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門突然被踹開,玄色錦袍的趙公子斜倚門框,腰間玉墜撞得銅環叮當響。
"聽說醉仙樓新來的姑娘都被你們占了?"趙公子掃視一圈,目光落在陳峰身旁的女子身上,眼中閃過貪婪,"把人給本公子叫過來!"
秦雨正要發作,陳峰抬手攔住了他。他放下酒杯,緩緩起身:"這位仁兄,這似乎不合規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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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趙公子上下打量著陳峰,"喲嗬!"趙公子晃著鑲玉折扇逼近,扇骨擦過陳峰肩頭,"窮鬼也配教訓本公子?聽說你要和我爭月娘?有種就比文!"他突然扯過路過歌姬的琵琶,琴弦崩斷聲驚得滿堂屏息,"就以這斷弦為題,誰先成詩,月娘歸誰!"
此時趙公子突然看到了旁邊的秦雨,馬上語氣緩和了許多說道:秦公子,不好意思,正常來說我得給你麵子,但是你旁邊的人太狂傲,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希望你還是不要插手。
此時的秦雨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心想這回你算踢到了鐵板上了。
雅間內霎時靜得落針可聞。陳峰忽然輕笑:"趙公子是吧,既如此雅興,在下便獻醜了。"他信步走到窗邊,月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青石板上,碎成一地銀鱗。
"冰弦乍斷淚痕滋,半曲清商憶舊時。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鬢辭絲。"陳峰聲如寒泉擊石,尾音未落,滿樓歌姬已忍不住輕呼。那歌姬手中琵琶突然墜地——詩中"冰弦"對應斷弦,後兩句更是道儘韶華易逝的蒼涼,字字切題又暗含鋒芒。
趙公子漲紅著臉連拍桌案:"好!算你有點本事!"他踉蹌起身,撞倒酒壺也渾然不覺,"這次以...以窗外月色為題!"
陳峰負手而立,望著簷角如鉤的新月:"一鉤新月破黃昏,萬點寒星映小軒。莫道清輝無暖意,照人歸處是鄉園。"詩中不見"月"字,卻將月色的清冷與溫情勾勒得淋漓儘致,更隱隱透出濟世胸懷。
醉仙樓內掌聲如潮,連老鴇都忘了招呼客人。趙公子額角青筋暴起,突然抓起案上殘酒潑向陳峰:"好個窮酸書生!敢在我麵前賣弄!"
秦雨,他急了,陳峰玩味的對著秦雨說著。
怎麼樣,趙公子,滾出去吧,彆打擾我的雅興。
好好好!秦雨這事跟你沒關係,我跟這個小子沒完,說著氣鼓鼓的轉身離去。
這小小的插曲並沒有打擾倆人,陳峰和秦雨推杯換盞著,不知過了多久秦雨就醉倒在了桌上。
就這點酒量還跟我喝,“嗝”此時的陳峰打了一個酒嗝有些醉意的走出了房間。
酒意有些上頭的陳峰推開雕花木門,青磚鋪就的回廊在月色下泛著冷光。醉仙樓的喧囂被隔絕在重重帷幕之後,唯有簷角銅鈴在夜風裡叮咚作響。他扶著石牆走向茅廁,身上的玉佩隨著步伐輕輕撞擊腰間革帶,發出細碎聲響。
茅廁內腐臭混著檀香,陳峰剛解開褲帶,後窗突然"嘩啦"碎裂,三道黑影破窗而入。為首的趙公子提著銅棍獰笑,臉上還帶著被扇骨劃傷的血痕:"小雜種!真以為有秦雨護著就能全身而退?"他身後兩人各持匕首,刀刃在月光下泛著幽藍。
陳峰瞳孔驟縮,酒意瞬間化作冷汗。他扯下衣襟纏住手掌,目光掃過牆角木柄糞勺——這便是唯一的武器。"趙公子好手段。"他背靠磚牆,聲音沉穩如鐵,"不過在醉仙樓動手,就不怕驚動官府?"
"官府?"趙公子嗤笑,銅棍重重砸在木梁上,震落幾片牆灰,"這裡的龜公早被我買通!今日不把你這張狂的嘴打爛,我就不姓趙!"話音未落,左側歹徒已揮刀刺來。
陳峰側身避開,糞勺木柄橫掃而出,正中對方手腕。匕首墜地的瞬間,他飛起一腳踹向趙公子。卻不料右側歹徒突然甩出鐵鏈,鐵鉤纏住他腳踝猛地一拽。陳峰踉蹌倒地,後腦勺重重磕在青磚上,眼前炸開一片金星。
"給我往死裡打!"趙公子的銅棍挾著風聲劈下。千鈞一發之際,陳峰翻滾避過,指尖觸到牆角的碎瓷片。他反手揮出,鋒利的瓷刃劃過趙公子臉頰,頓時鮮血如注。
"找死!"趙公子發瘋似的撲來,三人將陳峰死死壓在地上。銅棍雨點般砸在他後背,陳峰咬牙悶哼,突然張口咬住歹徒手腕。血腥味在口中蔓延,他趁機掙脫束縛,抄起糞桶狠狠砸去。穢物潑灑間,整個茅廁響起此起彼伏的咒罵。
打鬥聲驚動了回廊。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趙公子臉色驟變:"快撤!"話音未落,四柄柳葉刀破門而入,寒光映出四位紅衣女子,正是淩家四姐妹,此刻她們眼神冷厲如鷹,刀光交織成密不透風的羅網。
"誰敢動郡王!"領頭的淩雲一聲嬌喝,刀鋒挑飛歹徒匕首。其餘三人配合默契,刀背連點,瞬間製住趙公子等人穴道。與此同時,二十餘名護衛隊如鬼魅般現身,玄甲上的雙魚紋在月光下泛著冷芒。
陳峰抹去嘴角血跡,倚著牆慢慢起身。他扯下染血的衣襟,露出內裡暗繡金線的錦袍,雙魚玉佩在胸口熠熠生輝:"趙公子不是想知道我身份?"他抬手示意護衛退下,緩步走向癱軟在地的趙公子,"現在,該算算總賬了。"
深夜的開平縣衙,獄卒手中的火把將青石照得忽明忽暗。趙公子被鐵鏈鎖在審訊室的立柱上,臉上血痕未愈,眼神卻仍帶著不甘。陳峰正坐在院中斜倚在太師椅上,指尖輕輕摩挲著雙魚玉佩,聽著門外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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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大人饒命啊!"趙父跌跌撞撞衝進房門,錦緞長袍沾滿泥漿,顯然是連夜從城郊莊子趕來。這位平日裡在商道上翻雲覆雨的富商,此刻白發淩亂,對著陳峰重重叩首,額頭撞在青磚上發出悶響,"犬子不懂事,衝撞了王爺,還請您看在趙某多年供奉稅銀的份上..."
"供奉稅銀?"陳峰冷笑一聲,抬手止住老人的話。師爺適時上前,展開一卷泛黃的賬本,"趙員外,這是您商號近三年的賬冊。表麵上按時完稅,實則..."他指尖劃過密密麻麻的數字,"虛報損耗、以次充好,單是去年漕運糧食一項,就少交了三千石稅賦。"
趙父臉色瞬間煞白,癱坐在地。一旁的趙公子卻突然暴起:"爹!和他廢什麼話!不過是個小小郡王,大不了我們..."話音未落,陳峰擲出的茶盞在他腳邊炸裂,滾燙的茶水濺在腿上。
"小小郡王?"陳峰緩緩起身,玄色錦袍下擺掃過地麵,"趙公子可知,你父親私吞的三千石稅賦,足夠賑濟青崖縣三分之一的災民?今日在醉仙樓行凶,明日是不是要謀逆篡位?"他每說一句,便逼近一步,威壓如潮水般籠罩整個審訊室。
趙父突然抓住兒子的衣領,重重扇了個耳光:"孽障!還不向王爺賠罪!"轉頭又對著陳峰連連磕頭,"王爺明察!小兒被我慣壞了,趙某願傾儘家財贖罪!隻求您留他一條性命!"說著,他顫抖著從懷中掏出一疊地契房契,"城西的綢緞莊、城南的米行,都獻給王爺!"
陳峰看著滿地狼藉的契約文書,目光卻落在老人斑白的鬢角。他想起初到開平鎮時,趙父確實帶頭捐銀修繕城牆。商道逐利雖可惡,但老父救子的模樣,倒讓他想起自己早逝的父親。
"趙員外,你可知本王最恨什麼?"陳峰俯身拾起地契,慢條斯理地疊好,"不是商賈謀利,而是為富不仁。"他將契約塞回老人手中,"這些,你留著。明日起,你的商號需將曆年虧欠的稅賦補繳齊全,再捐出五千石糧食賑濟災民。"
趙父驚愕地抬頭,眼中泛起淚光:"王爺...這是..."
"至於令郎..."陳峰瞥了眼瑟瑟發抖的趙公子,"送去船廠做苦役三年,若能改過自新,本王自會網開一麵。"他轉身走向門口,夜風掀起衣擺,"記住,開平鎮的繁榮,靠的不是爾虞我詐,而是人心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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