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流的嘈雜聲在耳邊不斷回響,宮野誌保的意識逐漸從混沌中清醒過來。
頭頂的黑布袋不知何時已經被人撤去了。新鮮的空氣湧入肺部,讓她的呼吸變得順暢了許多。房間裡的燈光有些刺眼,讓她不得不眯起眼睛,慢慢適應著周圍的環境。
首先感受到的,是來自頭頂的悶痛。
是那種被鈍器反複擊打的疼痛感,讓她感覺有些暈眩。
後腦勺應該是已經腫了。
然後,她感受到了嘴裡殘留的那股令人作嘔的怪味。
那是什麼味道?
她努力回想著昏迷前的最後記憶。
對了,那些黑衣人,還有那個沒有露麵但聲音聽起來十分刻薄的、沒素質的組織成員。
最關鍵的是,她清楚地記得自己的嘴被塞進了什麼東西。
襪子。
對,就是一雙襪子,一雙被穿過的臭襪子。
那個人還說過什麼來著?
他說他有腳氣。
想到這裡,宮野誌保就覺得自己的嘴裡莫名其妙泛起了癢意。
胃部開始劇烈收縮,食道裡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往上湧。她張開嘴巴,想要呼吸新鮮空氣來緩解這種不適,但效果微乎其微,反而讓她被那股“回味”惡心得不輕。
就在這時,她正前方的金屬牆壁上,一塊巨大的屏幕毫無征兆地亮起,刺眼的白光讓她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睛。
雪花般的噪點閃爍了幾下,一個朗姆酒瓶的圖案浮現在屏幕中央,緊接著,經過變聲器處理的電子音響徹了整個房間。
“看來你醒了,雪莉。”
光線的變化和那辣耳朵的聲音再度加劇了她嘔吐的欲望,宮野誌保終於再也忍不住了。
“嘔!”
第一聲乾嘔響起,緊接著就是連續不斷的嘔吐聲。
“嘔!嘔嘔嘔!嘔¥!&”
與此同時,在另一個地方,朗姆正坐在他的辦公室裡,準備通過視頻通訊對雪莉進行第一輪的威逼利誘。他早就準備好了一套完整的說辭,要讓這個不聽話的研究員明白誰才是這裡的主人。
可當他剛一開口,就被惡疾發作開始噴射狀嘔吐的雪莉兜頭蓋臉地吐了一屏幕。
朗姆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
雖然隔著屏幕,但這個畫麵還是讓他感到一陣惡心。
還好,他是個不輕易走出巢穴的土撥鼠,要不然被嘔吐物覆蓋的就不是他的攝像頭,而是他本人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朗姆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他不悅地攥緊了拳頭。
這個小丫頭片子竟然敢在他麵前做出如此失禮的行為,簡直是對他組織二把手的威嚴的公然挑釁。
因為不爽,他的語氣也陰陽怪氣起來:“嗬,雪莉,這就是你和上司打招呼的方式?”
雪莉不語,隻是繼續嘔吐,巴不得把膽汁以及腸道裡的內容物也一並吐出來。
朗姆皺眉,朗姆無語,朗姆掛斷了通訊。
他給負責看守雪莉的成員發送了一條簡短的消息:】
發完後,想到現場的一片狼藉,他還是補上了一條:】
感覺自己被輕視了的朗姆狠狠地一拳捶在了桌上,陰森森地說著:“嗬…嗬嗬…瞧不起我…一個兩個的都敢瞧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