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隻酒心壞貓正分出心神遠程搞事時,隸屬於警視廳爆炸物處理班的一眾專業人員這才終於穿著厚重的防爆服,帶著各種儀器和工具,神色匆忙地跨過了先前拉起的警戒線,快速地進入了宴會現場。
看著那個走在隊伍最前方的、頂著一頭標誌性黑色自然卷的年輕爆處組新秀,心情莫名很好的黑澤亮突然就心血來潮,決定要給他那位最近在工作上表現得相當不錯的管家先生發一點小小的“員工福利”。
於是,他悄悄地按住了自己胸前那個和黑澤陣同款的情侶胸針,用上麵搭載的微型攝像頭對著那個黑色卷毛迅速地拍了好幾張高清特寫。
明明整個拍攝過程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沒有開啟任何閃光燈,但正全神貫注地往水晶吊燈下方趕去的鬆田陣平卻好像突然察覺到了什麼一樣。他猛地一回頭,鳧青色的雙眸如鷹隼般精準地掃向了黑澤亮所在的方向。
見到對方的反應,感到了驚喜的黑澤亮將小腦袋湊到了正單手抱著他的黑澤陣的耳邊,用一種帶著幾分欣賞與惋惜的語氣小聲感歎道:“真是野獸一般的敏銳直覺啊。隻可惜還是太過正直和天真了。終究不是能夠和我們站在同一個陣營的人呢。”
黑澤陣聞言,隻是抬起自己沒有抱著自家小朋友的另一隻手,在黑澤亮那截白皙的後頸處不輕不重地掐了掐,用這種行為無聲地告誡對方不要隨便對不相乾的人濫發那些不必要的善心。
黑澤亮立刻心領神會,他對著自家銀發監護人露出了一個甜度滿分的笑容,賣乖似的在對方的耳垂上親了一口:“我知道噢,陣哥,我最最聽話了。”
黑澤陣隻是從鼻腔裡發出了一聲意義不明的輕哼,算是對自家小朋友這番表態的回應:“你最好是。”
末了,他又扯了扯這個動不動順杆子往上爬的家夥的臉頰肉,再次囑咐:“彆為了你養的那隻小白鼠做多餘的事,你知道組織容不下這種滿心正義的家夥。”
與此同時,他的心中已經默默地將那個因為各種意外而一再被擱置的“七天貓咪計劃”重新提上了近期的日程。
被拿捏的貓哼哼了兩聲,不置可否,全然不知自己即將遭遇什麼。
目睹了二人黏黏糊糊的互動的鬆田陣平輕輕嘖了一下,小聲咕噥了幾句,隨後繼續向著此次的目標走去。
方才那種被窺視的感覺…應該是錯覺吧?
明明隻有一對旁若無人地散發著戀愛酸臭味的男同。
應該是錯覺。
再度穩定了心神,他將防爆服配套的頭盔戴上,爬上了為他們搭建好的梯子。
——————我是拆彈分界線——————
無論周圍的人如何盤問,河田真司都如同一灘爛泥,雙目無神地坐在那冰冷的大理石地麵上,始終保持著盯著地麵一言不發的狀態。
黑澤亮看著他那副萬念俱灰的模樣,突然感覺有些無聊。於是,他歪了歪腦袋,決定問出那個困惑了他一個晚上的問題:“我不明白,河田先生,既然你今晚的最終目的是要在這裡發起一場針對所有人的無差彆字sha式attack,那你又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地去想什麼字謎,寫什麼莫名其妙的預告函呢?這似乎和你的最終目的完全相悖吧?”
黑澤亮這看似隨意的一句話,卻如同砸向地麵的隕石一般,瞬間在河田真司那早已麻木僵化的思維之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是啊…他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地去做那些無聊的事情呢?他明明可以直接引爆炸彈,讓這裡所有的人都為他陪葬,不是嗎?
似乎,就在他踏入這片充斥著奢靡氣息的地界的那一刹那,他的腦海之內就有一個冥冥中的聲音在循環著同樣的一句話——他的計劃還不夠完美,他需要準備一份足夠引人注目的預告函。
為什麼?
河田真司試圖捋清楚這一切的邏輯。
因為,沒有字謎的案件是不完整的,而沒有偵探參與的案件,則是從根本上就是錯誤的。
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他明明不是什麼熱衷於挑釁偵探的莫裡亞蒂模仿者啊!
等等,莫裡亞蒂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