，我還能給你分析分析，保證物超所值。”
李哥開了個玩笑，站起身，拍了拍陸鑫的肩膀，眼神帶著深意，“走了陸老板，祝你新公司宏圖大展！下次要用車，隨時叫我，我開我的‘破出租’來接你，保證比你這新車低調！”
他說完，哈哈一笑，轉身走出4s店，開著他那輛普通出租車，瀟灑地彙入車流，仿佛真的隻是一個，完成了一單有趣行程兼職的悠閒司機。
陸鑫看著出租車消失的方向，又低頭看了看手中冰冷的車鑰匙和停在門口閃耀的新車。
這個看似普通的司機李哥，身上藏著的故事，恐怕不比張明身上的麻煩簡單。
不過，眼下，陸鑫隻是坐進駕駛座，感受著新車皮革和科技的味道，發動引擎。
低沉的聲浪響起，他看了一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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