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們!”丘吉爾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力量,“我聽到了恐懼,聽到了退縮,甚至聽到了投降!”
他環視全場,目光銳利。
“有人說,我們應該立刻和德國人議和。為什麼?因為我們害怕了!害怕那些東方的飛艇,害怕他們的裝甲列車,害怕他們那聞所未聞的武器!”
“但是,我問你們,大英帝國的榮耀是什麼?是在困難麵前搖尾乞憐嗎?是麵對強敵就放棄抵抗嗎?不!絕不!”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洪鐘一般在廳內炸響。
“是的,我們輸了一場戰役,輸得很難看,很恥辱!我們必須承認,我們在技術上落後了!我們在思想上傲慢了!我們為自己的無知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但是,這不代表我們就輸掉了整個戰爭!更不代表大英帝國就此沉淪!”
丘吉爾用力一揮手,情緒激動。
“敵人向我們展示了什麼是新時代的戰爭,那我們就向他們學習!他們有飛艇,我們就造!他們有裝甲列車,我們就造!他們有的,我們不僅要有,還要比他們更好,更強!”
“我提議,立刻成立‘戰時科學委員會’,集結全英國最聰明的頭腦,不計任何代價,破解東方人的技術!我要求,下議院立刻通過緊急戰爭撥款法案,將我們所有的工業能力,全部轉向軍事生產!”
“我們或許輸掉了一個時代,但我們絕不能輸掉未來!日不落帝國的旗幟,還將在地球的每一個角落飄揚!”
丘吉爾的演講充滿了煽動性,他用最直接的語言,喚醒了這些議員心中最後的血性。原本死氣沉沉的議事廳,開始出現了一絲騷動。恐懼依然存在,但一種破釜沉舟的決心,正在悄然凝聚。
阿斯奎斯首相抬起頭,看著發言席上那個精力旺盛的胖子,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他知道,丘吉爾說的或許是唯一的出路,但這條路,將鋪滿金錢和鮮血。
……
與此同時,柏林。
德意誌帝國皇宮內,氣氛與倫敦截然相反。奢華的宴會廳裡燈火通明,悠揚的華爾茲舞曲回蕩,衣著華麗的將軍和貴族們舉著香檳,臉上洋溢著勝利的狂喜。
德皇威廉二世,穿著帥氣的元帥製服,正紅光滿麵地與大夏特使張昊碰杯。
“親愛的張,我必須再說一次,感謝你們!感謝偉大的大夏帝國!你們是德意誌最真誠的朋友!”威廉二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
馬恩河的勝利來得太突然,也太輝煌了。僅僅一天,那道讓德軍流儘鮮血也無法突破的防線,就被大夏遠征軍摧枯拉朽般地撕碎了。現在,德軍的前鋒,距離巴黎隻有不到一百公裡。
“陛下言重了,我們隻是履行了盟約。”張昊微笑著回應,態度不卑不亢。他越是平靜,周圍的德國將軍們就越是敬畏。
總參謀長小毛奇將軍端著酒杯湊了過來,他的臉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輕視和懷疑,隻剩下深深的震撼和一絲後怕。
“張昊先生……你們的軍隊,簡直是……簡直是天神下凡!”他努力尋找著合適的詞彙,但最終還是放棄了,“我無法想象,人類的戰爭可以打成那個樣子。飛艇,裝甲列車……上帝啊,那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戰鬥。”
他想起自己站在指揮部裡,透過望遠鏡看到那五十艘黑色巨獸遮天蔽日而來,看到地麵上的英法陣地在爆炸中被成片抹去,看到鋼鐵巨龍在鐵軌上噴吐著死亡的火焰……那一刻,他感覺自己幾十年來建立的軍事認知,被徹底顛覆了。
“毛奇將軍,這隻是開始。”張昊呷了一口酒,淡淡地說道,“我們陛下的目標,可不僅僅是一個小小的巴黎。”
這句話讓周圍的德國高層心頭一凜。他們這才意識到,自己引來的這個盟友,或許比他們想象中要強大得多,也……可怕得多。
而在距離柏林千裡之外的馬恩河前線,一座被臨時征用為指揮部的法國莊園裡,秦鋒卻沒有絲毫的喜悅。
他正站在巨大的沙盤前,複盤著白天的戰鬥。
“將軍,戰報出來了。”一名參謀走進來,遞上一份文件,“我軍陣亡一百二十七人,重傷三百零五人。德軍傷亡約一千五百人。英法聯軍方麵,初步統計,陣亡、失蹤、被俘,總數超過一萬八千人。我們占領了沙隆鎮,繳獲物資無數。”
這是一個堪稱奇跡的戰損比。
秦鋒接過戰報,隻是掃了一眼,便放在了一邊。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沙盤上。
“那個英國少校怎麼樣了?”他忽然問道。
“報告將軍,已經處理好傷口,關押起來了。他叫伯納德·蒙哥馬利,是個硬骨頭,不過現在老實多了。”
“嗯,留著他。”秦鋒點了點頭,“這個人腦子不笨,能在大潰敗的時候還想著組織防線,不是個普通角色。以後或許有用。”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給國內的奏報寫好了嗎?”
“已經擬好,請將軍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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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鋒拿起奏報,仔細看了一遍,用筆在幾個地方做了修改,然後遞了回去。
“用最高級彆的加密電碼,立刻發回京城,呈送陛下。另外,告訴飛艇部隊,做好檢修和補給,明天對巴黎外圍的防禦工事,進行一次武裝偵察。我要知道,對方手裡還剩下多少牌。”
“是!”參謀領命而去。
秦鋒獨自一人留在房間裡,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勝利的喧囂仿佛與他無關。他很清楚,馬恩河的勝利,更多是建立在技術代差和戰術突襲之上。英法聯軍隻是被打蒙了,他們的工業基礎和戰爭潛力依然強大。
真正的硬仗,還在後麵。
他想起了臨行前,陛下陳平川在禦書房對他說的話。
“秦鋒,記住,我們去歐洲,不是為了幫德國人打贏戰爭,而是為了打殘英國和法國,順便也耗儘德國的力氣。我們的目標,是建立一個由大夏主導的世界新秩序。所以,你要打得巧,打得狠,更要懂得什麼時候收手,什麼時候加碼。朕要你做歐洲戰場的棋手,而不是一枚棋子。”
"棋手……"
秦鋒喃喃自語。
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擔子,遠比攻占一個巴黎要沉重得多。他要麵對的,不僅僅是戰場上的敵人,還有盟友的貪婪和猜忌,以及整個西方世界的敵意。
他走到書桌前,攤開一張歐洲地圖,在巴黎的位置上,畫了一個圈。然後,他的手指,緩緩地劃過英吉利海峽,最終,停在了倫敦。
“陛下的棋局,才剛剛開始。”他眼神深邃,心中已經有了下一步的計劃。
……
紫禁城,養心殿。
陳平川放下手中的電報譯文,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電報是秦鋒從歐洲前線發回來的,詳細敘述了馬恩河大捷的整個過程。
“一戰殲敵近兩萬,自身傷亡不到五百,打得不錯。”陳平川將電報遞給一旁的內閣首相趙康,“看來,我們的‘天罰’飛艇和‘鐵龍’列車,給那些西洋人上了一堂生動的課。”
趙康接過電報,快速瀏覽了一遍,縱然早已知道結果,此刻看到詳細的戰報,依舊難掩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