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我如今不過是個敗軍之將,你何必如此客氣。”
呼延灼皺眉道,“再說,張都監不是說你也落草了嗎?還提什麼縣吏?”
“這……”
宋江略顯尷尬地笑了笑,他多年來一心追求仕途,雖經多年鑽營,最終也隻是做了個小文吏。
想到呼延灼雖敗於梁山,但仍……
當下終究是官軍的將領占上風,
宋江這才道出自己原先的官職,
擺出一副官腔,
誰知呼延灼絲毫不在意,
及時雨頓覺十分尷尬,
但多年混跡公門的經曆,
已讓宋江的臉皮變得極厚,
他毫不在意地挺身而起,
隨後聽見呼延灼問:
“你找我究竟有何事?”
“呼延將軍,我此行是為了給將軍指引一條明路,”
宋江拱手一禮,
“將軍可知,那梁山的兵馬,就在水泊附近,四下搜尋緝拿你們二人。”
“哼,這有何稀奇,”
呼延灼冷聲道,
“將軍有所不知,”
見呼延灼露出不耐,
宋江連忙說道,
“那梁山對將軍率軍圍剿之事懷恨在心,”
“早已下令,一旦找到你們,”
“便立刻斬首,碎屍萬段,首級還會送往山東各地示眾!”
“這些綠林匪徒,做這種事也不足為奇,”
呼延灼怒道,
“我們雖敗,但朝廷絕不會容忍梁山這般勢力存在,”
“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大軍再次征討他們。”
“我倒想看看,他們在陰曹地府如何猖狂!”
“這……宋押司,你這消息從何而來?”
旁邊的張清疑惑開口,
“我的東昌府雖離水泊很遠,”
“但這幾個月以來,常聽人說,”
“那梁山之主向來仁義寬厚,”
“梁山處置的人,多是鄉間的惡霸豪強,”
“我從未聽說過梁山寨主會如此狠毒。”
“天下綠林匪徒都差不多,”
呼延灼輕描淡寫道,
“那些所謂的綠林豪傑,十之不過虛有其表罷了。”
“呼延將軍所言甚是,”
宋江立刻附和,
“依我看來,梁山如此對付你們,”
“實際上,我是想殺雞儆猴,”
“利用二位的遭遇,震懾整個山東之地,”
“讓其他地方不敢再與梁山作對。”
張清還想繼續開口,但呼延灼已顯得不耐煩:“宋江,你說了這麼多,到底想說什麼?不妨直說。”
“既然將軍問起,那我就實話實說了。
我此次前來,是為了勸兩位加入我們。”
“加入你們?你是梁山派來的說客吧?”
“絕非如此,呼延將軍,我已在清風山落腳。
這次來,是希望您和張都監能隨我去清風山。”
“清風山?那是什麼地方?”
呼延灼疑惑地詢問,畢竟他對山東並不熟悉。
“清風山位於青州境內,知州正是慕容貴妃的兄長。
而那清風山,不過是一個綠林山寨罷了。”
“什麼!”
呼延灼猛地拍案而起,“原來你不是梁山的人,卻是替清風寨拉人入夥!終究不過是落草為寇。”
“呼延將軍,我們與梁山大不相同,”
宋江急忙解釋,“我們的選擇隻是暫時的,目標是等待朝廷招安,用我們的本事為國家效力,為陛下儘忠。”
“那梁山,確是反叛之徒!”
“呼延將軍、張都監,與其喪命於梁山匪寇之手,不如隨我回清風山,留此有用之軀,日後也可為朝廷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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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
呼延灼再也按捺不住,抓起身旁的杯子擲向地麵,正砸在宋江腳邊。
“我出身呼延世家,世代忠良,如今不過兵敗,怎會因懼怕懲處就落草為寇,玷汙名節!”
“可是,呼延將軍……”
宋江還想勸說,呼延灼已抽出佩劍,一副若再提此事定殺你的姿態!
見勸不動呼延灼,宋江轉向旁邊的沒羽箭張清,“張都監……”
“宋押司,我們雖是敗軍之將,”
張清笑著說道,“但也不必急於落草為寇。
我可回東昌府,太守想必不會深責於我。
至於呼延將軍,若有門路疏通,求朝中重臣說項,也並非不能返回東京。”
“宋押司,多謝好意,但我等心意已決,請你離開吧。”
宋江無奈,拱手告退,轉身走出房門。
“押司,可曾……”
門外的小嘍囉剛開口,見宋江臉色陰沉,連忙閉嘴。
“走,速離此處!”
宋江招呼一聲,帶著兩個嘍囉去找王二,隨後離開了老胡頭的客店。
這邊,宋江一走,呼延灼見張清欲言又止,便不耐煩地催促:“張都監,有話直說。”
“呼延將軍,末將認為宋江的話也有幾分道理,”
張清小心地說道,“您此次進剿梁山,是奉蔡相之命。
此次戰敗,讓蔡相顏麵受損。”
《逼你落草》
“恐怕有人已經說明情況,即便如此,呼延將軍您這邊恐怕也難以避免麻煩。”
“我知道。”
呼延灼無奈地說道,“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除了托人解釋,還有什麼彆的辦法呢?”
“若我真加入綠林,那呼延家的臉麵豈不全毀?即便僥幸活命,恐怕也會連累家中其他人。”
張清聽後,隻能默默點頭。
與他孤身一人不同,呼延灼出身於將門世家,雖仕途順暢,卻也使他在行動時不得不考慮家族的影響。
“比起自身安危,我更擔憂彭玘和韓滔兩位兄弟。”
他說,“他們本在河北為將,因我擅自向蔡相推薦二人,才致今日陷入梁山之手。”
“宋江剛剛提到梁山急於除掉我們,彭玘和韓滔落入他們手中,恐怕性命堪憂。”
“呼延將軍,依我看,宋江的話未必可信。”
張清安慰道,“他為了勸您入夥,自然會誇大困境。”
“據我所知,梁山首領並非殘忍之人。
近半年來的行為顯示,除非犯下大罪,否則梁山很少主動出擊。”
……
“依末將看,彭玘和韓滔兩位將軍即便落入梁山之手,性命應該無虞。”
張清猜測道。
……
“但願如此……”
呼延灼歎了口氣,愁眉深鎖。
“將軍,車到山前必有路。”
沒羽箭勸道,“此刻憂慮無益,不如先休息。”
話未說完,張清突然愣住,隨即滿心歡喜地說:“呼延將軍,我們不如前往青州!”
……
十八七八
“去青州?”
呼延灼皺眉問。
“你真想落草為寇?”
“將軍誤會了,”
沒羽箭急忙解釋,“末將隻是想起,青州的知州慕容彥達,正是當今慕容貴妃的兄長!”
“若將軍去青州,讓慕容知州出麵為你求情,蔡相他們想必也不會駁了他的麵子。”
“可我與慕容知州素未謀麵,他怎會幫我?”
呼延灼猶豫道。
“將軍,無論如何,總要試一試。”
張清勸道,“若不成,再另想辦法。”
“說得對,”
呼延灼點頭,“那就這麼辦,我們明早就動身去青州。”
兩人商定後,為趕路方便,早早熄燈休息。
卻不料,就在老胡頭客棧旁的小巷裡,及時雨心中已有自己的打算。
原來,剛才未能成功勸說呼延灼和張清加入清風山,從後院出來後,宋江心中十分不甘。
他性格固執,認定的目標絕不放棄。
現在見呼延灼、張清兩位猛將在眼前,豈能錯過招降的機會?
站在昏暗的小巷中,宋江深思片刻,忽然想到上次逼迫朱仝上山的經曆。
既然二人不願跟隨,那就隻能逼他們上山了。
想到這裡,宋江麵容變得猙獰,眼中透出狠意:呼延灼將軍、張清張都監,莫怪我無情,這也是為了將來大家能共報朝廷!
心中拿定主意,宋江輕輕呼出一口氣,帶著眾人回到王二家。
剛進小院,及時雨便把王二拉到一旁。
“王二兄弟,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何事?”
王二疑惑地看著他。
“與你有大恩,不必客氣。”
宋江語氣堅定,“但說無妨,隻要是能辦到的事。”
王二略顯遲疑,宋江靠近他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什麼?你要我去散布謠言,說呼延灼和張清已投奔梁山?”
王二一臉震驚,“你不是去勸降失敗了嗎?難道他們真的答應了?”
“即便如此,現在放這個消息出去,若被劉知縣得知,他們恐怕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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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兄弟,我也不是輕易行事的人,”
宋江正色道,“此舉意在迫使他們儘快加入梁山,至於他們的安危,自會有我們照應,你不必多慮。”
“嗯,我明白了。”
王二點頭,“明日一早,我就把消息傳出去,不到一個時辰,全鄆城都會知道。”
“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宋江拍拍王二肩膀。
“押司這麼說便是見外了,”
王二笑道,“我隻盼押司回梁山時帶我一起。”
提到“梁山”
,宋江神情微微一變,但很快恢複笑意,“放心,一定如你所願。”
……
第二日清晨,決定前往青州拜見慕容彥達的呼延灼與張清,早早起床,在客棧簡單吃過東西,備好乾糧,結清賬款後,朝北城門走去。
不想剛到北城門,呼延灼和張清即將出城之際……
隻見兩名官差策馬疾馳,直奔城門而來。
“怎麼回事?縣太爺又出什麼事了?”
守門的差役一臉不悅地問道。
“閉嘴!”
馬上捕頭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
即便對縣尊有所不滿,也該私下議論,怎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無禮!
“都聽著!”
捕頭高聲喊道。
“剛才縣太爺得到消息,”
“之前朝廷派去征討梁山的呼延灼將軍和東昌府的張清守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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