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禎拎著兩大包鹵煮回家。
婁曉娥帶著孩子先開始吃飯,林禎則拿過信件細細閱讀。
看完後嘴角微微揚起,隨後走到廚房,將信件放在煤爐上燒毀。
婁曉娥關切地詢問:“當家的,發生什麼事了嗎?要緊嗎?”
“沒什麼大事,小事一件,咱們快吃飯,彆影響了胃口!”
確實不算什麼重要事情。
原來張遠征曾經設計陷害林禎,結果反被林禎反擊,落得個投機倒把的罪名,被拘留三個月,罰款二十塊。
張遠征剛出獄就挨了父親張國直一頓痛罵,幾乎被趕出家門,讓他獨自前往津門謀生。幸虧母親護著他,才勉強留在家中。
自此之後,家族經營多年的古董生意再也沒讓他參與半分。可張遠征偏偏是個愛麵子卻毫無能力的紈絝子弟,平時靠父母供養,不敢違逆父親,卻又不願在朋友麵前顯得無能。
到了二月,他與父親徹底決裂,聲稱要分家,掌控家中的灰色產業。張國直無奈之下,要求他做件有實際意義的事情,否則無法服眾,也無法繼續管理那些隱秘的生意網絡。他的意思是讓張遠征真正投身交易,體會其中的艱難險阻,從而知難而退。
然而,張遠征誤解了他的意圖。他立刻想到找林禎複仇,認為若不扳倒林禎,自己在圈子內就永遠抬不起頭,太過羞辱。於是背著父親開始了籌備。
他了解到林禎的妻子是原資本家婁半城的女兒,便打算以此為突破口。想寫匿名信舉報,卻發現林禎夫妻早已與婁半城斷絕往來,還受到街道辦事處的表彰,成了正麵典型。無奈之下,隻能在周邊搜集關於林禎的一些負麵流言,準備伺機陷害。
誰知剛行動沒幾天,就被老馮頭的徒弟察覺。老馮頭知曉後立刻找到張麻子商議對策。兩人合計數月,終於等來了機會,絕不能掉以輕心。
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林禎雖未曾直接雇傭他們,但確實存在威脅,劉老二的遭遇猶在眼前,不得不防備。
三四個月的功夫才辦成這件事,必須要讓林禎感到滿意才行。
在這段時間裡,兩人其實也沒閒著,為了幫助林禎穩固外院的地位,他們采取了廣布眼線、細分線索的方式來防範風險。
他們悄悄地調查了所有與林禎夫婦有過交集的人。
發現那些與林禎有過恩怨的人,都被單獨挑出來重點處理。
這也是張遠征想要暗算林禎,結果剛打探到消息就被老馮頭的徒弟察覺的原因。
年前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注意到了張遠征的動向。
一旦發現異常,馬上製定出兩套應對方案。
一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直接舉報張遠征一家私下倒賣古董,這樣一來,張家的古董生意就徹底完蛋了。
另一套則是將張遠征約出來,通過強硬或柔性的手段讓他屈服,確保他以後不會再惹事生非。
不過具體采用哪種方式,考慮到這是第一次為林禎辦事,馮張二人決定先聽聽林禎的想法。
所以才派二皮子去給林禎送信。
如果林禎希望以德服人,那麼明天下午隻需告訴二皮子采用第二種方案即可。
他們會把張遠征父子約出來,不讓林禎親自出麵,憑借他們的人脈和影響力,就能讓張氏父子乖乖認輸。
而若林禎選擇以牙還牙的方式解決問題,明天根本不用再見二皮子。
他們會在後天直接舉報張遠征,溺愛兒子的張國直也會因此受到牽連。
林禎看完信後,對馮張二人的做法非常滿意,也對他們的效率感到讚賞。
看來自己當初的選擇沒錯,過去與自己有過矛盾的人,現在都成了這兩個人重點關注的目標。
這就好比自己投下了一枚銀針,震懾住了兩個。
唯一讓人覺得不太順心的是,扮演了一次東方不敗,好像給穿越前輩們臉上抹了黑。
至於張遠征嘛,根本就不在我的考量之內。
我不是那種喜歡以德服人的聖人,反而更傾向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隻能在心裡默默地給張遠征送上四個字:咎由自取。
林禎這次絕不會冒險暴露收編馮張的事情,讓對方用第二招。
一旦使出第二招,無論張遠征是否會認輸低頭,他都會察覺馮張是在為自己辦事。
為了一個不明事理的張遠征而暴露自己,林禎可沒那麼傻。
所以對於這件事,就當作是馮張的工作彙報吧。
第二天,張麻子和老馮頭沒等到林禎的回音。
轉天便將寫好的匿名信投遞到了張遠征所在的街道辦事處。
他們的舉報信內容紮實得很,完全不同於張遠征自己捕風捉影的小作文。
張麻子和老馮頭就是靠這個起家的。
能不動聲色地拿出十根金條孝敬林禎,足以證明他們手裡積攢了多少財富。
在遇到解方之前,一個靠江湖算命為生,一個則是扒手團夥的頭目,即使有些散錢,也不會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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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趁著日月交替的時機,貪婪地汲取著田野間的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