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似乎也有道理。”
“梁山確實太遠了,不如去清風山試試?”
“清風山可靠嗎?”
“梁山能擊退官兵,清風山若官兵來襲,會不會將我們獻出去?”
昔日曾聽聞,清風山的大當家喚作托塔天王晁蓋。
此人似乎與梁山頗有言源,因此清風山平日裡對我們這些貧苦百姓倒也沒怎麼擾。
那到底是要去梁山還是清風山呢?我家還有老母和幼子,實在難以遠行,我打算去清風山。
我家隻剩我一人,無牽無掛,我要去梁山!
我也想去梁山,清風山地方狹小,一旦官軍來襲,我們豈不是都會陷入困境?
或許並非如此,我聽說前幾天青州府派兵攻打清風山,結果吃了敗仗。
這不過是僥幸罷了,這次勝利了,下次可能就被官軍攻破了。
再說,我聽說隻要投奔梁山,不但能分到田地,而且隻需繳納不足兩成的賦稅。
照這樣說來,梁山豈不是更好?
……
很快,眾村民在爭論中分成了兩派。
那些家中親人不多的人,大多傾向於去梁山;而牽掛較多的,則不願遠行,多數想留在清風山。
顯然,選擇梁山的人數較少,而選擇清風山的更多。
然而,病尉遲看著眼前的局麵,依然愁眉不展。
因為那些要上清風山的大多是帶著妻兒老小的,清風山如今糧草本就匱乏,若一下子湧入這麼多老弱婦孺,無疑是件麻煩事。
另一方麵,那些家中無太多牽掛的村民又執意要去梁山……
這下可好,病尉遲既想上山,又不願意去清風山,但最終卻不得不上清風山。
至於那些想投奔梁山的村民,孫立也無可奈何。
畢竟梁山如今實力強大,他若真的傷害這些村民,後果不堪設想。
一旦梁山泊的頭領來到青州興師問罪,病尉遲心中並無十足把握,認為即便宋江有意庇護,憑借他手下的清風山,恐怕也難以保全自己。
再說,就算宋江願意相助,清風山現有的實力,恐怕也無能為力。
……
意興闌珊間,病尉遲索性不再插手,任由村民們在張員外家中肆意劫掠一夜。
直至次日清晨,搶夠金銀糧食的村民各自分頭行動。
一部分打算投奔梁山的村民毫不拖延,帶著所得迅速踏上征途;另一部分計劃前往清風山的人,因家中人口眾多,遲遲未動身。
一些貪婪者明知張員外家中的財物已被洗劫一空,卻仍盯上了屋內桌椅、鍋碗瓢盆之類的物品,繼續翻找搜刮。
這一行為令孫立頭疼不已。
他本想命手下督促這些村民加快行程,卻又擔心語氣過重導致人心渙散,甚至讓人一個都不願跟隨。
恰在此時,青州官府因董平在清風山戰敗損失慘重,城中兵力不足,雖知曉張家莊遭劫卻不敢貿然出擊。
如此僵持數日,病尉遲才終於率領張家村的村民返回清風山。
……
這是孫立上山以來第一批送來的人員,宋江與吳用滿懷期待地迎接,然而當看到病尉遲僅帶來兩三百人時,二人頓時麵色凝重。
智多星歎息道:“總計兩百九十六人,其中壯年男子不過一百零七人,其餘儘是婦孺老弱。”
宋江皺眉道:“我原以為孫立是個識時務的人。”
宋江麵色陰沉地說道:“誰知道他也如此糊塗!”
“我們山寨本來錢糧就緊張,如今急需精壯人手。”
“可他帶上來的人,大半竟是老弱!”
“難道他認為山寨的錢糧多得用不完嗎?”
“孫立平日不該如此糊塗,”
吳用沉思片刻,“此事必有隱情,不如請他來詳談。”
隨後,兩人喚來孫立,問明緣由。
病尉遲一臉苦惱,直言相告:
“我也沒料到,原本周密的計劃竟出了差錯。
那些單身的精壯之士,大多願投奔梁山,我又怎好他們留下?最終,隻剩些有家眷拖累、不便遠行的人隨我上山。”
“又是那梁山惹的禍!”
宋江憤然拍桌,“為何處處都有它的影子?”
孫立勸道:“雖這些人帶著家眷,但他們從張家莊搶來的錢糧,都一並帶來了山,短期內不會成為負擔。”
“罷了,既成事實,”
吳用搖搖頭,“就這麼辦吧。”
“孫提轄,我們山寨規模不大,明年必有惡戰,眼下最需的是壯丁,下次絕不能再這般草率。”
“先生放心,”
孫立急忙承諾,“這次是我疏忽,以後定會留意,絕不再讓梁山占便宜,也不再增添負擔。”
“好了,孫提轄此行辛苦,”
宋江安撫道,“先回去好好休息一夜,明日再下山吧。”
“明白!”
病尉遲點頭拱手告辭。
……
次日,孫立再次帶領四五十個手下下山,尋覓到另一處貧困村落……
此次,病尉遲變得謹慎,先以言語村民圍攻莊內大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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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大戶家被攻破後,他早布置的手下急忙趕來通報,稱有人逃出莊子,正向官府報信。
病尉遲接著威脅說,官府的大軍隔日必定趕到。
經此一番恐嚇,村民們慌亂無措,對孫立言聽計從,匆忙掠取大戶的錢糧,隨後隨孫立上清風山。
如此雖仍有老弱同行,但大多為精壯之輩,宋江對此頗為滿意。
安置好這些村民後,又派病尉遲下山。
……
接連半個多月,病尉遲在清風山周邊行動,摧毀十餘個莊院,陸續送上兩千多名精壯人士至清風山,加上老弱婦孺,總計三四千人。
另一邊,董平的副將效仿其策略,在青州府城附近大戶豪紳家中征斂財物。
對董平而言,隻要副將能湊齊青州的兵力即可。
然而,副將率五百多官兵出城後,自不會空手而歸。
他的部下同樣抱著類似心思。
副將率軍剛進入第一個莊子不到半日,莊主便拿出大量金銀財寶請求他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