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大步走向了剛從附近商戶那裡了解完情況,正在埋頭記錄著什麼的年輕巡警。那名巡警看起來才二十出頭,依照他那從頭到腳一件不落的製服來看,應該是一個新人。
聽到腳步聲,巡警抬起頭,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黑墨鏡,氣質明顯不同於普通民眾的卷發男人向他走來。
在看到對方的瞬間,巡警的內心就湧現了一個想法——這不會是一個極道大佬吧?
想起先前在報警電話中聽到的內容,以及剛剛附近商戶描述中連續的槍聲…
巡警默默地後退了一步,同時擺出了戒備的姿態。
在對方警惕的目光中,懶得解釋的鬆田陣平直接出示了自己的證件。
果不其然,在看到任職部門那一欄上象征著牛馬中的牛馬的“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強行犯搜查三係”時,對方的神情頓時就變得複雜無比,似是同情又似是敬畏。
“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嗎,鬆田警官?”巡警立即調整了自己的態度,變得更加恭敬。
鬆田陣平沒有理會對方內心的小九九,直截了當地問道:“我剛好路過,請問,這棟樓出了什麼事?”
麵對職位為巡查部長的鬆田陣平,年輕巡警莫名有一種被上司問話的感覺,他下意識地挺直了身體,雙手緊緊攥著手中的記錄文件夾,大聲回複道:“嗨,鬆田警官!是這樣的,剛剛收到報警電話稱有人闖入了這棟已經搬空了的商住樓內鬨事,報案人還看到有外國人模樣的可疑人員進入了大樓裡麵,後來還傳出了槍聲,所以派我們小組先來現場了解情況。”
鬆田陣平聽完彙報,皺起了眉,感覺有些煩躁。
在澀穀這種繁華的商業區域,居然有人敢明目張膽地搞槍戰?
這些法外狂徒是什麼情況?
這時,停好車,確認了在場沒有其他熟人的降穀零這才匆匆趕來吃瓜。他一邊整理著被風吹亂的金發,一邊拍了拍鬆田陣平的肩膀,在他耳邊小聲問道:“怎麼了?”
鬆田陣平先是轉向依然站得筆直的年輕巡警,用公事公辦的語調說道:“我們會進入樓內進行進一步的調查,你繼續在附近收集信息吧。”
“明白!”年輕巡警感激地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兩人向大樓走去。
他可不敢進去這種恐怖的地方,而和他一起來到現場的其他幾個前輩顯然也不想趟這個渾水,眼前這位看起來很不好惹的前輩還真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他發誓,他再也不以貌取人了!這哪是什麼邪惡的極道大佬,這明明就是仁慈的神!
鬆田陣平一把抓住降穀零灰色西裝的袖子,將他向著那棟看起來陰森恐怖的商住樓拖去。大樓的入口十分狹小,就和鬆田陣平所住的公寓的防盜門一樣大,裡麵沒有任何的照明,在外麵看起來就像一個吞噬一切的黑洞,讓人感到不安。
為了避免驚動樓內可能存在的法外狂徒,鬆田陣平對著想要開口的降穀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打開手機,飛速在備忘錄裡描述了方才打聽到的內容,將手機屏幕對準了降穀零。
降穀零看完後,比了個ok的手勢表示理解,然後接過手機開始打字:要不要把剛剛在場的另外兩個家夥一起叫過來幫忙?
鬆田陣平點了點頭,然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又搖了搖頭。
見降穀零投來疑惑的目光,他一邊暗罵果然因為太久沒見、連默契度都降低了,一邊拿過手機繼續打字:娜塔莉小姐今晚坐飛機從北海道飛來東京,班長要去接,就不叫他了。諸伏的話,你有其他可以聯係諸伏的方法嗎?
降穀零理解了鬆田陣平話中的暗示。這個卷毛是擔心他無法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繞過組織的監控聯係到hiro。
降穀零點了點頭,然後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仗著屏幕做了防窺處理,光明正大地做出了與鬆田陣平期望完全相反的舉動。
他直接打開了組織的通訊界麵,給蘇格蘭發了郵件。
【有空嗎?我和鬆田在寺廟旁邊的商住樓裡發現了一點有意思的情況,他想問你來不來。地址:xxx——bourbon】
郵件發出去沒多久,手機就傳來了微不可察的震動。
【任務中,暫時沒空。替我和鬆田說一聲抱歉,以及,下次一定。——stch】
見降穀零對他遺憾地搖了搖頭,鬆田陣平隻得歎了口氣,用手勢比劃著,問他帶沒帶槍。
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後,鬆田陣平便不打算再浪費時間等其他人的增援了,示意降穀零和他一起上樓。
發送完郵件的諸伏景光將手機放到了一旁的地上,隔著狙擊槍的瞄準鏡看著那一黑一灰兩道徹底消失在樓中的身影,不由得開始擔憂起來。
早在鬆田陣平和降穀零出現在現場時,他就已經給萩原研二發郵件告知了情況,催促對方加快行動速度,儘快處理完目標人物並撤離現場。
可直到現在,無論是通訊頻道還是郵箱,他都沒有收到來自萩原研二的任何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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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二是怎麼回事?
現在鬆田和zero已經進入了大樓,如果三人在樓內相遇,讓鬆田看到了研二的臉,後果將不堪設想。
他將狙擊槍重新對準了萩原研二所在的樓層,想要開出一槍示警,但就在他準備扣動扳機時,被他放在一旁的手機響起了特殊的震動頻率。
那是他專門為筱原明設置的特殊震動頻率。
諸伏景光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拿起了手機,打開郵件。
【不要打擾這場好戲的上演哦,蘇格蘭。這可是我期待了很久的一幕呢,你不會做出讓我掃興的事情的,對吧?——kahua】
諸伏景光:…
他果斷放棄了先前的計劃。
甚至,他也不會嘗試用郵件告知zero。
雖然可能會有點對不起研二和鬆田,但…
誰叫現在的他不僅是諸伏景光,還是蘇格蘭呢?
比起降穀零和萩原研二,經曆過星際心療黑科技長期疏洗)導腦)的諸伏景光其實更加能夠看清筱原明的本質。
那個曾經璀璨如暖陽的男孩,如今的內心深處已經滿是汙泥。
筱原明的愛意是霸道的、專橫的,無論是對琴酒的愛意還是對幼馴染的愛意都是如此。
他就像一個任性的孩童,將所有和他建立起情感羈絆的人視作了他的所有物。
這樣的他,是不會樂意看到他們三人,特彆是研二,對待鬆田陣平的那份感情的。
尤其是在他們所有人都清楚鬆田陣平是一個和黑暗格格不入的人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