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漠搖了搖頭,語氣依舊平淡如水,仿佛在陳述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
"我體內的是“嗔”,隻不過他因為破壞了規則受到了懲罰,現在暫時無法和他進行任何形式的溝通。"
"至於你使用的那瓶是“貪”,他的存在確實有些麻煩,不過“嗔”已經承諾會幫我對付他。”
陳漠話音剛落,幾人便敏銳地捕捉到了其中的幾個關鍵詞,李蘇第一個按捺不住,身體微微前傾,眉頭緊鎖,語速明顯加快:
"對付?難道說“貪”打算傷害你?可是按照你之前的說法,他不是隻擁有你的記憶嗎?既然擁有你的記憶,為什麼還要傷害你?"
李蘇深吸一口氣,繼續拋出一連串疑問:"而且他現在不是還在任務裡麵嗎?阿萱的那次任務到底是在什麼地方,是不是真實存在的環境都還不確定。”
“就算是真的,他還能找到你?還是說他有什麼特殊的能力?"
李蘇的問題恰好問出了在場所有人心中最擔憂的部分,眾人紛紛將目光聚焦在陳漠身上,等待著他的回答。
隻見陳漠緩緩點頭,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波動,那種超然的態度讓人不禁懷疑他是否真的理解自己所麵臨的危險:
"嗯,我和“嗔”確實做過交易,他也幫助過我,所以理論上他不會傷害我,隻是他的脾氣相當暴躁,行為舉止經常不符合常理,有時候會做出一些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情。"
陳漠頓了頓,似乎在斟酌措辭:"不過總體來說,他應該是“三毒”之中最好溝通的一位,至少還能進行某種程度的交流。"
"至於貪……"
提到“貪”時,陳漠的語氣終於有了一絲細微的變化。
“他是“三毒”裡最麻煩的存在,對任何事物都有著無止境的欲望和病態的執著,占有欲強到了極致。”
“他的內心就像一個永遠無法填滿的深淵,無論得到多少都不會感到滿足。"
陳漠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麵上劃過:"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他可以不擇手段,沒有任何道德底線可言。”
聽完陳漠這番話,房間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死寂,在場的每個人都在消化著這個殘酷的事實——陳漠一直在承受著"三毒"的侵蝕,隨時都可能麵臨被徹底取代的風險。
更讓人心情沉重的是,即便身處如此危險的境地,在鄭萱陷入生死危機的時候,陳漠還是毫不猶豫地將"三毒"交給了她,讓鄭萱得以完成任務。
然而代價是什麼?陳漠所要麵臨的危險呈指數級上升。
"貪"的威脅暫且不提,就連陳漠口中那個"最好溝通"的"嗔",也讓在場的幾人心存疑慮。
這種懷疑並非毫無根據,畢竟"三毒"的本質就代表著人性中最陰暗、最負麵的部分。
貪婪、憤怒、愚癡——這些詞彙本身就充滿了負麵的意味,在這種情況下,要相信一個由純粹負麵情緒構成的存在會信守承諾,實在是太過天真。
每個人都在擔心著同一件事——也許某一天,站在他們麵前的就不再是陳漠,而是"嗔"或者貪得無厭的"貪"。
陳漠看出了幾人的顧慮,尤其是鄭萱原本因為恢複而有些紅韻的臉上再次因為擔心和焦慮變得有些慘白。
“沒事的,這些我都能應對。”
“我坦白這一切的目的是為了讓鄭萱和李蘇完成任務獲得獎勵,順利度過這次月考。”
陳漠的聲音冷淡卻透著十足的堅定。
張若璃第一個調整好心態,看向陳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