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雲層,淡淡的金輝灑在青陽城的街道上,卻無法驅散圍繞行轅的沉悶氣氛。
行轅門前,趙銘領著一隊全副武裝的騎兵緩緩靠近。
他們的戰馬踏碎青石路,馬蹄聲宛如滾動的雷鳴,震得地麵隱隱顫抖。
趙銘高高舉起一卷敕令,神色倨傲,冷聲喝道:“行轅之人聽令!奉總督府之命,交出反賊雄戰,開門受審,否則三軍踏平行轅!”
他的聲音滾滾傳開,伴隨著軍旗獵獵作響,強勢的威壓撲麵而來。
行轅門內,許文山站在正門後,聽著這狂妄的宣言,目光如刀。
他的內心並非毫無波瀾,雙手緊握槍柄,指尖微微泛白。
他清楚,自己麵對的,是三千整裝待發的城防營精銳。
他回憶起自己在邊疆戰場上無數次衝鋒陷陣的畫麵,心中不由升起一股難言的沉重感。
“我不是孤身一人。”他在心底告訴自己。背後是數百信任他的工匠、護衛,以及太子殿下竭儘全力構建的行轅。
此時此刻,他既是扞衛者,也是信念的象征。
許文山深吸一口氣,翻身上馬,長槍一抖,寒光如龍。
趙銘見狀,嘴角浮現一抹譏諷的冷笑:“怎麼?行轅隻派了一個人出來?就憑你,也想擋住三千兵馬?”
許文山驅馬向前,直到離趙銘十餘丈遠才勒住馬韁。
他抬槍指向趙銘,語氣如鐵,帶著一種不可動搖的威嚴:“趙銘,你以為行轅是個小小的工坊,但你錯了。這裡是希望的起點,是腐朽和壓迫無法撼動的堡壘。若你要毀掉它,就先從我許文山的屍體上跨過去。”
趙銘哈哈大笑,目光不屑:“許文山,我早聽說你在邊疆是個悍將,但今日看來,也不過是匹夫之勇!看清楚,這裡可不是戰場,你隻有一人,而我有三千精兵!”
許文山嘴角一揚,露出一抹森然的冷意:“三千兵馬又如何?你們是鐵蹄,我卻是鋒刃。今日你若敢越雷池一步,我許某人,殺無赦!”
話音未落,他催馬向前,手中長槍猛然揮下,直刺敕令,將那張紙瞬間撕成碎片!
碎紙飛舞,猶如警告的信號。
隨後,他策馬在行轅門口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槍尖劃破地麵,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此線為界,膽敢跨越者,死!”
趙銘的笑意逐漸凝固,目光陰沉,他冷聲道:“好狂妄的口氣!許文山,你當真不怕死嗎?”
許文山昂首挺立,眼中卻浮現一絲令人心寒的冷靜:“怕死的,是那些為總督府賣命的走狗。你們畏懼行轅的力量,卻不敢承認自己是工具。今日我站在這裡,是為了守護一切正直的心與信念。你敢冒犯,我便讓你血濺五步!”
城牆之上,弓弩手們已經進入戰鬥狀態,每一張弓都拉至滿弦,利箭如毒蛇般直指趙銘和他的騎兵。
改良後的短弩射程更遠,威力更大,但這些兵器從未在如此緊張的實戰中使用過。
王毅站在牆頭,目光如鷹,低聲囑咐身旁的弓弩手:“保持呼吸,穩住手,第一箭必須命中目標。用你們的準頭告訴他們,這裡,不容侵犯。”
弓弩手們屏息凝神,盯緊趙銘身後的輕騎兵,手心微微冒汗,但沒有人鬆懈。
他們知道,這不僅是一場戰鬥,更是一場生死存亡的較量。
蕭然站在高台上,俯瞰著門前的對峙,目光平靜得令人心寒。
他微微側頭,對身旁的薑東說道:“他們想試探我們的虛實,那就給他們看看行轅的真正實力。”
薑東領命而去,片刻後,城牆上的弓弩手接到信號,緊繃的氣氛如同蓄勢待發的風暴。
趙銘冷哼一聲,揚手一揮:“騎兵兩隊分開行動!一隊正麵佯攻吸引火力,另一隊迂回觀察防線薄弱點,逼他們露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