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導演。”
就這樣,他們回去之後,先是過了好幾遍劇本和台詞,直到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之後,又開始預先排練走位和到時候的動作以及神態。
雖然不是在正式的片場之中進行拍攝,但周圍不管是攝影也好,還是燈光也好,都是完全按照到時候拍攝的場景進行布置的。
張藝某就坐在監視器後麵,不斷地看著,不斷調整著周樂的走位、神態、動作還有台詞。
其中劉浩洊為了演好角色,也確實下了功夫,台詞背得沒有問題,隻是在演技上稍微差了點。
其他人的演技都沒有問題,之所以修改,是因為張藝某直接把劇本上的台詞改了一部分。
直至沒有任何問題後,他們晚上又聊了聊安全方麵的問題,第二天一大早趕在天還沒亮時就上了山。
雪地戲份十分難拍,在這裡他們準備好之後,眾人一個個也就投入到了角色當中。這是他們在《懸崖之上》要拍的第一場戲。
寒風卷著雪沫,像刀子一樣刮擦著裸露的皮膚,眾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在齊膝深的積雪裡跋涉,每一腳下去,身體都會不受控製地向前傾。
也就是昨天他們實地考察過,雖然位置要更靠山上一點,但情況差不多。
但那會兒來的時候沒有下雪,時間也沒有這麼早,此刻僅僅呼吸一下,都覺得肺要被冰冷的空氣刺穿。
周樂如此,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裡去,隻是為了拍戲,該怎麼樣也得怎麼樣,就算有不舒服也得忍著。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獲得和張藝某合作的機會。
不斷地走著,也不斷地喘息著,周樂感覺自己睫毛上都凝結了細小的冰柱。排練時設計出來的一些細微動作,此刻也已經完全被冰冷帶來的刺痛所取代。
隻是就算這樣,周樂也隻能儘力完成自己的台詞和戲份。
也就是身上一些比較要害的地方還貼著暖寶寶,不然彆說自己,其他人恐怕是真的撐不下來這種環境。
幾句台詞之後,終於到了他們彼此之間的動作戲。
動起來之後,反而覺得要好一些,至少身體沒有那麼僵了,該有的表現力也可以出來了。
不遠處,張藝某裹在厚重的軍大衣裡,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死死盯著畫麵。他一邊看著,一邊還在手裡捏著一個巴掌大的色卡,對著灰蒙蒙的天空和雪地反複比劃著:
“唉,不行啊,表現是足夠了,但是這光又有點兒平,不夠藍……”
張藝某在這邊絮絮叨叨地說著,旁邊他的副導演自然知道他的性格,在自己看中的作品上,有著非常強的藝術追求,尤其是色彩和鏡頭方麵。
聽著這話,副導演看向演員們的神情之中也帶上了幾分同情。
如果放在正常的環境和天氣條件下都無所謂,無非就是比較熬人,但放在這樣的冰天雪地裡,那就是活受罪了。
可他也管不了那麼多,誰讓他隻是個副導演呢?
第一遍演完之後,大家都凍得不行了。
“趕緊去車裡休息休息,裡麵有空調,再喝點熱水,彆凍著了,等一下我來和你們說幾句話。”
幾人點點頭,然後回到了車裡,一邊喝著茶,一邊小聲地聊著天。
“張導等一下該不會要我們重新拍吧?我感覺咱們演的也沒什麼問題啊。”
劉浩洊思索了一會兒,然後說道。
周樂點點頭,雖然之前在彩排的時候,劉浩洊的表現力並沒有那麼強,但剛才在雪地裡演的還是可以的,不說有多麼亮眼,至少中規中矩沒有犯錯,該體現的也都體現出來了,哪怕達不到完美,也能算個優秀。
“那就不知道了,聽導演的唄。”
周樂笑著說道。
雷家音也跟著點點頭:“是啊,聽導演的,導演讓咱們拍什麼咱們就拍什麼,不用想那麼多,跟張導一塊兒合作,隻需要聽話就行。”
劉浩洊:“……”
兩個老家夥欺負人是吧?明明你們也很擔心這個問題,剛才進車裡的時候,我都聽你們小聲提到過了,現在又變成這種話術了?真是兩個老油條。
劉浩洊琢磨了一下,心想回頭自己也得像他們一樣說話,絕對不能落人口實。
果然很快,張藝某來了,說了色彩的問題,雖然可以通過後期來調,但總歸不是他想要的那種,他還是更想要自然一點的。
“我之前觀察了一下,如果我們能再早拍10分鐘左右就差不多了。”
“沒問題,那咱們明天再拍這段戲,今天時間還早,可以拍拍彆的。”
雷家音說道。
“是啊,雖然剛才那一段戲因為色調的原因得重拍,但我們這已經進入到角色裡麵了,可以趁熱打鐵繼續拍。”
劉浩洊見狀,兩個“老狐狸”都發了言,自己怎麼也得說一句。
“對,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隻是剛說完,又感覺車上所有人都在看自己,一時間有些靦腆。
“哈哈哈,行,那咱們這就轉場,換個地方接著拍,路上你們再看看劇本。”
轉場的時候他們又看了看劇本,但轉過去差不多天也就亮了。這一場戲,他們打算拍一下周樂和劉浩洊被雪埋起來的部分。
用張藝某的話來講,先把最艱苦的拍完,後麵剩下的就隻有甜了。
現在周野就站在周樂的身邊,聽張藝某講戲:
“等一會兒你倆要被埋在雪裡,但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有感覺不舒服或者不對勁的地方就馬上出來。
不過如果可以堅持的話,那等一下是周樂先出來,浩洊緊跟後麵。
道具組這邊也做好準備。”
等到周樂和劉浩洊做好心理建設之後,他們就趴在了提前選好的一片雪地上,而場務則拿著鐵鍬上去埋人。
“從下麵來,先把腿埋住,不要弄得太厚,但也不要太淺,彆到時候拍出來都穿幫了。”
周樂就這麼感覺著雪一點一點將自己覆蓋。
“先埋左肩吧,然後再埋右肩,上麵一定要一點一點地蓋上去,這樣雪和雪之間的空隙就可以讓他們呼吸。”
張藝某不斷地拿著擴音器指揮著,生怕劇組一個沒操作好,把他的演員徹底埋在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