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家好,我是前來報到的高木涉。請大家多多指教!”
警視廳,搜查一課強行犯搜查三係的辦公室裡,看起來有些局促的青年向著眾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在進入了那熟悉的辦公室後,高木涉就感覺到了那空氣中沉重的氛圍,不由得有些汗流浹背。
太詭異了。
雖說高木涉以前也體驗過某些因為前後輩製度引發的不愉快,但他在搜查一課的日子裡大部分的時間還是累並快樂著的。
現在,那些熟悉的麵孔看起來都帶著某種讓高木涉不懂的情緒:同情、警惕、疏離,甚至還有一絲隱約的…嘲諷?
就好像,他是什麼即將倒黴的可憐蟲一樣。
目暮警部安撫地拍了拍高木涉的肩膀,寬慰道:“不用緊張,高木,大家也都是你的熟人了,不是嗎?”
“是啊,高木,和我們那麼客氣乾什麼?”
另一名同事也附和道,但語氣裡的熱情明顯隻是浮於表麵的,並不走心:“歡迎回來啊,高木。”
“好久不見,我們可太缺人了,你能來真是太好了。”
“是啊…隻可惜白鳥他…”
最後一句話一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當中。
而話題中心的另一個主人公,高木涉,則變得更加拘謹了。
自從那一次風波不斷的晚宴過後,剛剛入職警視廳的小菜鳥高木涉就因為沒能搜出嫌疑人口中的毒囊,導致嫌疑人當場身亡,而他也因此接受了停職審查。
本以為隻是走個流程,誰知這一停就一直停到了現在。沒有背景、沒有靠山的他,就像被遺忘在角落裡的一顆灰塵,無人在意。
儘管如此,高木涉也不想丟下警視廳的這份工作。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能通過警校的培訓、順利入職搜查一課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他又怎麼可能會主動選擇辭職呢?
為了生計,無法另尋一份全職工作的高木涉隻能靠著四處打零工補貼家用。
直到11月7日那場震驚全國的爆炸案的發生。
白鳥任三郎死了,鬆田陣平成了通緝犯。本就人手不足的搜查一課三係一下子少了兩個人,上麵這才想起還有個被遺忘在角落裡的高木涉。
他這才重新被找了回來,光榮複職。
說實話,在剛剛得知他還得回到搜查一課強行犯搜查三係時,高木涉是想要拒絕的。
現在的三係可不似以往,如果說之前的他們是牛馬的代名詞,是獲得所有同行敬佩的存在,現在的他們就仿佛變成了過街老鼠。
那可是傳說中的喪心病狂的炸彈犯鬆田陣平待過的地方啊!
而且,被炸死的還是他的同事!這可是一個連同事都不放過的家夥!
更加恐怖了!
如今的搜查一課三係,出門辦案時都得忍受著市民以及機動隊的同事們的白眼,這讓辦公室的氛圍也愈發僵硬起來。
可高木涉沒有其他選擇,為了生活,為了已經準備退休的父母,他隻能接下了這份“殊榮”。
好在,他的女神佐藤美和子仍然還堅守在崗位上。
想到這裡,高木涉偷偷瞄了一眼站在窗邊,此時正沐浴在陽光下的佐藤美和子。
【如果可以和佐藤前輩一起搭檔就好了…】
高木涉不禁這樣想到,腦袋裡也冒起了粉紅泡泡。
可他的幻想很快就被打破了。
就在高木涉陷入幻想時,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又有一個人走了進來。
男人徑直走向了高木涉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喲,未來的搭檔,你好。”
低沉的聲音讓高木涉回過神來。他抬頭看去,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啊...
那是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幾乎和辦公室的大門一般高,寬闊的肩膀仿佛雙開門冰箱,看起來就是那種肌肉發達的類型。
他有著一頭濃密的黑色短發,發絲如同鋼絲般向各個方向翹起,配上那濃密的眉毛,給人一種桀驁不馴的感覺。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龐寫滿了屬於成熟男人的滄桑,下頜處隱約可見青色的胡茬,為他增添了幾分粗獷的男性魅力。
不知為何,高木涉總覺得這個男人看起來有些匪氣。
可能是因為對方的體型,也可能是因為對方的造型,更有可能是因為——
那被男人叼在嘴裡的牙簽。
所以說,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會在警視廳裡叼著一根牙簽到處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