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心滿意足地走出店鋪。
剛一轉身,店裡的夥計便偷偷尾隨而去。
夥計才走,那位名叫喬治的外國人也重新回到店裡。
實在找不到合適的砍價對象,喬治隻能咬牙以九百美元的價格買下了玉牌。
“老板,這是九百美元,您拿著,我把玉牌帶走,九百就九百,認了!”
喬治走進店後,用蹩腳的中文說道,隨即從懷裡掏出一疊美金放在櫃台上。
掌櫃盯著那些美鈔,咽了口唾沫。
皺眉說道:“您這位先生,要是早這樣爽快,玉牌不就是您的了嗎?可惜呀,已經被先前的人用花言巧語買走了!”
“什麼?賣了?”
“沒錯,不過您不用著急,我這兒還有彆的貨。”
喬治的心猛地一跳,目光立刻亮了起來。
“在哪裡?快給我瞧瞧!”
掌櫃微微一笑,從櫃台下拖出一隻木盒,打開後全是清一色的獨山玉製品。
有玉佩、玉環、玉鐲、扳指、貔貅、如意、漢八刀雕刻的飛虎等物。
“這位外國朋友,黃頭發的老兄,您瞧瞧,這些都是純正的獨山玉,其中有些材質甚至比玉牌還要好。您喜歡哪個,隨便挑!”
喬治失望地將錢重新揣進兜裡。
“那個人跑哪去了?”
“哎喲!非要那塊玉牌啊,行吧行吧,看來這錢不是我的福分。店裡夥計已經跟著他去了,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偏偏看上那塊玉牌嗎?”
“你沒資格問。他往哪個方向去了?”
掌櫃嘴角一翹,冷聲道:“往東邊去了,自己去找吧!”
喬治立刻拔腿向東邊追去。
掌櫃忍不住皺眉喃喃自語:“就那麼塊中檔的獨山玉牌子,充其量也就解方之前的東西,至於這麼爭搶嗎?真是的,我在這一行乾了幾十年,還能看走眼不成?”
許大茂拿到玉牌後沒有繼續在琉璃廠閒逛,而是直接乘車回家了。
那名店夥計看他上了公交車才回去,也沒發現什麼特彆之處。
剛轉身就遇到了喬治。
“那個人呢?”這個外國人結結巴巴地問。
夥計見老外這樣詢問,以為他是想繞過店鋪私下交易。
於是氣憤地指向已遠去的公交車。
“坐3路車追上去就是了,真夠煩人的,還以為是潛伏的便衣呢,結果隻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喬治眼見公交車漸行漸遠,自知追趕無望,立刻從懷裡掏出兩張十元紙幣。
那分明是他初到京城時在銀行兌換來的。
“你幫忙載我去追那車,這是報酬!”
小夥計眨眨眼,笑答:“五十塊,我能抄近道把你送到三路車的下一班車站。”
“行!五十就五十!”
店夥計豈肯錯過這額外之財,借來兩輛自行車,帶著喬治抄近道而去。
許大茂頭回探路便得了寶物,還是林禎特彆交代過的。
一番周折弄到手後,心中滿是歡喜。
坐上公交車,哼著小曲兒,愜意地靠在椅背上。
殊不知,就在他第三次停車之際,一個外國人已悄然上車。
那人坐在他身後不遠處,冷眼觀察著他。
許大茂本打算回家,可一思量,林禎至少三天內不會回來。
自己在家乾等顯得太過心急。
倒不如直接交給婁曉娥,畢竟林禎不在京裡,大小事務全由她作主。
想到這兒,許大茂徑直去了八萃樓。
婁曉娥正埋頭看單據,林棟和林梁在一旁整理文件。
於莉敲門進來:“曉娥,許大茂找你,說是有所發現。”
話音未落,許大茂已神氣十足地走進來。
他將一塊玉牌往辦公桌上一放。
“嘿嘿,第二塊,我還以為再也不會碰到了呢,沒想到今天剛到琉璃廠就撿了個漏。”
婁曉娥接過來一看,驚訝地說:“隱元?居然真有第二塊,這麼說來還有第三塊、第四塊、第五塊。許大茂,這可真是個重大發現啊!”
林棟和林梁急忙湊近,仔細端詳著那塊玉牌。
許大茂也好奇地問:“咦?你認得上麵的文字?知道這是什麼牌子嗎?”
於莉也圍過來看熱鬨。
婁曉娥解釋道:“這兩字是篆書寫成的隱元,另外一麵刻著隱元星。”
許大茂更加疑惑:“隱元星?這不是北鬥七星嗎?”
“對,是北鬥七星,不過在鬥柄上下還各有一顆暗星,上麵一顆叫洞明,下麵一顆叫隱元,它們被稱為左輔右弼,與北鬥星共同繞著北極星旋轉。”
許大茂聽得雲裡霧裡:“為什麼要輔助北鬥星呢?”
婁曉娥回答:“北極星是銀河群星之首,在我們祖先的文化中是最高的象征,北鬥星就像個國家,有君有臣,有文有武,有法有令還有軍隊,洞明和隱元就是幫助管理天下的。”
於莉聽得似懂非懂:“這些都是林禎告訴你的吧?聽起來太玄妙了!”
婁曉娥笑著說道:“關於洞明和隱元的想法是林禎猜測的,其餘的是我上學時學到的,古書裡能找到這些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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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棟說道:“我們的先人對星空的研究也很深入呢,隻是古代科舉不考這些罷了。”
林梁補充道:“我爸認為,洞明和隱元可能是兩顆超巨星,但早在史前就以超新星的形式消失了,所以我們現在看不見它們了。”
許大茂和於莉彼此對視一眼,都是一臉迷茫。
“呃……曉娥,那這是做什麼用的牌子?是不是道觀用來供奉的?”
“不是,這應該是某個古老組織的成員專用的身份標誌,那個組織叫隱元。”
於莉歎了口氣,擺手說道:“罷了,這些話我實在聽不懂,你們接著聊,我去大廳裡轉轉。”
許大茂略作思索,問道:“莫非林工是在尋找隱元門的線索?”
婁曉娥答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沒有深究過他的意圖,不過要是真有這麼一個暗中助力國家的組織,恐怕如今早已衰敗,甚至消失不見了吧。”
許大茂驚訝地追問:“如此強大的門派竟會沒落?”
“那又如何?墨家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嘛。”
話音未落,於莉已折返回來。
許大茂打趣道:“咦?這不是說不聽天書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於莉白了他一眼:“你還笑得出來?門外來了個外國人,直奔你而來,說是看見你進了八萃樓,你這玉牌到底是怎麼回事?”
“糟了!差點忘了這一茬!我拿到這塊牌子時,可費了不少周折呢。”
於是,許大茂將琉璃廠遇到喬治的事情詳細講述了一番。
婁曉娥聽完後眉頭微蹙:“看來這是個了解內情的人,他是衝著隱元門來的。”
許大茂心頭一震,連忙說道:“要不給林工打個電話?不對,他們現在應該還在路上,手機信號不好。要不聯係軋鋼廠保衛科的科長孫安堂?直接把這外國人送回去算了。”
婁曉娥搖搖頭:“咱們國家已經開放了,人家是按正規程序來的,你有什麼理由驅逐?”
“我……”
“算了,你去後廚幫忙吧。於莉,你去跟那個外國人說,就說找的人已經走了,我們並不相識,請他報警處理,想辦法讓他離開。”
許大茂與於莉點頭應允,隨即轉身離去。
林棟和林梁離去後,對婁曉娥說:“媽,如果那個洋人真是為了玉牌而來,於莉幾句話恐怕留不住他。”
婁曉娥笑著答道:“留不住正好說明他是真為隱元門而來。你們不妨跟著我去試探一下,或許能替爸問出點東西;若問不出,我們就裝糊塗把他打發走便是。”
片刻之後,於莉帶著些猶豫走進辦公室。
“曉娥,這外國人挺固執,說什麼也不肯走,還放棄了找許大茂,非得見總經理不可。”
婁曉娥笑盈盈地回道:“帶他去雅間吧,我這就帶著林棟和林梁過去瞧瞧。”
喬治見到婁曉娥時,依舊感到驚訝。
用蹩腳的中文說道:“沒料到,這家大酒樓的老板竟然是位女士。你為何派人在背後跟我爭奪那塊玉牌?”
婁曉娥好奇地追問:“什麼玉牌?看你像是遠道而來的外國人,我才破例見你一麵。如果你是在無理取鬨,那就趕快離開。既然來了,就得遵守我們的規矩。”
喬治打量著婁曉娥,又看了看林棟和林梁,老實說,即使他見多識廣,也被麵前三人散發的氣勢壓得有點慌。
原本有些傲慢的態度此刻變得謙遜起來。
微微一笑說道:“夫人,我叫喬治,來自太平洋東岸。很抱歉貿然打擾。我是追尋一塊玉牌來到這裡的。”
婁曉娥道:“這裡是酒樓,並非古玩市場,你找錯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