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果然說到做到。
兩天後的下午,東京都鈴木財團總部大廈的頂層辦公室內,鈴木史郎正端著由秘書剛剛做好的現磨咖啡,準備休息片刻再繼續處理那堆積如山的文件。
辦公室的實木大門就在這時被人毫無征兆地大力推開,他那訓練有素的秘書以及守在門口警戒的一眾保鏢,此時都臉色蒼白地站在門口。
他們不是沒有試圖阻攔,但卻紛紛被來人身上那股無形的氣場壓迫得動彈不得。
鈴木史郎甚至來不及嗬斥下屬的失職,那個氣場冰冷的銀發男人就徑直走到了他的麵前。
“黑澤先生?”鈴木史郎有些意外地站起身來,“您怎麼...”
是誰把這尊殺神請來了?
“砰!”
話還沒說完,來人就毫不客氣地將手中厚厚的一遝文件重重地摔在了鈴木史郎的辦公桌上,力道之大,就連那被放在桌上的咖啡都漾出了幾圈漣漪。
麵對這種近乎是挑釁的行為,哪怕是一向掛著笑嘻嘻老好人麵孔的鈴木史郎,此時的臉色都陰沉了下來:“黑澤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
作為鈴木財團的董事長,他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待遇?
即使對方是黑澤集團的當家人,這種行為也未免太過於無禮了。
“這正是我想問的,鈴木董事,鈴木家這是什麼意思?”
“黑澤陣”的聲音裡沒有一絲溫度,即使作為客人,他也沒有坐下的意思,而是雙手環抱在胸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鈴木史郎,身上簌簌地散發著冷氣。
就算他隻是個替身,但在他的全力模仿下,他也是能夠成為一台合格的人形製冷機的。
鈴木史郎壓抑著心中的不滿,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文件。
當他翻開第一頁的時候,他的臉色就開始變得蒼白起來,整個人猶如被一記重錘擊中,怔愣在原地。
文件的第一頁是一張高清照片,照片中的鈴木綾子正躲在位於黑澤宅附近的一棵樹後,偷偷觀察著不遠處那被高高的圍牆環繞著的一戶建,試圖透過那密不透風的遮擋物窺見其中的光景。
她的眼神專注而癡迷,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已經被人記錄了下來。
而這隻是一個開始。
隨著鈴木史郎翻頁的動作,更多讓他心梗的畫麵在他眼前一一呈現——鈴木綾子在黑澤宅附近的各個角落出現的身影,鈴木綾子躲在臥室裡用望遠鏡偷窺黑澤宅的畫麵,以及通過調取監控錄像拍到的鈴木綾子雇傭私家偵探的全過程…
每一張照片都標注了詳細的時間和地點,證明鈴木綾子的這種跟蹤行為顯然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月。
麵對這一遝“光輝事跡”,鈴木史郎隻覺得百口難辯。
隨著他的不斷翻頁,他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當他顫抖著手,翻看完了那上麵的所有內容後,先前那點可笑的不悅與憤怒統統轉化為了疲憊與心累。
“照片和錄像都在這裡,您可以自行驗證真偽。”說著,“黑澤陣”甩過來一個u盤,“另外,我們還有您女兒綾子小姐委托私家偵探盯梢我以及我愛人的錄音。”
“現在,我需要一個解釋,鈴木先生。”
此時的鈴木史郎隻覺得後悔。
無比的後悔。
早知道事態會演變成這樣,當初的他就應該相信自己潛意識的示警,在綾子第一次提出要接觸黑澤陣時就立刻將她像園子一樣禁足在家。而不是選擇放任不管,隨便綾子繼續在外麵胡作非為。
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在那次家庭會議上將利害關係說得很清楚的鈴木史郎並沒有特彆關注過鈴木綾子在那段時間內的具體行蹤。
鈴木家向來奉行快樂教育,對外走的也是親民路線。因此,無論是鈴木綾子還是鈴木園子,他和妻子朋子都采用的是相對寬鬆的放養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