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五回孔明三眼識本源四聖實為守門神
第一節三眼開闔諸葛深夜悟本源
時維七月,江漢之交夜氣如霜,蜀營中軍帳內燭火搖曳,映得帳壁上的《八陣圖》拓本忽明忽暗。諸葛亮素袍披身,案前橫列四物:一塊青灰色頑石,石紋如流雲卻隱現星軌;一卷黃麻經卷,字跡非篆非隸,似蟲蛀卻藏韻律;一盞青銅燈,燈芯跳躍間竟現樓台海市;一條玄鐵鎖鏈,鏈環相扣處隱有電光流轉。
帳外更漏敲過三響,諸葛亮取過那枚頑石,指尖撫過石麵時,忽覺眉心一陣溫熱。自南征孟獲時偶得“觀氣”之能,後經五丈原星象淬煉,這第三隻“天眼”漸已覺醒,今夜恰逢四物齊聚,竟似有共鳴之意。他緩緩闔目,默運心法,刹那間眉心裂開一道微不可察的縫隙,一點瑩白光華自隙中透出,照得帳內四物齊齊震顫。
“咄!”一聲低喝如金磬裂帛,諸葛亮天眼乍開,隻見那頑石表層寸寸剝落,露出內裡非玉非石的質地,石心竟嵌著無數細如發絲的銀線,縱橫交錯如星河圖譜。再觀經卷,黃麻化為透明薄片,其上字跡化作流光遊走,組合成一幅幅奇異圖景:巨船破雲而行,身披甲胄者手持長杖指天,空中有三足金烏狀器物噴吐烈焰。
青銅燈的幻境愈發清晰,原是座懸浮於雲端的城郭,城門前立著四人:一猴麵金甲者持棍怒目,一豬形巨漢提耙而立,一青麵獠牙者握寶杖垂首,還有一僧衣者合掌而立,四人額間皆有相同印記,似是某種徽記。玄鐵鎖鏈則發出嗡鳴,鏈環上浮現出古奧符文,與經卷流光隱隱呼應。
“原來如此……”諸葛亮天眼微闔,額間光華漸斂,掌心已沁出冷汗。他早年讀《山海經》《穆天子傳》,隻當是古人詭譎想象,此刻方知那些“奇肱國飛車”“昆侖之虛懸圃”,竟是失落的史筆。那猴、豬、河妖、僧人,哪是什麼佛道護法,分明是披掛異寶的戰士!
帳外忽有夜風穿營,吹得燭火驟暗。諸葛亮抬眼望向帳門,隻見門簾微動,一道黑影如狸貓般閃過。他不動聲色,取過經卷收入木匣,指尖在匣上三叩,匣身隱現八卦紋路——這經卷自赤壁戰時於江底撈出,屢次異動皆與“歸位者”傳說相關,今夜窺得本源,更知其重逾泰山。
“軍師夜審四物,可有新得?”帳門被輕輕推開,陸遜身披白袍立於階前,身後跟著兩名持劍親衛。吳軍自與蜀軍合兵以來,雖共抗曹魏,卻始終各存機心,陸遜此來,明為探問,實則監視。
諸葛亮微微一笑,將頑石推至案前:“伯言請看,此石非人間所有。”陸遜上前細看,隻見石麵星軌隱隱流轉,竟與他幼時在吳郡天文台所見星圖暗合,不禁麵色微變:“莫非是……隕星之核?”
“非止隕星。”諸葛亮取過青銅燈,以火鐮點燃,燈焰騰起時,幻境中那四人影像愈發清晰。“伯言可知這四人來曆?”陸遜凝視片刻,眉頭緊鎖:“似是釋家經文中的護法神,卻又……”他忽然住口,那猴形者手中鐵棒上的雲紋,竟與吳宮秘藏的“禹王神針”拓本一般無二!
就在此時,帳外傳來一陣喧嘩,夾雜著兵刃碰撞之聲。陸遜親衛厲聲喝道:“何人闖營!”諸葛亮與陸遜對視一眼,同時起身出帳,隻見月光下一道黑影正與蜀軍侍衛纏鬥,那人手持短刀,身形矯健,竟是吳營的甘寧!
“興霸深夜至此,意欲何為?”陸遜沉聲喝問。甘寧被侍衛按倒在地,口中兀自叫道:“那經卷藏著破曹秘辛,憑什麼由蜀軍獨掌!”原來他聽聞諸葛亮夜審四物,竟想趁亂盜取經卷,卻不知帳外早有趙雲布下的“雁行陣”。
諸葛亮看著被押下去的甘寧,眉頭微蹙。他天眼餘光掃過甘寧後頸,隻見那裡隱現一圈淡紅色印記,與經卷幻境中僧人額間徽記隱隱相似——這“緊箍”之兆,竟應在此處,看來“懲戒機製”早已啟動,隻是世人懵懂不知罷了。
帳內燭火複明,諸葛亮重新落座,指尖在案上輕叩。陸遜望著那隻木匣,語氣凝重:“軍師既知四物本源,何不明言?”諸葛亮取過一杯冷茶,緩緩飲下:“伯言可知‘先民’之說?上古有大能者乘槎星河,播撒文明,後因內亂分裂,一部留守地球,一部遠遁深空——這四人,便是留守者造出來的‘守門神’啊。”
話音未落,帳外驚雷乍響,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照亮了帳壁上“漢賊不兩立”的題字,也照亮了陸遜眼中的震驚。原來那些口耳相傳的神佛妖魔,竟是史前戰爭的遺影;原來他們此刻爭奪的城池、疆土,早已是上古文明的棄子。
第二節四聖本相吳蜀帳內起疑雲
雷聲響罷,帳內陷入死寂,唯有燭花偶爾劈啪輕爆。陸遜握著劍柄的手指微微發白,他自幼飽讀史書,熟知“絕地天通”“大禹治水”等典故,此刻被諸葛亮一語點破,那些被視為“神話”的記載忽然有了血肉——難怪《尚書》載“共工怒觸不周山”時“天傾西北,地不滿東南”,那哪裡是天柱崩塌,分明是星際戰艦墜毀時的驚天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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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門神……守的是什麼門?”陸遜聲音乾澀,目光掃過案上四物,忽然注意到玄鐵鎖鏈的鏈環內側刻著細小的鋸齒,與營外那座突然出現在漢水之畔的“遷徙城堡”城門鎖扣如出一轍。那城堡自三個月前憑空顯現,青銅為牆,琉璃為瓦,城樓上刻著無人能識的符文,正是吳蜀聯軍爭奪的焦點。
諸葛亮取過鎖鏈,以指腹摩挲鋸齒:“守的是‘歸途’。原歸位者造此四聖,本為防備深空歸來的‘真歸位者’,卻不想四聖日久生靈,竟演化出自己的故事。”他將鎖鏈與經卷並置,隻見鏈環鋸齒與經卷邊緣的缺口嚴絲合縫,“這經卷,便是啟動四聖的密鑰。”
帳外傳來腳步聲,趙雲掀簾而入,甲胄上還沾著夜露:“軍師,甘寧在營中發狂,說頭痛欲裂。”諸葛亮聞言頷首:“他觸碰了不該碰的東西。”說罷取過一支狼毫,在紙上畫下一個圈,圈內點三筆,正是甘寧後頸那道印記的形狀,“這是‘信者不疑’的禁製,對經卷不敬者,自會遭反噬。”
陸遜心中一凜,他想起昨夜甘寧在吳營大帳中拍案而起,罵那經卷是“裝神弄鬼的廢紙”,當時隻當是醉話,此刻想來,竟是禍根。他起身道:“容我去探視興霸。”諸葛亮擺手:“不必,此乃‘唐僧程序’的懲戒,非藥石能解,需他自行悔悟。”
“唐僧程序?”陸遜腳步一頓,這個詞既陌生又詭異,仿佛帶著某種機械的冰冷。諸葛亮指著經卷上那僧衣者的影像:“便是此人。四聖雖為造物,卻各有司職,猴者善鬥,豬者善守,河妖善水,而這僧人,掌‘信力’——不信其道者,便受此箍製。”
趙雲在旁聽得咋舌,他早年在臥牛山時曾遇異人,說過“西天有真經,能度世間厄”,原以為是方外之言,此刻才知所謂“西天”,或許根本不在人間。他抱拳道:“如此說來,那遷徙城堡,莫非與四聖有關?”
諸葛亮走到帳窗邊,望著遠處那座在月色下泛著青光的城堡:“何止有關。那城堡便是原歸位者的要塞,四聖便是守門的衛兵。隻是歲月流轉,要塞沉睡,衛兵失憶,反倒成了世人眼中的神話。”他忽然轉身,目光如炬,“伯言,你可知為何曹魏突然屯兵宛城?他們也在找啟動四聖的方法。”
陸遜沉默不語,他想起半月前截獲的曹魏密信,上麵畫著與經卷相似的符號,當時不解其意,此刻方知是生死攸關的爭奪。若讓曹操掌握了四聖之力,彆說三分天下,恐怕連華夏命脈都要落入其手。
“軍師打算如何處置?”陸遜語氣中已帶幾分認同,此刻他與諸葛亮雖仍各為其主,卻都意識到麵對的是遠超凡俗戰爭的危機。諸葛亮取過地圖,以朱筆圈出城堡方位:“明日我等共入城堡,尋‘四聖認主’的契機。隻是……”他看向吳營方向,“興霸的反噬,怕是個不祥之兆。”
話音剛落,帳外傳來淒厲的慘叫,正是甘寧的聲音。三人急忙出帳,隻見吳營方向火光搖曳,數十名吳兵圍著一處帳篷呼喊。陸遜奔至近前,掀開帳簾,隻見甘寧倒在地上,雙手抱頭翻滾,後頸那道紅痕已變成紫黑色,如鐵環般深陷皮肉。
“水……水……”甘寧牙關打顫,眼中布滿血絲。隨軍醫師試圖施救,卻被一股無形之力彈開。諸葛亮走上前,取出那卷經卷,在甘寧麵前展開。奇異的是,經卷流光觸到甘寧頸間,那紫痕竟微微消退,慘叫也輕了幾分。
“信,則痛止。”諸葛亮聲音平靜。甘寧望著經卷上的僧衣者影像,眼中閃過掙紮,最終咬著牙道:“我信……我信這勞什子經卷!”話音剛落,頸間紫痕徹底隱去,他癱倒在地,大口喘氣,看向經卷的眼神已帶敬畏。
陸遜看著這一幕,後背驚出冷汗。這“懲戒機製”如此靈驗,若真歸位者歸來,世人不信其道,豈非要遭滅頂之災?他轉向諸葛亮:“軍師,四聖認主,需何種條件?”
諸葛亮望向星空,北鬥七星在雲層中若隱若現:“需‘同源之血’。原歸位者的血脈,方能喚醒守門神。而這血脈,或許就藏在你我之中。”
此時東方泛起魚肚白,遷徙城堡的輪廓在晨光中愈發清晰,城樓上的符文開始閃爍微光,仿佛在呼應著什麼。吳蜀將士望著那座神秘的城堡,不知一場關乎文明存續的爭奪,即將在古城牆內拉開序幕。
第三節緊箍反噬甘寧魯莽觸天威
日頭升至三竿,漢水波光粼粼,映得遷徙城堡的青銅城牆愈發耀眼。甘寧被兩名親衛攙扶著,臉色仍有些蒼白,昨夜的劇痛猶在骨髓,想起那紫痕收緊時如腦裂般的痛苦,他看向諸葛亮手中木匣的眼神,已無半分輕慢。
“興霸既已無礙,便隨我等共入城堡一探究竟。”諸葛亮翻身上馬,羽扇輕搖,“隻是切記,堡內之物,不可妄動。”甘寧悶哼一聲,雖心有不甘,卻不敢再違逆——那“緊箍咒”的滋味,他再也不想嘗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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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蜀聯軍分作兩隊,趙雲領蜀軍為左,呂蒙率吳軍為右,諸葛亮與陸遜並轡而行,緩緩向城堡正門走去。城門高約十丈,門環是兩隻巨鼇形狀,鼇眼中各嵌一顆鴿卵大的明珠,珠光照得周圍丈許之地纖毫畢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