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尖銳刺耳的叫聲突然從水猴子嘴裡迸發出來,打破了墓室裡壓抑的寂靜。
霎時間,正在沿著外圍緩慢移動的四人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瞬間停下了腳步,幾乎是整齊劃一地猛地扭頭,目光死死鎖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心臟都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隻見那道透明扭曲的小鬼身影,不知何時已經貼在了水猴子的身上,距離近得幾乎融為一體。
水猴子後頸和脊背的毛發明顯向下塌去,順著那片毛發的弧度,幾乎能判斷出,那小鬼正在用它看不見的手,輕輕撫摸著水猴子的皮毛。
許宇澤盯著眼前的景象,見水猴子雖然嚇得渾身發抖,但暫時還沒有危險,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但下一秒,他猛地想起水猴子存在的時間限製,那是一條絕對不能逾越的規則。
他立刻收斂心神,朝著身後的三人急促地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加快移動的速度。
他必須抓緊時間,心底的緊迫感越來越強烈,他最擔心的就是,一旦水猴子的存在時間耗儘、憑空消失,那小鬼會因為自己感興趣的“玩物”突然不見,情緒瞬間失控。
到那時,失去了吸引小鬼注意力的目標,他們四人必定會成為小鬼的目標。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小鬼對水猴子愛不釋手,透明扭曲的身影全部貼在水猴子身上,水猴子絲毫不敢有所反抗,它就像個玩偶一般僵硬的保持著四肢著地的姿勢。
小鬼稚嫩清脆的嬉笑聲在空曠的墓室裡來回回蕩,那笑聲本該帶著孩童的天真,此刻聽在四人耳中,卻令人心悸,像一道無形的催命符,每一聲都在不斷繃緊他們心中的弦。
所有人都清楚,隻要還沒真正踏出那扇石門,懸在他們頭頂的那把“刀”就永遠不會消失,危險隨時可能降臨。
“快了,快了……”許宇澤緊抿著唇,雙眼一眨不眨地緊盯眼前的石門,那扇門距離自己已不到五米。
楊羽墨跟在許宇澤身後,強忍著左眼傳來的陣陣刺痛與灼熱感,幾乎是憑著意誌力瞪大雙眼,不敢有半分鬆懈。
鮮紅的血淚還在從她的左眼不斷湧出,順著臉頰滑落,可她連抬手擦拭的時間都沒有,更不敢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痛苦停下腳步。
鄭峰和李逸並肩走在後麵,兩人握著武器的手都在微微顫抖,掌心的汗水早已打濕了武器,滑膩的觸感讓他們不自覺地攥得更緊。
他們的目光如炬,死死鎖定著前方的石門,看著自己與那扇“生門”的距離不斷縮短,每一步都走得異常堅定,卻又難掩眼底的焦灼。
為首的許宇澤終於率先來到石門前,他的手指幾乎要觸碰到冰涼的石門表麵,卻沒有第一時間跨過去。
他迅速回頭,目光掃過身後的三人,急切地做出“快走”的手勢,動作幅度不大卻格外有力。
作為隊伍裡唯一能驅使厲鬼的人,許宇澤比誰都清楚,沒有厲鬼庇護的普通人在這種環境下有多弱小。
他沒有絲毫猶豫,打定主意要讓鄭峰三人先一步離開墓室,自己則留下來斷後。
楊羽墨、鄭峰和李逸看清許宇澤的手勢後,沒有半句多餘的廢話,三人立刻加快腳步,動身準備越過許宇澤,儘快逃離這間墓室。
楊羽墨率先走到石門前,距離拉近後,石門上雕刻的圖案已然清晰可見,紋路間還殘留著歲月侵蝕的痕跡。
她深吸一口氣,側身便要邁出離開墓室的最後一步。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刹那,墓室裡突兀地陷入了死寂,那道一直回蕩的小鬼嬉笑聲,毫無征兆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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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突如其來的安靜讓四人的額頭瞬間冒出細密的冷汗。
就連距離離開僅一步之遙的楊羽墨,也像被施了定身咒般,硬生生停住了即將踏出的腳步,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許宇澤甚至來不及回頭去查看小鬼那邊的情況,一股強烈到極致的危機感便猛地貫穿了他的意識,如同冰水澆頭般讓他渾身一寒。
這是水猴子通過精神聯結傳來的、最為強烈的危險預警。
他幾乎是憑著本能猛地回頭,視線死死鎖定向墓室中央。
隻見那小鬼依舊抱著水猴子沒有鬆手,可它周身那扭曲的空氣卻像是被凍住了一般,徹底停滯下來。
在那道透明扭曲的身影輪廓中,一雙黝黑得不帶任何光澤的眼睛,正毫無波瀾地死死盯著他,眼神裡沒有絲毫情緒,卻透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不對!不白說的危險不是它!”許宇澤盯著小鬼的眼睛,心底猛地一沉,一股強烈的不安瞬間攥住了他的心臟。
“砰!”
一聲沉悶的巨響驟然炸開,兩側的石門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操控,以極快的速度猛地向內合攏,瞬間便徹底封死了幾人的退路。
楊羽墨僵在原地,看著石門閉合時濺起的石灰粉末在眼前飄散,心臟狂跳不止,幾乎要衝破胸膛。
她後知後覺地感到一陣後怕,剛才若是再往前多邁一步,此刻的自己恐怕早已被沉重的石門壓成肉餅。
就在石門閉合的刹那,許宇澤清晰地聽見身側傳來鄭峰壓抑的、哽咽的嗚咽聲,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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