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慕鴻平靜的等待著,直至下一個春天來臨。
冬天的殘雪在枝椏上化儘時,等的人仍未出現。
凍裂的樹皮間拱出了綠芽,春陽把去年的枯枝照出了新痕。
但血霧彌漫的區域內,依舊是一片死氣沉沉的枯樹,與區域外的嫩綠截然不同。
這天清晨,空氣潮濕,下著蒙蒙細雨。
雨滴落進血霧中,卻始終無法著地,仿佛剛觸及血霧就被瞬間吞噬。
孤慕鴻雙手抱胸,閉眼靜靠在三丈高的枯樹上,沉沉睡去。
血霧對於他而言就如同一方小築,將外界的寒雨徹底隔絕在外。
而此時此刻,血霧之外。
“奇怪…這片不祥之霧是怎麼回事?我小時候根本沒見過啊……”
“嘶,地圖上也沒標記。”
一個戴鬥笠的男子背著厚背包,站在血霧邊緣反複對照地圖,眉宇間滿是疑惑。
就在他猶豫著,是否該繞開這片區域時,身後卻悄無聲息的走來了一人。
那人停下腳步,抬手輕輕放在了男子的肩膀上。
這名男子被驚得一顫,手裡的地圖差點被攥碎。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嚇你的。”
“怪我,剛才從遠處看這片區域太入神,忘了要先跟你打個招呼。”
見身後站著的是個活人,膽小的男子不由得鬆了口氣。
“你是……生活在本地的狐人?”
望著眼前身穿戰甲的白色狐人女子,他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此地荒無人煙,我隻是一位恰好路過這裡,前來隨便看看的路人罷了。”
“啊…是,是這樣啊。”
麵前的女子一頭白發,眼睛是青色的,腦後還紮著一條長長的馬尾,發尾的末端也帶著一些青色。
“請問?你在這裡做什麼?”
麵對女子的詢問,他下意識的拿起手中的地圖,又指了指自己說道:
“這裡曾是我的故鄉,但因為豐饒孽物的降臨,我被迫跟著一些人偷偷離開了此地。”
“聽說兩年前這裡的孽物就被仙舟聯盟派出的軍隊給圍剿乾淨了,我才後知後覺地回到了這裡。”
“隻不過和以前不同,我需要靠地圖來分辨曾經的故土身在何處……”
狐人女子愣了半晌後,才笑著為這名帶著鬥笠的男子指明了方向。
“尋常人若想通過這片區域的話,多半必死無疑,所以隻需繞開這裡便可。”
聽聞此話,男子心有餘悸的瞥了眼麵前的血霧。
連連道謝以後,他頭也不回地快步遠離了這裡。
抿了抿唇,見那人走遠,狐人女子才邁步走入了這片詭異的血霧裡。
就在她剛踏入區域的瞬間,位於血霧中心的孤慕鴻緩緩地退出了自己的休眠模式。
“你還在嗎?”
看著來到了樹下,抬頭不停張望的飛霄,孤慕鴻神色平靜的將一塊糕點拋了下去。
“在的話就說一聲唄,乾嘛扔點心啊?”
愣了半秒,飛霄笑著接過了這突如其來的點心。
“不報恩,就聊天。”
“想報恩,滾蛋。”
飛霄:?
“幾年不見,我報個當年的恩而已,又沒做錯什麼,何必這麼抗拒?”
“唉,我說過,你我早已兩清。”
說著,孤慕鴻直接朝下方扔了整整三盒糕點。
盒子是木質的,每盒裡將近有18個糕點,在空間的保鮮作用下,猶如剛出爐一般。
滿臉驚訝的飛霄問了一下後,憑借著在軍隊裡練出的反應力,穩穩當當的接住了這滿滿三盒的糕點。
“抱歉,戰事緊張,沒給你帶禮物,下次一定!”
“不過說實話,我平時也吃過甜食,但那味道卻遠遠比不過你給的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