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瞬間凝固,仿佛空氣被一股無形的壓力擠壓,所有的聲音和氣息都在這一刻停滯。
每個人都屏住呼吸,目光緊鎖,內心各自猜測接下來的發展。
慕容冰的心跳驟然加速,眼中閃過一絲不安,手指不自覺地握緊。
她知道,慕容傑的話已經不僅僅是試探,而是直接挑戰她的底線。
她已經做出了決定——無論代價如何,她絕不會退縮。
然而,就在這場對峙即將達到白熱化時,外麵忽然傳來一陣清晰、堅定的步伐聲,步伐穩健而不容忽視,帶著一種壓倒性的氣場。
慕容傑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警覺,卻並沒有回頭,而是依舊靜靜坐著,目光平靜如水,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門緩緩推開,進入視線的,是那個熟悉而冷冽的身影——蕭然。
蕭然的麵容依舊俊朗,卻不再帶有一絲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鋒銳的寒氣。
每一步都踏得沉穩有力,仿佛整個人化作了一柄利刃,冷冽且不可侵犯。
屋內的氣氛立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慕容冰微微怔了怔,心中泛起一陣波動,眼中的憤怒與疑慮在看到蕭然的瞬間悄然消散,她的眼神變得複雜,似乎找到了某種支撐。
蕭然環視了一圈,目光如刀,最終定格在慕容傑身上,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聲音冰冷刺骨:“懸壺濟世,原來也能選擇病人了?”
這一句話,如同重錘砸下,令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微微一愣。
暗探、禦醫、甚至慕容傑的隨侍,都下意識地緊繃了神經,眼中的表情變得愈加嚴肅。
蕭然的話不僅直接觸動了慕容傑的痛處,也讓所有人都開始懷疑慕容家“醫道”的純粹性。
慕容傑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但他迅速恢複平靜,眼中卻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
他微微抬眼,冷冷道:“蕭景玄,沒想到你恢複得倒是挺快。沒藥,你是如何撐得下去?”
蕭然的表情未變,他步伐從容地走到慕容冰身邊,低聲卻透著一股冷意:“你問我如何撐下去?我倒想問你,慕容家以醫術立足,怎麼能被權謀所驅使?你們將生死置於權力之上,難道不怕百姓的唾棄?”
蕭然的話猶如針尖刺破了水麵,激起了層層漣漪。
慕容傑眉頭微挑,顯然被激怒,但他並未失態,仍舊保持著那種冷靜的姿態:“你不過是一個廢太子,早已失勢。如今連這些雜事都敢指責,未免太不自量力。”
蕭然微微一笑,嘴角帶著挑釁的弧度,語氣冰冷:“失勢不代表沉默,廢太子這個名號,在百姓心中依舊響亮。慕容家,難道真以為能獨占藥材、操控生死,不顧百姓疾苦,便能安穩坐鎮青陽城?若真如此,那我告訴你,你錯得離譜。民心,才是決定一切的關鍵。”
話音剛落,蕭然的眼神變得更加淩厲。
他的目光掃向那些站在慕容傑背後的暗探與官員們:“你們這些所謂的朝廷勢力,真以為朝堂上的權力,就能讓你們為所欲為嗎?若真如此,那你們也太低估了天都的局勢。你以為你們背後的人真能保住你們?”
蕭然的聲音如同利刃劃破長空,頓時,屋內的空氣為之一凝。
慕容傑的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憤怒。他沒有想到,蕭然居然敢如此直接挑戰他的權威,甚至點名了那些站在他背後的人。
這樣的挑釁,顯然不止是針對家族的威脅,更是在挑戰整個朝廷的根基。
蕭然輕蔑地一笑,轉身走到慕容冰身邊,目光柔和,卻也堅定:“無論如何,我都會站在冰兒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