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羨慕你們的生活,真的很豐富有趣……”
愛麗絲歎了口氣,她想起了自己每天枯燥的生活。
現在正在皇家藝術團學習的她每周休息的時間總共也不到兩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繁重的課業中被反複摩擦。
如果說以前她還有消化“學徒”魔藥的需求,可以在每日的學習和訓練中促進魔藥的消化,而如今已經成為“戲法大師”的她消化起來魔藥無疑會比以前更加艱難。
與從前克萊恩在“占卜家”時期在廷根市占卜俱樂部做閒散的兼職不同,皇家藝術團的學習是沒有那麼容易就能輕易結束的。
但另一方麵,愛麗絲又非常喜歡舞台上的工作,成為一名優秀的舞台劇演員是她從小的理想。
而眼下進入皇家藝術團學習正是大好的機會,這難免讓愛麗絲感覺到非常彷徨和糾結。
當她把自己的擔憂和羅傑、克萊恩說了一遍後,克萊恩忽然開口道:
“如果我沒記錯,舞台劇中應該也有需要用到戲法的時刻吧?”
愛麗絲聞言微微一怔,但很快反應過來了克萊恩的意思。
他的這話,主要有兩種理解角度。
第一,比起遠古時代的20世紀以後各類科技的紛紛興起,當下這個時代的魯恩能夠用來表現舞台氛圍的手段還非常貧瘠。
哪怕有“蒸汽與機械之神”教會的研究成果推動,舞台劇在大部分情況下還是依賴一些使用了蒸汽傳動機械部件的布景和乾冰之類的化學物質來進行效果製造。
但是由於工業水平的落後,這些舞台效果價格往往都非常昂貴,至於類似威亞之類的吊索技術更是完全聞所未聞。
所以愛麗絲可以在自己對於舞台劇的了解之上,想辦法製造一些超過當下時代人們理解的舞台效果。
見所未見的“特效”無疑會給觀眾帶來巨大的震撼,這也能和“大師”之名相適配。
畢竟一位“大師”要得到認可,那就必須給彆人帶來不一樣的新奇體驗。
而第二種理解角度,則是愛麗絲可以另辟蹊徑、擔任一些特技表演的角色。
例如魔術師、戲法演員等等。
這也會更加直接地貼合“戲法大師”的人設,但卻需要在戲法本身方麵做更多的鑽研,不能僅僅隻是使用戲法大師那幾種能力來直接進行舞台表現。
那樣不僅僅很快會讓觀眾感覺到厭倦,更是會引起官方非凡者力量的警覺。
當然,製造舞台布景也會有這方麵的問題,所以無論選擇哪條路、對於愛麗絲來說都是一件需要仔細考慮的事情。
克萊恩見到愛麗絲明白過來,便又做了一些情境設想作為這一思路的展開補充。
這番話讓愛麗絲陷入了矛盾的沉思中,表示自己需要花一段時間想一想。
眼見差不多時間到了,三人收拾了餐桌和餐具,便乘坐同一輛出租馬車向著東區的瓦拉納西街駛去。
這一趟下來又是一個小時過去,當他們抵達時天色已經逐漸黑了下來。
羅傑掏出懷表看了一眼時間,此時是下午六點,麵前的一座裝潢頗為氣派、懸掛著“兄弟酒吧”牌匾的店鋪內部正不斷傳出歌聲和大笑聲。
按照布萊士·帕斯卡所說,這“兄弟酒吧”的二樓正是尼古拉斯·帕斯卡的主要藏身據點。
羅傑給班迪特使了個眼色,這隻貓立刻會意、淩空一躍,便從“兄弟酒吧”的地下室位置沒牆而入,消失不見。
眼見街上沒人,克萊恩在愛麗絲震驚的注視中戴上了“流浪者假麵”、改變了自己的容貌和身材,而後掏出自己的黃水晶靈擺、占卜起這裡麵的危險。
靈擺以順時針旋轉,速度較快,幅度中等!
“存在明確的危險,程度屬於中等。”
克萊恩收起水晶靈擺,對著羅傑說道。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愛麗絲一臉好奇地看完了克萊恩的操作,此時聽到後者的解讀,也是有些緊張了起來。
在她看來,今天上午在“帕斯卡酒館”雖然危險不算大,但即便是這樣、若沒有羅傑最後利用血肉魔法救場,她也很可能要死在那裡。
而在剛才克萊恩的占卜中透露出“兄弟酒吧”的危險屬於中等,這很可能是考慮了羅傑這位強大非凡者在場之後取的“平均值結果”。
換句話說,這裡對於愛麗絲自己來說,非常危險!
但是羅傑隻是輕笑一聲,他徑直推開了“兄弟酒吧”的大門,走了進去。
克萊恩一臉淡定地跟在後麵,愛麗絲走在最後,神色頗有些緊張。
羅傑進入酒吧以後並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從外套下胸口處隱藏的槍袋掏出了一把銀色的左輪手槍。
下一刻,他將這手槍指向了天花板,扣動了扳機。
“砰!”
“砰!”
“砰!”
連著三槍下去,原本沉浸在酒精之中的各色顧客的酒皆是醒了大半、轉頭注意到了這名穿著米色風衣、戴著同色寬簷禮帽的英俊青年和他身後的一男一女。
他們的眼神中皆是充滿了恐懼。
東區屬於貝克蘭德治安最差的區域之一,因為這裡幫派橫行、殺人、搶劫和偷盜案件極多。
但考慮到區內公務員和各級政府部門的安全,東區平日裡巡邏的警力並不算少,相反比起其他區域還猶有過之。
再加上“兄弟酒吧”是瓦拉納西街及周邊幾個街區公認老大的帕斯卡先生的地盤,眼前這高大青年竟然敢在這裡公然開槍,要不是純純的亡命徒,就是背景大得嚇人!
“給你們十秒鐘,滾出這間酒吧。
“酒錢不用付了,因為今天以後‘兄弟酒吧’就將不複存在。”
這句話就像赦免令一樣,讓所有的酒客在短暫地愣神後,皆是爭先恐後地向著酒吧的大門奪路而逃。
雖然羅傑給了10秒鐘的時間,但是最多隻花了7、8秒,兩層樓的顧客都已經消失不見。
店內僅剩下了吧台後的兩名酒保、還有十幾名仍然坐著喝酒,滿臉冷峻之色的彪形大漢。
考慮到羅傑方才的威懾,現在還能夠坐在這裡不挪窩的當然就隻有尼古拉斯·帕斯卡和他的手下了。
“尼古拉斯·帕斯卡是誰?
“三秒鐘之內,給我滾出來,不然這裡的人都要死。”
羅傑一邊冷聲開口,一邊將自己的右手化作一柄巨大的骨血長劍,環視著周遭。
“沒想到我幾年不在外麵闖蕩,你們極光會這群信仰邪神的老鼠們也是好起來了。
“貓狗三兩隻也敢在東區撒野,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一道有些渾厚的聲音從樓上傳來,羅傑抬起頭、看到了一名拄著拐杖、大腹便便的男性從樓上下來。
“你……”
四目相對間,羅傑還沒來得及說話,卻忽然感覺到胸口位置一陣騷動。
他有些好奇地摸向那裡、掏出了先前A先生送給他的那根白皙如玉的手指。
此時此刻,那手指正在劇烈地膨脹和收縮,就像重新活過來了一般。
雖然不會說話,但是羅傑仍然能夠察覺到一點。
它非常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