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斯科特為了讓這位重要的“駕駛員”能養精蓄銳,更是親自出麵,為希兒在克裡珀堡內單獨安排了一間豪華客房。
今晚,希兒總算是能在一張柔軟、舒適、溫暖的大床上,安安穩穩地睡上一覺了。
然而,就在斯科特送希兒到房間門口,準備離開時,他忽然停下腳步,像是想起了什麼,回頭對希兒說道。
“希兒,”他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喜怒,“關於明天的比賽,你不用有任何心理壓力,也彆去想什麼貝洛伯格的未來,或者你那些同伴的命運。”
他臉上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你就把它當成一場普通的遊戲,儘情地去戰鬥,去享受。你……玩得高興就好。”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仿佛在說什麼微不足道的小事:
“其實,就算你們輸了,我也沒打算真對貝洛伯格進行什麼苛刻對待。之前的那些話,聽聽就算了。”
說完,他不等希兒做出任何反應,便直接轉身,帶著拉克什米,瀟灑地離去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猜到了,希兒之前準備在比賽中“放水”的小心思,所以才故意這麼說。
隻留下希兒一個人,愣愣地站在原地,腦子裡亂成了一鍋粥。
‘他……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希兒徹底懵了。
斯科特對她這個“戰利品”,可以說是優渥到了極點,又是請吃大餐,又是安排豪華客房。
按理說,知恩圖報,她就應該在明天的比賽中,拚儘全力為他贏得勝利。
尤其是現在,斯科特親口說,無論輸贏,他都不會苛待貝洛伯格,那她就更沒有任何理由去“放水”了!
可是……可是當時在音樂會時,定下比賽規則的時候,他明明說的是,如果他贏了,就要製定對貝洛伯格最苛刻的條件啊!
現在這兩個說法,到底應該按哪個算?!
就算他現在說得好聽,可誰知道是不是在騙人?
萬一……萬一她真的不顧一切幫他贏了比賽,他又翻臉不認人,那自己豈不成了貝洛伯格的千古罪人?
可反過來,如果她不相信他現在的話,依舊堅持“放水”輸掉比賽,萬一又因此惹怒了他,他會不會乾脆撕破臉皮,不顧比賽結果,直接定下嚴苛條件。
畢竟,她們根本就沒有任何手段,能限製他信守承諾!
“啊啊啊啊啊——!!煩死了!!”
希兒抱著自己的頭,感覺自己腦袋癢癢的,仿佛裡麵要長出什麼奇奇怪怪的、名為“腦子”的東西了!
“為什麼要讓我做這種決定啊?!我最不擅長思考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了!!”
下層區的“蝴蝶”,第一次,因為一個男人的話,陷入了人生中最大的迷茫與痛苦之中。
雖然房間豪華,床鋪柔軟舒適,但希兒一夜都沒睡好。
她腦子裡一會兒是初見斯科特時,那張可惡的、帶著戲謔笑容的臉,一會兒又是他那句“無論輸贏都不會苛待貝洛伯格”的、不知真假的話語。
兩種截然不同的形象在她腦海中反複交戰,讓她翻來覆去,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一小會兒。
所以,第二天一早,當她頂著兩個淡淡的黑眼圈,在會客室見到那個神清氣爽、仿佛昨晚什麼都沒發生的斯科特時,小臉依舊是氣鼓鼓的,連帶著看他的眼神都充滿了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