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命運之輪”羅傑提供的這份資料非常獵奇、極大程度上補全了克萊恩對於“異種王”克瓦希圖恩以及“惡魔君王”法布提在第二紀元有關傳說中缺漏的認識。
尤其是“惡魔君王”法布提費儘心思從“異種王”克瓦希圖恩那裡搞到了一份序列1的“神孽”非凡特性這件事,讓克萊恩高度關注。
按照先前“太陽”先生所提供的情報,第二紀的古神應該至少是序列0的真神,其中的一部分甚至似乎還占據了兩條不同途徑的序列0、這才變得出現了愈發瘋狂的傾向。
不過如果是這樣一種情況的話,那麼法布提應該直接奪走三份“神孽”序列1的非凡特性外加唯一性才對,但是祂並沒有這麼做,而是選擇了隻取走其中的一份序列1特性。
理論上來講,當時仍然處於序列0層次的“惡魔君王”應該完全有能力碾壓隻是天使之王的“被縛之神”托爾茲納,但是祂卻並沒有選擇趕儘殺絕——這很不尋常,考慮到“吸血鬼始祖”,哦不對,“血族始祖”莉莉絲似乎也插手其中,法布提不應該放任托爾茲納逃走才對。
這很可能指向兩個結果,第一是法布提並不需要那麼多的序列1非凡特性,第二就是祂當初隻來得及得到了一份序列1特性,在那之後就受到了某種汙染、以至於整個“深淵”都陷入了異常之中。
而那汙染的源頭,自然是那名為“欲望母樹”的、疑似邪神的偉大存在。
但是如果這麼推論的話,整件事裡麵的古怪就還有很多,例如“欲望母樹”到底是如何汙染了“深淵”、祂和那兩條途徑到底存在怎樣的聯係等等。
而還有兩件事令克萊恩細思恐極,第一是羅傑在資料中說明自己是通過一件大概率是“舊日之盒”的“0”級封印物將其中一名受到汙染的深淵生物丟進了星空之中、之後那生物便受到了某種未知力量的吞噬、以至於“欲望母樹”都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星空中到底有什麼?是已知的神靈,還是彆的什麼超出克萊恩自身理解的東西?
第二件事便是羅傑所說的那“深淵”之主所講的古怪語言,身為一名亞伯拉罕家族的直係子弟,羅傑對於超自然語言的了解遠超普通的非凡者,無論是巨人語、精靈語還是惡魔語,邏輯都有著一定的涉獵、雖然不像薩姆那樣博學,但也不至於聽到其中任何一種語言時連辨認都無法做到。
這就說明,羅傑聽到的語言是一種超出正常人理解的語言——而最古怪的點在於,雖然羅傑表麵上不知道這種語言的來路,但是他卻成功地捕捉到了法布提的意思……難不成法布提說的是地球的語言?
這個猜測一出,克萊恩的汗毛瞬間倒立,這非常有可能,因為站在羅傑的視角上看來,他並不知道“愚者”先生就是克萊恩本人,所以隻可能用“古怪語言”來指代隻有地球人才聽得懂的語言。
而克萊恩又不好直接追問與此有關的情況,因為按照理論上來說,“愚者”先生對於第二紀元古神們的了解必然遠超羅傑,所以他不至於對於這種事情大驚小怪。
但是如果克萊恩的猜測是真的,那麼就會引出一個問題——先前克萊恩就考慮過為什麼成為了天使甚至以上的羅塞爾大帝都沒能成功返回地球,隻是在曆史的記載中隕落在了白楓宮。
眼下“惡魔君王”法布提又是另外一個負麵案例——倘若祂真的是穿越者的話,那麼成為了序列0的祂仍然沒有成功返回地球,這是否說明返回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還是說祂需要占據多條途徑才有可能,而去與克瓦希圖恩搶奪序列1非凡特性的嘗試、就是祂針對這方麵所做的努力?
“愚者”克萊恩隻感覺自己頭皮發麻、腦袋嗡嗡直響,他過了良久才終於是佯作自然地深吸一口氣、看向了“命運之輪”羅傑,開口說道:
“你需要什麼報酬?”
報酬啊……
“命運之輪”羅傑愣了愣,他原本隻是想著給克萊恩遞一份情報,但是卻沒想著自己這位邪神好友仍然例行公事問自己需要的報酬。
他想了想,這才道:
“先不著急,‘愚者’先生,最近我可能會需要您的啟迪,到時候我會主動聯係您。”
因為羅傑在先前搜集隕石的過程中、以及這一次與“深淵”進行接觸的時候察覺到了一些古怪之處,所以他打算後續借助克萊恩在“源堡”上進行的“占卜”幫自己確定一些事情。
具體的請求比較敏感,因為涉及到自己的晉升儀式,羅傑不想在塔羅會這種場合去談,這是最基本的原則。
“可以。”
“愚者”先生點了點頭、答道。
隨後這位“神靈”又開口道:
“你們可以自由討論了。”
一直等待在旁邊的“倒吊人”阿爾傑此時終於抓住機會、開口道:
“‘命運之輪’先生,關於您先前取得的‘深淵’相關知識,不知是否屬於能夠分享的內容?”
他頓了頓又道:
“我可以支付一定的報酬,具體取決於您的需求。”
啊這……
“命運之輪”羅傑愣了愣,最後和“愚者”先生請示過之後,這才點了點頭道:
“可以,但是我需要隱去一些最為秘密的部分。”
“報酬方麵,我需要您在近段時間儘量提供給我在蘇尼亞海以及狂暴海上各國海軍——尤其是魯恩、因蒂斯與弗薩克三國的海軍的動向有關的情報,不知可否?”
“沒問題,我會竭儘我所能。”
“倒吊人”阿爾傑快速在心中評估了一番“命運之輪”先生需要這些信息的目的、一邊答應了下來。
“‘命運之輪’先生,我也可以提供類似的情報,不知我能否加入這場交易之中?”
“隱者”嘉德麗雅聞言、同樣心思熱切地開口。
身為一位“窺秘人”途徑的序列5非凡者,鑽研各種各樣的古代知識是她的核心興趣之一,雖然她曾從“摩斯苦修會”那裡得到過一些關於“惡魔君王”以及“異種王”的隱秘,但是不排除“命運之輪”先生手中掌握著的資料與自己掌握的並不重迭。
畢竟那可是一位半神層次的非凡者、與自己的母親“神秘女王”處在同一層次,能夠接觸到的信息也遠超嘉德麗雅的想象,而考慮到他甚至將這份信息上供給了“愚者”先生,這就更加說明了它的稀缺性。
哪怕其中有些部分無法告知,剩餘的部分也大概率對嘉德麗雅重新認識第二紀的一些古神之間的關係大有裨益。
“可以。”
“命運之輪”羅傑再次點頭,而後又看向了“世界”先生:
“若您有興趣的話,也可以加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