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內城外,大夏中軍大營。
一身戎裝的石頭,正站在沙盤前,聽取著各部將領的彙報。
“報告大將軍,我軍已完成對河內城的四麵合圍,敵軍插翅難飛!”
“報告大將軍,南下的海哥將軍派人傳來消息,聯合艦隊已徹底封鎖紅河入海口,並沿海岸線部署了警戒,任何船隻都無法進出!”
石頭滿意地點了點頭。陛下在京城的部署,已經完美地執行了下去。現在,河內城裡的這幫西方人,就是甕中之鱉。
“大將軍,我們什麼時候發起總攻?”一名性急的校尉問道,“城裡那幫家夥,早就嚇破了膽,隻要我們的大炮一響,他們立馬就得跪地投降!”
“不急。”石頭擺了擺手,他學著陳平川的樣子,淡定道,“陛下的命令是,圍而不攻。”
“圍而不攻?”眾將領都是一愣。
“沒錯。”石頭指著沙盤上的河內城,“城裡有一萬五多千人,每天要消耗多少糧食?他們的補給已經被我們斷了,多圍一天,他們就虛弱一分。多圍一天,他們內部的矛盾就會多一分。我們有的是時間,有的是糧食,就這麼跟他們耗著。”
石頭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陛下說了,要讓這幫高傲的西方人,嘗嘗什麼叫絕望。要讓他們在饑餓和恐懼中,一點點地崩潰。我們要的,不是一場簡單的勝利,而是要從精神上,徹底摧毀他們的意誌!”
眾將領聞言,頓時恍然大悟。
這招“圍師必闕,攻心為上”,高!實在是高!
“傳令下去!”石頭收起笑容,臉色一正,“各部深挖戰壕,構築工事,做好長期圍困的準備!同時,把我們的夥房,都給老子搬到陣地最前沿去!”
“啥?把夥房搬到前沿?”眾將領又懵了。
“對!”石頭嘿嘿一笑,“每天四菜一湯,大魚大肉,給老子可勁兒地造!風向往城裡吹的時候,就給我使勁地燉肉!我要讓那香味,飄進城裡每一個角落,饞死那幫狗娘養的!”
“另外,找些嗓門大的,輪流到城下喊話。就說我們大夏優待俘虜,隻要放下武器投降,保證他們有白米飯和紅燒肉吃!誰要是能帶著人出來投誠,還有賞!”
“是!”眾將領轟然應諾,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壞笑。他們已經可以想象,城裡的聯軍士兵,聞著城外飄來的肉香,聽著勸降的喊話,肚子裡餓得咕咕叫,會是怎樣一種抓心撓肝的煎熬。
接下來的幾天,河內城外的戰場,出現了一副極其詭異的景象。
大夏軍沒有發動任何攻擊,隻是不緊不慢地修築著工事,仿佛不是來打仗,而是來郊遊的。
每天到了飯點,陣地前沿的數百口大鍋,便會同時開火。燉肉的香味,混雜著米飯的香氣,乘著風,悠悠地飄進河內城。
城牆上,饑腸轆轆的聯軍士兵,使勁地嗅著空氣中的香味,喉結不住地滾動,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上帝啊,是烤豬的味道!”一個法國士兵喃喃自語。
“不,是燉牛肉!我聞到了!”他旁邊的英國士兵反駁道。
兩人爭論了幾句,隨即又都沉默了,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他們已經兩天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了,每天的口糧,隻有一小塊發黴的黑麵包和半碗渾濁的稀粥。
城外大夏軍的勸降喊話,更是如同魔音貫耳,一遍又一遍地在他們耳邊回響。
“城裡的兄弟們聽著!彆再給你們的狗屁將軍賣命了!他們自己躲在王宮裡吃香的喝辣的,卻讓你們在這裡挨餓!”
“投降吧!我們大夏皇帝仁慈,隻要你們放下武器,就有熱騰騰的飯菜等著你們!”
“想想你們遠在歐洲的家人吧!難道你們想餓死在這異國他鄉嗎?”
這些簡單粗暴的話語,卻最能戳中士兵們的內心。
軍心,開始動搖了。
威廉將軍在王宮裡,急得團團轉。他下令堵住士兵們的耳朵,不準他們聽外麵的喊話。但饑餓,是堵不住的。
幾天之內,就發生了好幾起士兵為了搶奪食物而火並的事件。甚至,還有小股的士兵,試圖在夜間偷偷溜出城去投降,結果被督戰隊當場射殺。
威廉知道,再這樣下去,不用大夏軍進攻,他們自己就會從內部崩潰。
他必須做點什麼。
“傳我命令!”他召集了所有還能作戰的軍官,“今晚三更,全軍集結,從西門,全力突圍!是死是活,就看這一次了!”
他已經沒有彆的選擇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拚死一搏!
然而,他的一切動向,都在另一個“眼睛”的監視之下。
就在大夏軍中軍大營的後方,一處被嚴密保護的秘密營地裡,一個巨大的紡錘形物體,正靜靜地躺在空地上。它就是格物院的最新傑作——“天翔一號”飛艇。
隨軍南下的吳墨,正指揮著工匠們,給飛艇的氣囊充氣。
陳平川在南下之前,特意將吳墨和這件大殺器,一同調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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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大人,陛下的命令,今晚子時,‘天翔一號’必須升空!”一名傳令官前來傳達命令。
吳墨擦了擦額頭的汗,看了一眼已經鼓脹起來的巨大氣囊,重重地點了點頭。
“告訴陛下,保證完成任務!”
他知道,這隻“天空之眼”,將會在今晚,為河內城裡的那群殘兵,奏響最後的葬歌。
夜幕降臨,一輪殘月掛在天上,光線昏暗。
河內城內,一萬多名聯軍士兵,正悄無聲息地向西門集結。
而在他們頭頂上千米的高空中,一個巨大的黑影,正無聲無息地懸浮著。飛艇的吊籃裡,幾名觀察員正用裝著特殊鏡片的望遠鏡,將城內的一切動靜,看得一清二楚。
“報告,敵軍已在西門集結完畢,預計很快就會發起突圍。”
“收到。”
吊籃裡,一名通訊兵,拿出了一盞信號燈,對著地麵上早已約定好的方位,開始發送信號。
地麵上,石頭的臉上,露出了冰冷的笑容。
“魚兒,終於要出網了。”
他轉過身,對身後的傳令兵下達了最後的命令。
“傳令,所有炮兵,按預定計劃,對西門方向,進行攔阻射擊!”
“傳令,張奎安的鐵甲車營,從兩翼包抄!”
“告訴兄弟們,今晚,不留一個活口!”
……
子時,夜色最濃。
河內西門,在吱吱嘎嘎的刺耳摩擦聲中,被緩緩打開。
威廉將軍身先士卒,騎著他心愛的戰馬,第一個衝出了城門。他的身後,是上萬名抱著必死決心的聯軍士兵。他們發出嘶啞的吼叫,如同決堤的洪水,向著城外大夏軍的防線衝去。
他們知道,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隻要能衝破包圍,逃進西邊的山區,他們就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然而,迎接他們的,不是想象中的稀疏防線,而是死神的鐮刀。
就在他們衝出城門不到三百步的時候,一聲尖銳的哨聲,劃破了夜空。
緊接著,數十發照明彈,從大夏軍的陣地上騰空而起,在半空中炸開,釋放出刺眼的白光。整個河內西門外的戰場,瞬間被照得如同白晝。
突然亮起的光芒,讓剛剛衝出黑暗的聯軍士兵們,眼睛一陣刺痛,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或者用手去遮擋。
就是這短暫的失明,決定了他們的命運。
“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