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前一間墓室裡兩側整齊碼放著數十口黑漆棺材的景象不同,這裡顯得格外空曠,視線所及之處,並沒有那些密密麻麻令人壓抑的棺木,隻有墓室正中央的地麵上,靜靜停放著一口尺寸遠超尋常棺木的巨大棺槨。
棺槨表麵雕刻著密密麻麻的紋路與圖案,線條繁複細密,隻可惜距離太遠,幾人隻能看清大致的輪廓,看不清具體的紋樣圖案。
除此之外,整個墓室空曠得有些瘮人,四周的牆壁光禿禿的,地麵上除了薄薄一層積灰,連半點陪葬品的痕跡都沒有。
正是這種過分的違和與反常的平靜,讓眾人瞬間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我們一起進去,避免再像上次一樣被石門隔開。”劉飛壓低聲音做出指示,目光看向頭頂上方懸著的那道石門,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
眾人聞言,沒有絲毫猶豫,紛紛點頭應和,緊跟著劉飛的腳步,幾人並肩踏入了這間異常空曠的墓室。
“砰——!”
眾人剛剛走進墓室不到三秒,頭頂那道懸在半空、看似靜止的石門便毫無預兆地徑直下垂,沉重的石門與地麵相撞,發出一道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震得整個墓室都微微顫動,揚起的塵土瞬間彌漫開來。
煙塵還未完全散去,一道詭異的寒意毫無征兆地從身後襲來,那股寒意來得極快。
儘管隻是轉瞬即逝的一瞬,可劉飛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異樣。
他幾乎是本能地猛地轉身,手電的光束瞬間掃向後方,可下一秒,一道人影突然從旁邊衝了過來,撞開擋在身前的其他人,徑直朝著他襲來。
就在人影貼近的瞬間,尖銳的刺痛感從左手傳來,劉飛瞳孔微縮,左手毫不猶豫地鬆開手電,手電“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他反手一把抓住那人背上的背包帶,手臂發力猛地向一旁一甩,同時腳下順勢向前一絆,動作乾脆利落,沒有半分拖遝。
那人重心不穩,“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直到這時,劉飛才看清,剛才突襲自己的,竟然是葉雲汐。
“劉飛,你……”李蘇臉色驟變,目光死死盯著劉飛的右手,隻見他的掌心處正不斷往外滲血。
劉飛眉頭微蹙,卻隻是抬手按住傷口,搖了搖頭,語氣依舊沉穩:“我沒事,先看看葉雲汐怎麼了。”
馮鑫和周儲豪聽到這話,立刻收住看向劉飛傷口的目光,兩人對視一眼,快步朝著倒地的葉雲汐走去,打算先將人控製住,防止她再突然發難。
周儲豪走在前麵,率先蹲到葉雲汐身旁,左手迅速扣住她的手腕,右手穩穩按住她握著匕首的手背,稍一用力便卸了下來,匕首“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可他剛把匕首踢到一旁,還沒來得及細看葉雲汐的狀態,眼前的景象突然天旋地轉,視線像是蒙了一層薄霧,越來越模糊。
他下意識想撐著地麵起身,卻發現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使不上,腦子昏沉得厲害,完全不清楚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緊接著,一股沉重的力道突然壓在他背上,周儲豪悶哼一聲,隻覺得後背像是壓了塊石頭。
他能清晰感覺到,有人騎在了自己背上,還帶著一股向前傾的力道,壓得他肩膀發酸。
一旁的鄭萱反應最快,她眼看馮鑫突然抬腳,狠狠踹向周儲豪的後腦勺,心裡瞬間明白過來。
馮鑫肯定是被墓室裡的幻覺或是詭異東西纏上了,否則絕不會對同伴動手。
她沒有絲毫猶豫,腳步一錯衝了上去,右腿繃直,一個利落的前蹬狠狠蹬在馮鑫的背包上,將他整個人從周儲豪背上踢了下去。
然而馮鑫的身體素質明顯比葉雲汐強上不少,摔倒在地上後,不過兩秒便撐著地麵猛地爬了起來。
右手緊緊攥著匕首,眼神發直,毫不猶豫地朝著鄭萱直撲過來。
張若璃和劉飛見狀,剛要開口出聲提醒,話還沒到嘴邊,就見鄭萱腳步穩穩紮在原地,迅速擺出迎戰的架勢。
好在馮鑫攻擊單一直白,完全沒有掩飾,於是鄭萱腰身一轉,右腿掃出,一個乾脆的回旋踢狠狠踹在馮鑫的腹部。
馮鑫悶哼一聲,身體瞬間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
“先和他們拉開距離,想辦法找出這詭異的源頭。”劉飛臉色陰沉,聲音壓得很低,語速飛快地做出安排。
鄭萱聞言,立刻點頭應下,快步衝到馮鑫身旁,抬起腳精準地將他手裡的匕首踢飛。
隨後她俯身一把拽住還癱在地上的周儲豪的背包帶,咬牙將人連拖帶拉地朝著劉飛和張若璃的方向退去。
李蘇一邊跟著往後退,一邊飛快地從背包裡翻出紗布和止血帶,低頭幫劉飛包紮還在滲血的右手,語速急促的說:
“他們這是被什麼東西控製了?還是陷入幻覺了?為什麼我們幾個沒事?從剛才到現在,我連一點異樣的感覺都沒察覺到。”
一旁的張若璃聞言,輕輕的搖了搖頭,眼神裡帶著幾分凝重。
劉飛倒是注意到了那一閃而過的寒意,於是簡單的說了自己的發現……
李蘇剛給劉飛包紮好傷口,鄭萱便已拖著昏迷不醒的周儲豪來到了他們身旁。
緩過勁後,鄭萱抬眼望向不遠處,葉雲汐和馮鑫已經重新從地上爬了起來。
不同於被控製後該有的混沌與麻木,兩人的眼神亮得驚人,瞳孔裡沒有絲毫迷茫,反倒透著一種近乎銳利的清晰,完全看不出曾被操控的痕跡
腳步聲步步緊逼,葉雲汐和馮鑫正朝著他們的方向緩緩走來,步伐不快,目的卻很明顯。
鄭萱攥緊拳頭,率先開口詢問:“現在該怎麼辦?先把他們兩個製服?”
“嗯。”張若璃和劉飛的聲音同時響起,語氣出奇地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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