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海大廈樓下,深城午後的陽光依舊熾烈,但剛從快嘀總部鑫海大廈走出的四位家主,此刻卻隻覺得遍體生寒,一身冷汗讓衣服濕透了,讓他們看著仿佛剛從冰窟裡撈出來的水人。
身後高聳入雲的玻璃幕牆大廈,在陽光下閃爍著冷硬的光芒,一如陸鑫那雙毫無波動的眼睛。
麵對陸鑫冰冷的態度,他們幾乎是被人以蠻橫的方式“請”出來的,他們天龍人最後的體麵,也被陸鑫那一聲冰冷的“送客”碾得粉碎。
心如死灰的四位家主,坐進那輛加長版的豪華禮賓車時,車內死一般的寂靜,隻剩下粗重而壓抑的喘息聲。
昂貴的香檳躺在冰桶裡,此刻卻無人有心思去碰一下。
車子緩緩駛離鑫海大廈,彙入深川不息的車流。
窗外的繁華與喧囂,與他們內心的荒蕪和絕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砰!”王建軍終於忍不住,一拳狠狠砸在名貴的胡桃木桌板上,酒杯震得叮當響,“奇恥大辱!奇恥大辱!我王建軍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被一個毛頭小子這樣指著鼻子罵!他算個什麼東西!”
他的怒吼打破了車內的死寂,卻也引來了周永昌煩躁的嗬斥:“夠了!老王!光砸東西有什麼用!砸完了呢?能砸死那個陸鑫嗎?!”
王建軍梗著脖子,眼睛赤紅:“那你說怎麼辦?!啊?!求饒沒用,威脅也沒用!那小子就是個油鹽不進的瘋子!非要我們死!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等著他把我們幾十年的家業一點一點拆乾淨,然後我們一起去街上要飯嗎?!”
聞言,徐宏遠擦著額頭上不斷冒出的冷汗,聲音都在發顫:“可是,他……他掌握的那些東西……太要命了……一旦捅出去,就不是要飯的問題了……我們……我們怕是都得進去……”後麵的話他沒敢說出口,但在場的人都明白——牢獄之災,甚至更糟。
李正廉相對冷靜,但緊抿的嘴唇和不斷摩挲手杖的動作暴露了他內心的驚濤駭浪:“他這是要把我們往死裡整,根本不給我們留一點活路。看來,我們真的要完蛋了。”
“操,為什麼這小子,不能像原諒傅家一樣原諒我們。”
“哼,傅家那是認栽認得早,沒有什麼把柄被他拿捏,並且賠得他滿意!”周永昌陰惻惻地道,“我們呢?我們家那幾個小子,是把他往死裡得罪了!他現在是要殺雞儆猴,我們就是那隻雞!不,是四隻雞!他要拿我們四家立威,告訴所有人,得罪他陸鑫的下場!”
“哼!要我們立威?他就不怕我們拚個魚死網破!”王建軍低吼道,“我就不信,我們四家聯手,真就一點反製他的辦法都沒有!明的玩不過,就來暗的!找人!花多少錢都行!我就不信他是鐵打的!”
聞言,徐宏遠嚇了一跳:“老王!你瘋了?!這種話能亂說嗎?而且……而且找誰?現在這風聲,誰還敢接我們的活兒?陸鑫現在勢頭正盛,官方明顯偏向他,這時候動他,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嗎?”
“那你說怎麼辦?!”王建軍猛地扭頭瞪向徐宏遠,“等著他把你那些走私車、偷稅漏稅的爛賬全翻出來?還是等著周老哥的地產公司被銀行抽貸抽到破產?等著李老弟被證監會請去喝茶?還是等著我的礦被徹底封掉,背上幾十條人命官司?!”
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子,戳在每個人的心窩上。車內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是啊,怎麼辦?求饒不行,威脅不行,難道真的隻能等死?
周永昌目光掃過其他三人,看到的是同樣的絕望、不甘和一絲被逼到絕境的瘋狂。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壓得極低,仿佛怕被車外的世界聽見:“老王的話……雖然偏激,但未必不是一條路。”
李正廉猛地看向他:“老周,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既然他陸鑫不仁,就彆怪我們不義。”周永昌的眼神變得狠厲起來,“他以為吃定我們了?以為我們這些老家夥幾十年是白混的?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我們不是兔子!”
徐宏遠聲音發抖:“可……可暗的……找誰?風險太大了!一旦失手……”
“風險大,也比坐著等死強!”王建軍咬牙道,“我認識一些人……一些專門處理‘麻煩’的人。要價是高,但據說從未失手,而且嘴巴極嚴。”
李正廉皺緊眉頭:“可靠嗎?什麼來路?彆是些上不了台麵的小混混,到時候反而把我們拖下水。”
王建軍沉吟了一下,似乎在猶豫,但看到其他三人投來的目光,最終還是壓低了聲音,神秘地道:“不是一般的道上人。是一個……很神秘的組織。我也是幾年前在一次境外拍賣會上,偶然幫了他們一個小忙,才接觸到一點皮毛。他們自稱……‘天神殿’。”
“天神殿?”周永昌、李正廉、徐宏遠三人麵麵相覷,這個名字聽起來既中二又充滿了某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對,天神殿。”王建軍的神色變得凝重甚至帶著一絲敬畏,“據說這個組織曆史悠久,能量龐大得超乎想象。成員遍布全球,滲透在各個領域,金融、科技、甚至各國政要身邊……都可能他們的人。他們很少直接插手世俗事務,但一旦出手,幾乎沒有辦不到的事。而且,他們極其注重信譽和契約,隻要接下委托,就一定會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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