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一陣輕微的咳嗽聲從筱原明的身後傳來,“aki,zero還需要休息,暫時放過他吧。”
在一旁安靜窺屏的諸伏景光接收到了金毛幼馴染那委屈巴巴的眼神,最終還是放棄了默默看戲的打算:“他的失血量比預計的還要多,現在的狀態還不太好,讓他再睡一會吧。”
筱原明循聲向後望去,對上了那一雙溫和的藍色貓眼。諸伏景光正靠坐在床頭,見筱原明向他看來,他的眼角彎了彎,抬手朝筱原明揮揮。
“啊啦,小光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的偏心零醬呢,”筱原明撇了撇嘴假裝抱怨著,卻還是乖乖地放過了那被他欺負了一番的暹羅貓貓,踩著拖鞋吧嗒吧嗒地走到了諸伏景光的床前。
坐下後,他伸手將對方的被子往上掖了掖,“不要隻擔心他呀,你的狀態怎麼樣?還會頭暈嗎?”
諸伏景光沒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在筱原明身上緩緩地移動著,似乎在觀察筱原明此時的狀態:“我已經好多了,隻要刻意把動作放慢就不會暈。比起我,你的身體恢複得如何了?”
“嗯嗯,所有問題都已經解決了,現在的身體超級健康的,不用擔心我哦。”
為了讓對方更加安心,筱原明主動握住了諸伏景光那隻沒有連著輸液管的右手,將它拉到自己臉頰邊蹭了蹭,語氣軟軟的:“不信的話小光可以摸摸看,不管是體溫還是心率都很健康呢。”
諸伏景光沒有抽回手,隻是同時抬起了左手,輕輕地將它放在了筱原明的頸側,帶著薄繭的手指精準地停在了頸動脈的位置上。
趁筱原明沉浸在和他貼貼蹭蹭時,諸伏景光突然開口道:“身體是沒事了,但是,aki…你和研二是不是瞞著我們做了什麼冒險的事?”
話音一落,被這個問題打得猝不及防的筱原明心跳明顯亂了一拍。
正在監測著筱原明脈搏的諸伏景光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絲變化。他抬起頭,用肯定的語氣陳述道:“果然,是有什麼瞞著我呢,aki。”
他緩緩地收回了手,眼睫低垂,做出了一副受傷的模樣,連聲音都染上了幾分委屈:“是什麼不能讓我知道的秘密嗎?果然…是我還不夠值得信任吧。”
筱原明瞬間麻爪了。
雖然他自己也在那位先生麵前使用過茶藝,但和諸伏景光這個天賦型選手一比,他那點段位簡直不值一提。
在剛找回兩個幼馴染時,筱原明確實對他們還有所保留。
可這半年多來,他親眼目睹他們如何一點點為了他而改變自己、為他逐漸放低底線,甚至連那些滅口無辜目擊者的任務都願意替他去做,隻因為琴酒向他們承諾會給他放假...
那些曾經的心理防線早已在這種真摯感情的衝擊下悄然瓦解。筱原明早就把這兩人劃進了“自己人”的範圍,視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而正是這份深厚的信任,讓他此刻更加無法抵抗諸伏景光的眼神攻勢。
沒辦法,筱原明隻得低聲認輸:“真是瞞不過小光呢…不過,你是怎麼發現的?”
諸伏景光隻是輕輕歎了口氣,然後伸出手臂將有點炸毛的筱原明攬了過去,一下一下地rua著他柔順的黑發。
“因為你的習慣還是沒變啊,”他的語氣無奈中又帶著點寵溺,“就和以前一模一樣,每次有心事的時候,你就會故意去欺負zero來分散注意力。”
說到這裡,他本來想詢問降穀零對此的看法,卻在抬頭看向對麵時發現對方已經睡著了。
他隻能繼續柔聲詢問道:“那麼,願意跟我說一說嗎?”
把臉埋在諸伏景光懷裡當鴕鳥的筱原明在心裡想了半天的借口,但麵對對方貼近耳邊的低語,他最終還是認命般地歎了口氣,選擇擺爛:“好吧,敗給你了。”
隨著筱原明將他的萩原研二改造計劃娓娓道來,諸伏景光的眉頭越皺越緊,眼中的憂慮也越來越重。
雖然筱原明描述時聽起來輕描淡寫的,但其中蘊含的風險顯然不容小覷,他不由得感到一陣後怕。
【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不肯告訴我呢?是我做得還不夠嗎?還是…已經不需要我了?】
【如果計劃出了差錯,如果真的失敗了…那我豈不是差一點…差一點就又要失去aki了…還有研二…】
【就連zero都能幫上忙,可我卻什麼都做不到…】
一個內心敏感又偏執的布偶貓貓默默地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