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月光灑落在遼闊的邊境荒野,寒風裹挾著北方獨有的凜冽氣息,在黑色軍帳之間呼嘯而過。
五千黑甲鐵騎,整齊列陣於邊境荒原,殺氣彌漫!
行轅軍,已經急行軍一日,穿越起伏連綿的山地,速度是普通騎兵的兩倍,但依然保持著極高的戰備狀態。
軍營之中,巡邏的士兵手握長槍,警惕地環顧四周,斥候不斷進出營地,將最新的戰報送往主帳。
此刻,所有人都知道,這一戰,不隻是北境之戰,更是蕭然生死存亡之戰!
營地中。
蕭然立於軍帳之中,目光如電,凝視著鋪展在案幾上的北境地圖。
許文山坐在一旁,翻閱著戰力評估,沉聲彙報:“殿下,以行轅軍的精銳程度,對比禁衛軍,至少三五個禁衛軍才可對抗我們一人。”
他頓了頓,眉頭微皺:“更何況,經過精良武器的加持,以一敵十,並非虛言。”
蕭然卻並未露出欣喜之色,反而神色更冷峻:“紙上談兵而已,真正的戰場,才是檢驗戰力的唯一標準。”
他緩緩收起地圖,目光深沉:“此地離寧州城還有一日路程,我們不急著趕路。”
“駐紮!”
“避免提前暴露目標,等待約定之日的突襲,同時讓行轅軍在實戰前得到充分調整和休整,保持戰力巔峰!”
許文山抱拳應道:“是!”
夜色正濃。
孫虎拿著最新的斥候情報,低聲彙報::“殿下,遼軍依舊未攻城,但已將東、南、西三麵徹底封鎖,城中軍隊糧草告急,隨時可能崩潰。”
“此外,燕王的使者已經抵達遼軍大營,與拓跋衍密談,具體內容仍在查探中。”
蕭然目光微冷,指尖輕輕叩擊桌麵,沉思良久。
“燕王終究還是插手了……”
這場戰局,遠不隻是遼軍與邊軍的較量,而是涉及朝廷、攝政皇妃、燕王、遼國,甚至青陽城的角力!
蕭然眉頭緊鎖,心底隱隱覺得不安——這種不安,不僅來源於局勢的複雜,也來源於某種未知的因素……
他沉吟片刻,低聲道:“加強夜間巡防,密切關注遼軍動向,同時暗中派遣斥候,務必查清楚燕王和遼軍的交易內容。還有嘗試聯係寧州城內的玄鴉,我要知道城內的情況。”
“是!”
軍令下達,行轅軍的巡邏更為嚴密,大營內的火光映照出森然的甲胄,殺氣騰騰。
然而,蕭然的心中不安仍未散去,總覺得……他忽略了某個關鍵點。
夜半時分。
蕭然獨坐軍帳,指尖輕輕敲擊桌麵,眉心微蹙。
他在思考——此戰的關鍵點!
寧州城的困境,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邊緣。
遼軍圍而不攻,步步緊逼,顯然在等待邊軍自行崩潰,甚至是在等待——他蕭然踏入這片泥沼!
朝廷的沉默,更像是默認了遼人的逼降局,甚至……是默許了邊軍的毀滅!
燕王的使者抵達遼軍大營,他們的目標究竟是什麼?
是借遼軍的勢剪除蕭然,還是趁亂爭奪北境的兵權?
亦或是……逼遼人出手,來一場玉石俱焚的血戰?
一時間,蕭然的心中思緒翻騰,但他卻無法找到一個明確的答案。
“真正的關鍵,不在於敵人有多少,而在於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拓跋衍不攻城,他在等什麼?”
“燕王派人來,他想要什麼?”
“攝政皇妃按兵不動,她想看到什麼?”
“寧州老帥的態度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