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秦天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甚至已經做好了隨時祭出鎮獄棺，大鬨一場的準備。
“姑娘說笑了。”
秦天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繼續裝傻：“在下隻是一介散修，路過此地，想進城見識一番罷了，當不得姑娘如此謬讚。”
“是嗎？”
女子輕笑一聲，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我聽說，數日前，在北方的冰原，曾有神藥出世，引得我那不成器的師侄玄天心，前去查探。”
“隻可惜，她運氣不好，不僅神藥沒看著，人，也失蹤了。”
“道友，你說，這事奇不奇怪？”
轟！
聽到“玄天心”三個字，秦天的腦子，嗡的一聲！
他瞬間明白了！
眼前這個女人，就是九天聖地的人！
而且，地位絕對高得嚇人！
她不是碰巧認出了自己，她就是在這裡，專門等自己的！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秦天站在原地，麵沉如水，心中卻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失算了。
他以為自己改變容貌，收斂氣息，便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混入聖城。
卻沒想到，對方根本不是通過追蹤或者推演找到他的，而是直接在聖城的必經之路上，守株待兔！
並且，對方顯然已經將冰原發生的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眼前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她的智慧，她的手段，都遠遠超出了秦天的預料。
一旁的崔萬山三人，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
他們雖然聽不到那女子的傳音，但看到秦天那前所未有凝重的臉色，便知道，出事了。
三人不動聲色地，將秦天護在中間，體內的法力，已經開始暗暗運轉。
茶樓上，那蒙麵女子似乎並未在意崔萬山三人的小動作。
她的目光，始終饒有興致地，落在秦天的身上，仿佛在欣賞一件有趣的藝術品。
“怎麼不說話了？”
女子慵懶的聲音，再次在秦天識海中響起。
“是在想，要不要現在就動手，挾持我，殺出一條血路？”
“還是在想，你身旁那幾位崔家的長老，能不能攔住我一招？”
她的話，一句比一句誅心！
她不僅知道了秦天的身份，連他身旁的幾人，都一並點了出來！
秦天的心，沉到了穀底。
在這樣一尊活了不知多少歲月，智近乎妖的老怪物麵前，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赤身裸體的孩童，所有的秘密，都無所遁形。
“你到底想怎麼樣？”
秦天放棄了偽裝，索性直接傳音反問。
事已至此，再裝傻充愣，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我不想怎麼樣。”
女子輕笑一聲：“我隻是對你，很感興趣。”
“一個元嬰初期，就能正麵擊傷我那身負先天聖體的師侄，還能反手將她鎮壓。
嘖嘖，這等戰績，就算是十幾萬年前，諸王並起的時代，也足以名列前茅了。”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誰的傳人？”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探究的意味。
秦天沉默不語。
他知道，自己現在說的每一個字，都可能成為對方判斷自己底細的依據。
言多必失。
見秦天不說話，女子也不在意。
她緩緩站起身，那窈窕的身姿，在月白色長裙的勾勒下，顯得愈發風華絕代。
“你不說，也無妨。”
她一步踏出，身影，便瞬間從二樓的茶樓，出現在了秦天的麵前，快到連空間都沒有產生一絲波動。
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雅的幽香，鑽入秦天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