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人受此羞辱,我的茶館也被趙大郎一把火燒光了,那是我一輩子的積蓄啊!”
“老妖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西門慶憤怒地一腳將她踹翻。
“大官人,我聽說趙大郎明天就要離開了,所以來找您商量對策。”
王婆抱住西門慶的大腿,滿麵怨恨地說,“我已經想好了辦法,一定能讓他有去無回,到時候他那位美貌的妻子,自然就是您的了!”
“彆再跟我提那個女人!”
西門慶咬牙切齒,握緊拳頭,“說吧,又想出什麼歪點子?”
王婆近來一直躲藏在薛嫂家,不知西門慶早已,雖覺得有些異常,但還是繼續說道:
“大官人,你不覺得趙大郎的背景很可疑嗎?”
“有什麼可疑之處?”
西門慶皺眉道:“老妖婆少賣關子,有什麼話直說!”
“是、是!”
王婆連忙點頭,“大官人是否記得半月前震動大宋的事件?”
“半月前?你是說東京趙言刺殺當今天子的事情?”
西門慶疑惑問道,
“這與那位打虎英雄趙大郎有何關聯?”
“大官人,據說趙言刺殺皇帝後,帶著東京著名歌姬李師師逃離東京,儘管朝廷張貼了懸賞文書,卻始終未能找到他的蹤跡。”
王婆提醒道:“這位打虎的趙大郎從未提及自己的真實姓名,而且他身邊常伴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
“我說王乾娘,您該不會認為這位趙大郎就是趙言吧?”
一旁的應伯爵語氣不耐煩地說,
“那畫像上寫得明明白白,趙言不過二十出頭,麵色白皙,靠說書維生,看起來分明是個文弱書生的模樣!”
“而這位打虎的趙大郎,卻是麵色黝黑,下巴有胡須,看起來快三十歲了,又孔武有力,能徒手猛虎!”
“這兩人的差異如此明顯,怎麼可能是一個人呢?”
王婆聽他這麼講,隻是輕輕撇嘴,臉上儘顯輕蔑。
“閉嘴,讓王乾娘接著說!”
西門慶瞪了應伯爵一眼,示意王婆繼續講述。
“還是大官人明事理啊,”
王婆陰沉一笑說道,“官場無非一張嘴,說你是鬼,你就隻能認命。
至於這位趙大郎是否就是朝廷要找的趙言,全憑縣令一句話。”
“據我所知,當日趙大郎到陽穀縣時,李縣令本打算讓他擔任步兵都頭,卻被趙大郎當場拒絕!”
“李縣令當時雖然沒有發作,但心裡定然十分不滿。”
“隻要大官人疏通李縣令的關係,以趙大郎形似趙言為由,將其抓捕,再賄賂獄卒,在獄中解決問題即可!”
“到時候,即便查明他並非趙言,又有何妨?隻需把歸還給趙家,就說他在獄中染病去世,不就完了嗎?”
王婆的一番話讓西門慶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隨即扶起跪在地上的王婆。
陽穀縣傳來消息,李縣令得知打虎英雄即將離境,特意在縣衙設宴相送。
趙言心中存疑,吩咐衙役稍候,獨自回到院內,對魯智深交代,待他離開後,即刻護送李師師與春梅出城。
“兄弟,為何縣令擺宴送彆,你卻如此謹慎?”
魯智深滿是疑惑。
“兄長有所不知,這李縣令與西門慶交情匪淺,當日我在眾人麵前拒絕了步兵都頭之職,已讓他顏麵受損。
近來縣衙對我們置之不理,今日為何突然召見?”
趙言憂慮地說道。
“莫非這是鴻門宴?”
魯智深麵色驟變,“那何必赴宴?乾脆衝出去便是。”
“我也僅是猜測,不敢確定。”
趙言壓低聲音,“即便真有危險,也定與西門慶脫不了乾係。
兄長難道忘記,我們此行本為除掉這陽穀縣另一禍患嗎?”
“灑家怎會忘,但一想到又要錯過一場大戰,心中實在不甘。”
魯智深說完,見趙言欲言又止,連忙說道,“兄弟無需多言,灑家明白你的顧慮,定會護好弟妹安全,絕不辜負兄弟的信任。”
“多謝兄長!”
趙言拱手致謝,隨即轉身離去。
趙言與李師師寒暄幾句後,便回到大堂,隨差役前往縣衙。
他徑直入內宅,這裡是他處理公務之餘休憩之地。
廳中已備好酒席,但不見李縣令身影。
趙言環顧四周,發現兩側屏風陳列雅致。
他看似欣賞屏風上的畫作,剛走近,便察覺屏風後似有異動。
還沒來得及細查,李縣令緩步走入屋內。
趙言上前行禮,李縣令邀他入座,親切詢問:"聽說壯士欲離陽穀,此話當真?""確有其事,"趙言點頭道,"明早我便起程。”
李縣令熱情挽留:"本官初來陽穀,雖勤勉治政,然府中尚缺勇武之才。
若府中有能者,景陽岡之事亦不會拖延至今。”
頓了頓,又道:"壯士若願留下,這都頭之位非君莫屬。”
話畢,李縣令目光灼灼,等待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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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言歉意答道:"承蒙厚愛,奈何家事纏身,還請見諒。”
一如往常,他婉拒了提議。
"如此說來,陽穀怕是難以留住壯士了。”
李縣令輕歎一聲,隨即取過酒壺為趙言斟酒,動作熟練,卻又不露痕跡。
待自己也滿上一杯後,趙言敏銳地注意到,李縣令持壺的手似在悄然轉動什麼。
儘管這一舉動隱秘無比,但屏風後的異樣早已讓他有所警覺。
縣令斟酒之際,始終謹慎觀察,終於察覺異常。
"趙英雄,請飲此杯,權作送彆之酒。”
李縣令話音未落,已舉杯一飲而儘。
趙言拿起酒杯,臨近唇邊時,借寬大衣袖遮掩,悄然將酒傾入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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