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特那神經質的大笑聲回蕩許久,終於漸漸平息。
他擦了擦笑出來的生理性淚水,看著對麵一群人那副見了鬼似的、混合著驚疑、無語、外加一點點“這家夥果然病得不輕”的表情,心情變得更加愉悅起來。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剛才笑得很奇怪,很……不像個人?”斯科特收斂了笑容,好整以暇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謔。
眾人沒有回答,但他們臉上的表情已經清晰地表達了一切。
“那是因為,”斯科特慢悠悠地踱步,目光如同毒蛇般逐一掃過瓦爾特·楊、姬子、丹恒和三月七的臉龐,“我在想一個很有趣的、對付你們這種‘正義夥伴’特彆有效的戰術,叫做——‘切香腸’。”
他停在眾人麵前,眼神中閃爍著惡劣的光芒:“你們看,現在我讓你們當女仆,你們雖然一百個不情願,甚至想跟我拚命。”
“但大部分人似乎都在猶豫,在權衡,在思考值不值得為了這點‘羞辱’就豁出一切,對吧?”
“畢竟,隻是換件衣服,做點‘工作’,聽起來……好像也不是完全無法接受的底線?”
“那麼,如果你們接受了這一步。”
斯科特的語氣變得更加玩味,“下一步,假如我‘不小心’,碰了一下三月七小姐的腿。”
“或者在‘指導工作’時不經意間摸了摸她的頭發,你們要不要立刻拔劍相向,拚上性命來反抗?”
三月七聞言,下意識地打了個冷戰,厭惡地後退了一步,將懷裡的女仆裝抱得更緊了。
斯科特享受著他們臉上那糾結與煩惱交織的神情,繼續用那令人不寒而栗的語調說道:“如果不拚,很好。”
“那我再‘不小心’,在某個‘必要’的場合,摟一下星小姐的腰呢?”
“你們拚,還是不拚?”
“再如果,我提出一些更進一步的、略微超出‘正常工作範圍’、但又似乎沒到魚死網破地步的要求呢?”
他攤開手,臉上露出一個惡劣至極的笑容:“你們會發現,當你們一次次地選擇退讓,那條看不見的底線就會一次次地降低。”
“時間久了,潛移默化之下,是不是就習慣了?”
“甚至會覺得,‘啊,原來當女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或者‘原來這些要求也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到最後,你們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他的話如同一把冰冷的、沾著毒液的尖刀,一寸寸地剖開眾人心中那層名為“希望”和“底線”的薄紗,讓他們直麵溫水煮青蛙般的、令人絕望的困境。
姬子和瓦爾特·楊陷入了沉思,他們顯然聽懂了斯科特話語中的深層含義和那種令人不寒而栗的心理戰術。
丹恒依舊沉默,但他那雙緊緊捏著手中剩下的那三件女仆裝、因過度用力而指節泛白的手,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我……我應付不了這種……”
三月七的臉色變得有些發白,她感覺斯科特的每一句話都像冰冷的毒蛇一樣鑽進她的腦子,讓她感到一種從心底升起的恐懼和惡心,“我們……我們還是現在就跟他拚了吧!”
“楊叔!丹恒!姬子姐!我寧願站著死,也不想被這麼折磨!”她寧願轟轟烈烈地打一場,哪怕希望渺茫,也不想麵對這種無止境的、蠶食意誌的心理遊戲。
“嗬嗬,想清楚了嗎?”
斯科特好整以暇地催促道,欣賞著他們臉上那精彩紛呈的表情,“是選擇‘玉石俱焚’,還是……暫時委屈一下,體驗體驗不同的人生,順便看看我這個‘非人’的壞蛋,到底想玩什麼花樣呢?”
就在氣氛再次凝重到極點,三月七幾乎要忍不住衝上去動手的時候,姬子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了。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一種做出艱難決定後的平靜。
“我們……答應你的‘懲罰’。”
“姬子姐?!”三月七難以置信地看向她,眼中充滿了不解和一絲被背叛的委屈。
姬子對她安撫地笑了笑,然後轉向斯科特,眼神平靜而堅定:“我們畢竟輸了遊戲,理應接受懲罰。而且……”
她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也像是在說服自己和同伴,“斯科特先生,你雖然行事乖張,手段也……嗯,出人意表,但你的目標似乎一直都隻是星際和平公司的市場開拓部,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