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快要氣炸了。
“akira!”
筱原明聽到他的聲音,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已經舉起槍的琴酒:“陣...陣哥?”
淚痕還掛在他的臉上,眼睛也紅腫著,看起來格外狼狽。
這副模樣讓琴酒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煩躁。不是對筱原明,而是對那個敢讓他露出這種表情的金發男人。
原本對筱原明擅自接觸陌生人的那點不滿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針對蜘蛛的、更加濃烈的殺意。
“akira,”琴酒的槍口穩穩地指著蜘蛛的眉心,看向對方的眼眸裡滿是殺意和警惕。他對著筱原明說話時語氣還是放緩了些許,但態度依舊強硬,“聽話,到我這裡來。”
筱原明一愣,這才從情緒中抽離出來,有些尷尬地想從蜘蛛的懷裡退開。可蜘蛛卻像是沒聽到琴酒的話一般,反而收緊了手臂,將他抱得更緊了:“憑什麼?這是我弟弟,親弟弟。我抱我弟弟,關你什麼事?你有什麼立場製止我?”
“弟弟?”琴酒絲毫不信,“朗姆的手下什麼時候隻會用這種拙劣的手段了?”
他打量著蜘蛛——金發藍眼,典型的西方人長相。
再看看筱原明——黑發黑眸,明顯屬於東方人的五官。
這兩個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有血緣關係。
說謊都不帶打草稿的,真是荒謬。
“朗姆?”蜘蛛嗤笑一聲,“那個自以為是的老東西?他還不配指揮我。”
“說得好聽,配不配你自己清楚。”
蜘蛛打斷了琴酒,語氣裡帶著不耐煩:“我說了,我是來看我弟弟的,和什麼朗姆無關。至於你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我又不是來看你的。”
筱原明隻覺得頭都大了,甚至連之前抑製不住的哭泣都停了下來。
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琴酒在不扮演黑澤陣時也會有這麼能說會道的時候。
外加,原來自己的哥哥噎人的本領也不小。
ber,你們兩人完全ooc了啊?!能不能在意一點形象啊?
筱原明在兩人之間來回看著,感覺頭更疼了。他掙紮著從蜘蛛懷裡出來,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試圖調節這個有些詭異的氣氛:“你們...能不能先冷靜一下?”
“陣哥,”他轉向琴酒,試圖解釋,“那個,他應該沒騙我,他真的是...”
琴酒打斷他,目光冷冽地看著蜘蛛,“他是朗姆的人,離他遠點。”
在琴酒看來,就算那個蜘蛛真的和筱原明有著血緣關係,僅憑對方是朗姆的部下,琴酒就永遠不會放鬆警惕。
倒不如說,隻會更加警惕。
朗姆本人或許隻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小醜,可卑鄙之人也有屬於卑鄙之人的行事作風。朗姆派係的那些人尤其擅長利用人性的弱點,玩弄感情牌和使用蜂蜜陷阱。誰能保證,這不是朗姆通過某種渠道取得了筱原明的dna後,精心策劃的一場陰謀?
更何況,這個準備打感情牌的人是蜘蛛,一個在裡世界與他齊名,以狡詐和詭異著稱的殺手。
琴酒絕不相信這種陰謀家會是什麼重情重義的好哥哥,他的出現必然帶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蜘蛛挑釁地笑了:“你管得可真多,占有欲太強可是很討人嫌的,老男人。”
看著這個冷冰冰的家夥,蜘蛛又回想起了前不久用透視魔法時在弟弟身上看到的景象,更不爽了。
這個老男人不僅給自家可愛的弟弟到處打標記,還對他用那種...鎖!
惡心,太惡心了。
簡直不要更惡劣!
那可是他可愛的歐豆豆!歐豆豆認識琴酒時才多少歲?他能懂這些嗎?肯定是被迫的!
其實是因為自己喜歡,所以一直在明裡暗裡影響琴酒做出這些舉動的筱原明:欸?我嗎?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琴酒繼續道,“一個關鍵時刻玩失蹤、讓他獨自麵對危險的‘哥哥’?”
他頓了頓,上下掃視了一番蜘蛛,語氣更加輕蔑:“不如沒有。”
對於琴酒來說,筱原明的世界裡已經有了太多牽絆,他一點也不希望再憑空多出一個所謂的“親哥哥”,還是一個處於敵對陣營的“親哥哥“。那樣,隻會讓這個本來可以肆無忌憚的小家夥在做某些決定時變得更加猶豫和為難。
蜘蛛那雙藍色的眼眸瞬間沉了下來,本就碎得差不多的優雅假麵徹底碎裂,琴酒的話無疑是戳中了他心中最深的痛處。
“你懂什麼?”蜘蛛的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火,“這些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找他!如果不是為了給他一個絕對安全的環境,你以為我會等到現在?”
“安全的環境?真是可笑。”
看著幾乎沒怎麼長大的弟弟,蜘蛛不禁想到了對方在自己消失的那段時間裡可能經曆過的各種慘無人道的實驗。他的拳頭握緊,顯然破防了:“你以為當初我不想帶他走嗎?!要不是——”
“彆找借口。”琴酒毫不留情地打斷了蜘蛛的話語,“你就是個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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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蜘蛛的眼中閃過危險的紅芒,一直控製得很好的魔力開始暴動,周圍的空氣仿佛都扭曲了。
“我說,你、是、懦、夫。”
琴酒不相信什麼苦衷,什麼不想讓弟弟陷入危險。
當時筱原明的處境已經夠糟了,難道跟著蜘蛛還會更差?
還能有什麼苦衷?無非就是可能被人追殺罷了。
誰身上沒有幾個通緝令了?
自以為是的“為他好”,於是對他遭受的苛待選擇袖手旁觀,從未真正考慮過當時那個孩子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