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宇那家夥！我們到基地那邊翻了個遍也沒見著他，他是自己離開了，還是……”楊林搓著手，語氣裡滿是焦灼。上次趙宇就不聲不響地跑了，這次該不會又故技重施了吧？
青禾垂著眼，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聽劉大爺說，你們出發的當天，他就沒影了。那會兒我正在閉關突破，身邊沒人盯著，也就沒人特意過問。等我晉級完出關，想去找他的時候，李建國就翻臉了，二話不說就對我動手，我隻能拚著受傷四處逃竄，找趙宇的事也就這麼中斷了。”
“小宇是失蹤了，還是被人抓了？”趙母往前湊了兩步，聲音發顫，眼裡的擔憂幾乎要溢出來。
“這個我真不清楚。”青禾搖了搖頭，臉上滿是無奈，“當時我剛摸到趙宇最後出現的那條巷子，還沒來得及查線索，就被人從暗處偷襲了。對方下手又快又狠，我連是誰都沒看清，更彆說找線索了。”
“最後出現的地方遭了埋伏，這麼看來，小宇的失蹤肯定跟李建國脫不了乾係！”趙母咬著牙，語氣篤定，“他早就看我們不順眼了，指不定憋著什麼壞水！”
“還真是小看他了。”趙有為一拳砸在旁邊的石桌上，石麵瞬間裂開幾道縫，“明知道小宇是我們的孩子，還敢動歪心思，看來他手裡藏的底牌不少啊！”
“老趙！我又怎麼得罪你了，讓你在背後這麼編排我？”一個略顯陰惻的聲音突然響起，李建國從拐角處走了出來，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
“李建國你……”趙有為猛地站起身，剛想發作，眼角餘光瞥見李建國身後跟著的老白，到了嘴邊的話瞬間被堵了回去，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囡囡和青禾見狀，下意識地擋在趙有為夫婦身前，渾身肌肉緊繃——從那兩人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讓她們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還真是稀客啊。”趙母冷笑一聲，目光掃過老白，“研究院的大院長，怎麼有空從你的金窩裡跑出來了？難不成是又有什麼‘實驗體’被您老看中了？”
老白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眼神看不出情緒：“書韻說笑了。我們來，是想跟老趙聊聊‘造神計劃’的事，畢竟……還有……。”
老白的目光從趙母臉上移開，轉而看向人群中縮在楊林身後的小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小朋友，我們又見麵了。”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唰”地集中到小豪身上。雖說在場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小豪身份特殊，可老白這麼明目張膽地把話挑明，還是讓眾人心裡一震，連呼吸都下意識放輕了。
小豪卻像是沒察覺到氣氛的凝重，仰著小臉露出笑容：“白爺爺，是你呀！好久不見，你現在看起來比之前精神多啦。”
“喂！老白，彆在這跟孩子套近乎！”趙母往前一步，擋在小豪身前，語氣淩厲，“有話就直說，沒事你也不會特意跑這一趟。”
“書韻啊……”老白歎了口氣，語氣裡帶著幾分複雜，“你們這一輩裡，也就你是我最看中的。腦子轉得快，心思又縝密——既能想出巧妙的解決辦法，又能把每個環節、可能出問題的地方都提前想到，這份能力，真是讓人佩服。”他話鋒一轉，眼神變得銳利，“但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不知道我來這兒是為了什麼？”
趙母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即嗤笑一聲：“我兒子都丟了，你現在讓我猜你的心思？我是閒得沒事乾了？有什麼事自己說，我們沒那麼多時間跟你耗。”
“兒子丟了？”老白挑眉，轉頭看向李建國，眼神裡帶著審視。
李建國立刻擺出一臉無辜，攤開手：“我不知道啊，這真跟我沒關係！我可沒碰過趙宇一根手指頭。”
“書韻，你真的那麼在意你兒子的去向？”老白又轉回頭，目光直直地盯著趙母。
“要不然呢？”趙母的聲音陡然拔高，臉上滿是不耐煩，“他是我兒子，我能不在意？”
“大家心裡到底是什麼想法，就不用遮遮掩掩了。”老白深吸一口氣，語氣變得沉重，“我經曆過好幾次這種局麵，遠比你們放得開，要不然也不會大規模製造克隆人。你也是經曆過風浪的人，應該知道，我們現在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如果把時間都浪費在找人上，那無異於自掘墳墓。”
見趙氏夫婦臉色鐵青，一言不發，他繼續說道：“你們應該清楚，小家夥的能力是有限製的。就算你們找到了趙宇，結果也是一樣的——我們不可能把機會讓給他。”
“那你打算把機會給誰？”趙母攥緊了拳頭，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火。
“我們四個。”老白吐出簡單的四個字，聲音不大，卻像四顆炸雷在眾人耳邊響起，刺耳得讓人頭皮發麻。“這應該是你們第二次經曆這種事了吧？你們可能不知道，時間回溯並不能拷貝異能。所有人通過時間回溯之後，異能等級都會清零，就算還具備一定的攻擊性，在前期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他頓了頓，眼神掃過李建國和身邊的助手，最後落回趙氏夫婦身上：“但我們和他們不同。我們現在的研究成果是可以帶回去的，這樣就能加速‘造神計劃’的進程。等到了新的時間線，我們能更快地培養出頂尖戰力，這才是活下去的唯一出路。”
“造神計劃？”趙有為終於忍不住開口，聲音沙啞，“你們所謂的‘造神’，就是犧牲彆人，踩著屍體往上爬？”
老白沒有直接回答，隻是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出冷光：“為了活下去，總要有人做出犧牲。與其讓所有人一起毀滅，不如集中資源，賭一個未來。”
趙母看著他冷漠的樣子，突然笑了，笑聲裡帶著悲涼和憤怒：“所以，我兒子、小豪，還有那些被你們當成實驗品的人，就都是可以被犧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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