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時間跳轉分界線————
【滴——滴——發現匹配的虹膜紋樣——檢測到目標人物出現——】
昏暗的安全屋裡,隻有手機屏幕發出的光芒閃爍著。
刺耳的提示音打破了一室的寧靜,從被子中緩緩伸出了一節手臂,手掌一下就扣住了放在床頭櫃上不斷發出噪音的手機。
“唔…”男人的嗓音因為缺乏睡眠而顯得低沉且沙啞,“什麼聲音…我的任務…不是都做完了嗎…”
伴隨著床單摩擦的聲響,床上的人翻了個身,把自己又一次裹進了被子裡,想要繼續沉浸在難得的休息時光中。
但那持續不斷的提示音顯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幾分鐘的掙紮後,被子裡的人終於認命,伴隨著一聲煩躁的歎息,他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一頭黑色的中長發因為主人的輾轉反側而顯得格外雜亂,幾縷發絲不聽話地垂在額前。男人抬起骨節分明的手,隨意地將頭發向後捋去,露出一張英俊卻帶著幾分倦容的臉。
他抬起頭,有些茫然地望著安全屋陌生的天花板,努力回憶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就在提示音再度響起的瞬間,他的下垂眼突然瞪得滾圓,緊接著便露出了一臉狂喜,所有的困意在瞬間被驅散得一乾二淨。
他幾乎是跳起來般地伸手抓過了手機,手指顫抖著打開了廷達羅斯的app。
這個特殊的提示音,隻有在係統匹配到了他事先留存在數據庫裡的特定虹膜紋樣時才會響起。
那麼,這是不是意味著…
“終於找到你了,普拉米亞…”萩原研二的嘴角勾起了一個愉悅的弧度,仿佛看到屬於他的代號正在朝他招手。
天知道這一年多他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
自從他瞞著所有人擅自在黃昏彆館地下基地拆解小主人的機械生物的事情被琴酒知道後,他就被那個銀發惡魔毫不留情地從他的快樂研究老家轟了出去,被迫開始了全國巡回爆炸的充實生活。
每天早上兩眼一睜,等待他的就是準備炸彈、前往任務地點、安裝炸彈、引爆炸彈、撤離現場的機械化循環…
任務做做做做到厭倦。
可他明明已經完成了那麼多高難度的任務,甚至任務的完成率還是100,居然都得不到一個屬於自己的代號。
在他忍無可忍地去質問琴酒時,那個冷血的家夥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帶著明顯惡意的笑容,對他說:“你的代號考核可不歸我管。既然甘露說了要替你申請代號,那我就不會插手。”
所以,就算他已經變成了半個行動組成員,天天被逼著做任務,累得像條狗,可他獲得代號的唯一途徑仍然隻能是靠著研發出能讓小主人滿意的炸彈來獲得。
這讓一向可以維持好脾氣的萩原研二都感覺有些抓狂。
他要是有思路,早就做好了,哪還會等到現在?
現在的他既沒有時間,又沒有靈感,甚至還麵臨著技術瓶頸。
唯一解決瓶頸的方法,便是像筱原明建議的那樣,找到普拉米亞,獲取她的液體炸彈配方。
但要想在全世界範圍內尋找一個十分會隱藏的國際通緝犯的難度絕對是地獄級的。早在得到了這種解決方案時,他就已經將對方在視頻中無意間露出虹膜的那一幀畫麵錄入了廷達羅斯的數據庫裡,卻始終都找不到對方的蹤跡,可見這人究竟隱藏得多深。
上天垂憐,終於,在今天,他找到了。
太好了,他終於可以擺脫被壓榨的命運了…
萩原研二的內心不由得淌下了兩條寬麵條淚。
“就讓我看看,這個神秘的普拉米亞究竟是誰吧…”
萩原研二一邊說著,一邊迫不及待地點開了匹配結果的信息。
那是一張在機場入境時,從監控錄像中截取下來的照片。
畫麵上是一位看起來十分溫婉的白人女性,她留著中分的金色長發,頭發被紮成了一個丸子頭,配上那仿佛包含著淡淡憂傷的藍眸,以及那一條素淨的白裙,看起來真像個纖塵不染的嬌花。
誰又能想到,這就是敢一個人單挑一個組織,並且成功讓組織被迫放棄一個國家的瘋子炸彈犯普拉米亞呢?
“克裡斯蒂娜·麗莎爾,法國人嗎?”
“我看看,入境的地點是…”
“啊,居然是東京。”
萩原研二有點傷腦筋地撥了撥頭發:“看來,還是不得不回去一趟了啊…有點麻煩。”
“希望一切順利吧,唉。”他歎了口氣,將克裡斯蒂娜·麗莎爾的照片添加到了廷達羅斯的追蹤係統中,“隻求這一次的東京之行不要遇到熟人就好。”
【11月6日】
佐藤美和子一臉埋怨地看著這個剛剛轉入搜查一課的叛逆新人,斥責道:“鬆田君!你剛剛怎麼能用那種方式去勸解人家?還好最後被我們成功救下來了,不然一旦你刺激到她,她可是隨時都會選擇直接跳下去的!”
“真是嚇死我了!先不提我們後續可能要麵對的各種麻煩,你知不知道,如果她真的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了下去,對樓下圍觀的無辜人群可能會造成多大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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