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的視線追隨著前方逐漸遠去的黑色車隊,正準備加速跟上去,副駕駛座上的萩原研二卻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臂。
“hagi,不需要跟上他們嗎?”
萩原研二對著鬆田陣平眨了眨眼,神秘兮兮地說道:“我們有其他的任務,不需要和他們一起行動的。”
“其他任務?”
“對。”萩原研二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個紅色的定位點,“往左轉吧,小陣平,我們走另一條路。”
鬆田陣平依言轉動方向盤,黑色小轎車駛離主路,進入了一條狹窄的小道。
隨著萩原研二的手機導航不斷發出指令,小轎車也跟著開始在各個小路中左拐右拐,最後來到了一個僻靜的路口。
這裡已經遠離市區,即將通向山林中,四周都是茂密的樹林。
鬆田陣平踩下刹車,車子緩緩停在路邊。他透過擋風玻璃向前看去,前方的樹叢裡有幾條明顯的車轍印,這些印記破壞了植被,直接通向了樹林的深處。
還真是一群不肯走正路的家夥。
“先停在路邊吧,接下來的路就不方便開車了。”萩原研二呼了口氣,拉伸了一下肩頸,按開了轎車的後備箱,“接下來,就是專業人士出手的時候了。”
兩人下車,拉開了後備箱,從裡麵取出了槍械以及裝在箱子裡的液體炸彈。
經過了再次優化的液體炸彈雖說還沒有達到萩原研二想要的效果,但體積已經被縮小至乒乓球大小,炸毀一輛車肯定是綽綽有餘的了。
屬實是居家旅行殺人滅口必備好物,敏感肌吃了都說好。
兩人帶著被炸彈塞得鼓鼓囊囊的口袋順著輪胎印走入了樹叢中,很快就發現了被藏在樹林深處的幾輛車。
車窗都貼了防窺膜,從外麵看不清楚。
鬆田陣平謹慎地靠近,繞著車走了一圈,這才確認裡麵都沒有人。
fbi們似乎對今晚的行動非常有信心,甚至連負責看守交通工具的人都沒有留下一個。
“還真是…嘖。”鬆田陣平咂了咂嘴,感歎道,“該說他們是自信,還是自負呢?”
一邊吐槽著這些人的心大程度,他一邊十分迅速地開始安裝炸彈。
萩原研二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其實,黑麥威士忌的業務能力還是可以的,但他的隊友們…”
“算了,不說他們了,抓緊時間乾活吧,早點弄完早點去支援aki醬。”
發出了類似感慨的還有正被萩原研二討論著的黑麥威士忌先生。
當他知道fbi駐東京的所有成員都出現在了倉庫裡時,赤井秀一有種想要拋下這幫人直接跑路的衝動。
一群豬隊友!
不留幾個人看守車子,是等著被人動手腳嗎?!
萬一車沒了,就算他們抓到了琴酒,他們又要怎麼撤離?扛著琴酒靠兩條腿跑嗎?
就離譜。
可在場的十多人沒有一個人願意聽他的指令,就連總是支持他的詹姆斯·布萊克也沒有表態,隻是一味地和稀泥。
詹姆斯·布萊克當然明白赤井秀一說得有道理,可財帛動人心,他可不想做那個阻擋其他人獲利的惡人。
隻要他們能成功,參與了這次抓捕行動的人都會得到嘉獎,而留守就代表著被排除在任務之外,注定與功績無緣。
都願意來霓虹這個破地方支援臥底行動了,可見在場的沒一個是膽子小的,功勞近在眼前,傻子才會去看守車子。
於是,在赤井秀一一頓分析利弊之後,在場的眾人依舊無動於衷,甚至有一些當初在fbi時就被赤井秀一搶了風頭的家夥看著如今模樣大變的赤井秀一,發出了竊笑。
赤井秀一淩厲的雙眼迅速鎖定了笑聲的源頭:“威廉,你在笑什麼?”
那個名叫威廉的白人男子誇張地聳了聳肩:“噗…赤井探員,你應該是聽錯了。我經過專業的訓練,怎麼可能會在任務中笑出聲呢?”
赤井秀一懶得和那米國白男計較,他隻是再度和他們複盤了一會的行動,隨後叮囑道:“所有人,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隱藏起來。沒有我的指令,誰也不準輕舉妄動,明白嗎?”
依舊沒有回音。
赤井秀一知道,這就是所謂的職場霸淩。
但他不在意。
從進入這裡開始,他口袋中的錄音筆就一直開著,而這些人的不配合正中他的下懷。
行動成功,他將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功臣。行動失敗,這份錄音會清楚地告訴上麵那群老頭子,責任究竟在誰。
他,赤井秀一,可是儘力了,奈何隊友不聽令,奈何上司不作為,他冤啊~
到那時,焦頭爛額的就隻會是詹姆斯。
想到這裡,赤井秀一也不再久留,向著倉庫門口走去。
情報組的外圍成員應該快到了,他必須儘快前去和對方會合,向朗姆報告他的“偵察結果”。
與此同時。
“晚上好啊,朗姆~”
即使很快就要執行任務,筱原明的聲音聽起來依舊黏糊糊的,整個人像沒有骨頭似的窩在琴酒懷裡,一邊用手指漫不經心地卷著男人銀色的長發,一邊開始對朗姆進行語言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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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到預定地點了哦,可是並沒有看到黑麥威士忌呢。”
“嗬嗬,甘露酒,話彆說得太滿。黑麥剛剛才給我發過消息——【一切正常,隨時可以開始行動。】”朗姆念著黑麥威士忌發來的郵件,語氣也開始陰陽怪氣起來,“怎麼,我們聰明的甘露酒難道忘了,當初約定好的就是分頭行動嗎?”
“黑麥都已經完成勘察了,你們不會還在原地傻傻等著吧?”
“哦?是嗎?”筱原明打了個哈欠,“我們的狙擊手可是已經用瞄準鏡觀察倉庫很久了,進進出出的人裡怎麼一個亞洲麵孔都沒有呢?我怎麼不知道,泥慘會什麼時候變得這麼internationa了?”
朗姆:…
朗姆的聲音冷了下來:“...你最好沒有在騙我。”
說完,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嘿嘿,gin,土撥鼠上鉤了呢。”筱原明笑嘻嘻地往男人的胸口蹭去,“你說,我要不要把朗姆連著倉庫裡的fbi一起炸上天呢?”
“不要胡鬨,甘露,朗姆還不能死。”
“好嘛…”筱原明不滿地吐了吐舌頭,隨後拿起平板,接通了機械鳥的監控畫麵,示意琴酒一起來看,“既然不讓我對朗姆動手,那就讓我們看看,朗姆這次會以什麼形象出現吧。”
畫麵中,一個拄著拐杖的乾巴老頭顫顫巍巍地走向了倉庫。
他看起來很矮,背還有些駝,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看起來一陣風就能吹倒。
正是朗姆。
“哈,朗姆的演技還真不錯。”筱原明笑道,“如果我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還真會以為這就是個普通的老頭呢。”
琴酒:…這誰?
琴酒:保時捷、琴酒、手機.jpg
“...彆看了。”他抬手奪過了平板,丟到了一邊,“傷眼睛。”
“通知他們,準備行動吧。”
此時的朗姆正在全力扮演著一個無害的老人。他穿著一套舊衣服,戴著帽子的頭發亂糟糟的,眼睛也眯了起來,完全沒有平時在組織裡那種陰險的樣子。
朗姆走到倉庫門口,用拐杖敲了敲門。
見沒人開門,他開始扯著嗓子喊道:“永太?永太?是爺爺啊,天都黑了,你怎麼還不回家?”
“趕緊出來啊,爺爺還等著你回來做飯呢!我可是問了你們若頭才找到這裡來的,你是不是又躲在這裡打牌,把時間都給忘了?”
見無人應答,朗姆乾脆心一橫,腳下一個踉蹌,直挺挺地朝著地麵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