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怒喝剛落,整間墓室的溫度瞬間降至冰點,刺骨的寒意順著毛孔鑽進每個人的身體,連呼吸都帶著冰冷的觸感。
緊接著,一道身穿鮮紅嫁衣的身影毫無征兆地憑空出現在棺材上方,衣擺微微飄動,卻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那身影雙眼空洞,嘴唇被針線縫合,雙耳之下有一道詭異的黑痕,五感儘失。
不過那猙獰刺目的傷口,在那精致的妝容之下,透露出一種詭異的美。
一道道黑色的怨氣如同霧氣般從葉婉兒體內溢出,緩緩蔓延至整個墓室空間,甚至讓她周圍的空氣都泛起了細微的扭曲波紋。
一股極致的威壓如同實質般籠罩下來,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在場的劉飛、李蘇等人,甚至連她的宿主張若璃,都同樣被這股恐怖的氣息壓得胸口發悶,呼吸急促,連抬起手臂的力氣都仿佛被抽走了大半。
就連被完全控製的葉雲汐和馮鑫也在瞬間恢複了神智,他們滿眼儘是恐懼,下意識的想要掙紮、想要逃跑,卻發現自己被捆的嚴嚴實實……
墓室裡的一切事物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空氣瞬間凝固,人頭蜈蚣死死攀附在墓頂,原本靈活的身體此刻止不住地渾身顫栗,每一寸肢體都在本能地發抖。
它先前噴出的那道毒液,在空中硬生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扭曲了方向,最終懸停在鄭萱身旁幾厘米的位置,停滯不動。
此時此刻,在場的每個人額頭上都不受控製地溢出了冷汗。
哪怕是曾親眼見證過屍山血海、自認為心智足夠堅定的劉飛,此刻也僵在原地,他不是因為害怕或者恐懼,隻是單純的被這股無形的巨力壓的有些喘不過氣。
“她到底經曆了什麼樣的痛苦……”劉飛盯著葉婉兒空洞的雙眼,忍不住在心裡無聲發問。
就連作為宿主的張若璃,也怔怔地站在原地,她同樣不清楚,葉婉兒在被道士封死五感之後,究竟又經曆了怎樣的折磨。
她沒問,葉婉兒也從未主動提起……
“噗……”
一道沉悶的血肉撕裂聲突然響起,打破了墓室的死寂。
鮮血瞬間四濺開來,有的濺在墓壁上,有的滴落在地麵,緊接著,人頭蜈蚣淒厲到極致的慘叫聲穿透耳膜,那聲音尖銳又嘶啞,充滿了痛苦。
而隨著這聲慘叫,壓在眾人身上的那股威壓驟然又強了幾分,沉甸甸地如同巨石壓頂,壓得他們徹底抬不起頭,隻能被迫弓著背,連抬頭查看的勇氣都沒有。
剛剛那聲沉悶的聲響,仿佛成了開啟殺戮的開關,緊接著,一道又一道沉悶的撞擊聲、撕裂聲接連響起,密集又規律,就好像有人將一串鞭炮塞進被掏空內臟的豬肚子裡點燃一般,悶響中夾雜著血肉破碎的細微聲響,在空曠的墓室裡不斷回蕩。
大量帶著溫熱觸感的血肉殘渣從墓頂掉落下來,有的落在肩膀上,有的砸在頭發裡,甚至有的順著衣領滑進後背,黏膩的觸感讓人頭皮發麻。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幸免,每個人身上都沾滿了這些令人作嘔的殘渣,卻沒人敢伸手去拍掉,隻能僵硬地承受著,連呼吸都帶著濃重的血腥味。
張若璃低著頭咬緊牙關,冰冷的血液不斷飛濺在她臉上,甚至還有不少殘肢骨肉掉落在她身上掛著。
這樣的經曆持續了不知道多久,怪物的慘叫還在繼續,她咬著下唇強撐著葉婉兒怨氣帶來的壓力抬頭看去。
隻見那人頭蜈蚣的大半身軀已經殘破不堪,接近三分之二的肢體都被炸飛,隻有接近頭顱的三分之一還在勉強支撐著它的身軀攀附在墓頂。
但即便如此,它的生命力依舊頑強,即便口中不斷發出慘叫和哀嚎,但那劇烈扭動掙紮的身體卻絲毫沒有減弱。
那怪物最終還是無法忍受肢體破碎的痛苦,它身子猛地一擺,朝著棺槨之上飄浮著的葉婉兒襲去。
它的肢體仍在不斷破碎,隨著距離一點點拉近,張若璃的視野裡,已然被飛濺的殘破血肉與模糊殘渣徹底填滿。
那頭身軀碩大無比的人頭蜈蚣,不過瞬息便已來到葉婉兒頭頂上方。
它猛地弓起扭曲的軀乾,爆發出一聲尖銳到足以刺破耳膜的怒吼,帶著撕裂空氣的呼嘯聲,以一種遠超此前的極快速度,朝著下方的葉婉兒猛撲而來。
衝刺間,它用僅存的幾條殘缺手臂死死摳住地麵,尾端殘留的粗壯肢節更是狠狠一蹬,腳下的岩石瞬間崩裂,大量碎石如同冰雹般簌簌擊落。
半空中,由濃鬱怨氣凝聚而成的強風呼嘯而過,徑直吹散了葉婉兒垂落的長發,也讓她徹底看清了這怪物的模樣。
那張猙獰的麵容上,六隻渾濁的眼球死死盯著她,三張咧開的嘴巴裡,六對泛著寒光的獠牙交錯外露,每一簇獠牙間,還在不斷噴射出黏稠的墨綠色毒液,毒液落在地麵,瞬間便將岩石腐蝕出一個個冒著白煙的小洞。
然而下一秒,一股遠超此前所有氣息的威壓,突然從葉婉兒身上毫無征兆地爆發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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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她最近的張若璃,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便被這股無形卻重若千鈞的巨力狠狠按壓在地,身體與地麵的碎石劇烈摩擦,尖銳的石棱硌得她骨頭生疼,胸腔更是像被巨石壓住般喘不過氣。
再看那條正襲向葉婉兒的人頭蜈蚣,此刻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牢牢攥在掌心,整個身軀僵在半空,連扭曲掙紮的動作都變得遲緩。
方才噴向葉婉兒的毒液,在距離她還有數尺遠的瞬間,便如同冰雪遇見烈陽般,悄無聲息地消散在空氣裡,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
人頭蜈蚣顯然不願束手就擒,殘存的肢節瘋狂扭動,僅剩的手臂徒勞地抓撓著虛空,發出陣陣不甘的嘶吼,可無論它如何劇烈反抗,那道無形的束縛始終如同鐵籠般緊鎖著它,讓它連半分掙脫的可能都沒有。
葉婉兒緩緩抬起頭,空曠的眼眶看向人頭蜈蚣的方向,那張麵容依舊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僅僅是這一眼,那頭怪物的頭顱便毫無征兆地轟然炸開,猩紅的血珠與白色的腦組織飛濺而出。
緊接著,是它剩餘的軀乾,一節節、一段段地崩裂開來,白的、黃的、黏膩的組織與破碎的肢殼散落一地。
所有飛濺的殘骸都精準地避開了葉婉兒周圍,沒有一絲一毫沾到她的紅嫁衣。
但周圍其他靠近的人,就沒這麼好運了,飛濺的血肉與毒液濺了他們滿身,讓他們忍不住發出陣陣痛呼與乾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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