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毛太公家裡的人說,”
“不管死活,都要捉住我,”
“帶頭的還懸賞五百貫抓我!”
“什麼?”
顧大嫂和孫新麵麵相覷,
“你確定沒聽錯?”
“那些人當時就在我的藏身處下方,”
解寶堅定地說,
“絕不可能聽錯。”
“這麼說來,這事兒確實有些蹊蹺,”
孫新皺眉道,
“僅僅為了一個闖入庭院的小賊,”
“不該給出如此高額的賞金吧?”
“什麼叫小賊不小賊!”
顧大嫂不滿地說道,
“我弟弟怎會是小賊?”
“我隻是引用毛太公他們的話,”
孫新連忙解釋。
毛太公家的事情,
顧大嫂詢問道,
“是不是想獨占那隻老虎?”
“姐姐,一隻老虎,就算剝皮拆骨,最多也就值一二百貫,”
解寶回答說,
“即便送至官府,賞錢也不過一百貫,
怎麼可能會有五百貫這麼多呢?”
“這話在理,”
顧大嫂點頭認可,
“我覺得,
事情恐怕與毛太公家的宅院有關,
或許我大哥在那裡發現了什麼......”
“你這麼講,確實是如此,”
孫新不禁點頭讚同,
“那你大哥究竟看到了什麼?”
“我不清楚,”
解寶搖搖頭,
“當時他隻是讓我趕緊逃,
沒有多說什麼。”
“無論如何,”
顧大嫂拍桌說道,
“不能讓解珍就這麼被毛太公扣押。”
“聽我的,立刻召集夥計,
我們馬上就去毛太公家討人!”
“好!”
孫新應聲道,
“等他們吃完早飯,
我們就去找毛太公。”
“多謝姐姐,多謝哥哥,”
解寶連忙致謝,
顧大嫂卻用力拍了拍他的肩,
“一家人不說這些客套話!”
“好了,你也一夜未眠,
先吃點東西吧,
一會兒我們一起去救你大哥!”
......
吃過早飯,
母大蟲顧大嫂與小尉遲孫新召集了店裡的夥計,
還找了一些平日熟悉的閒散人員,
湊齊了一二十人後,
浩浩蕩蕩朝毛太公莊子走去。
他們原本打算讓毛太公釋放解珍,
可剛走到半路,
就看到六七個官差押著解珍,
正往登州府方向行進!
解珍嘴裡塞著布條,
繩索捆綁,結實非常。
“大哥!”
解寶心急如焚,正欲衝出,卻被孫新一把拉住。
“情況不對,”
孫新低聲警告,“你彆動,讓我和你姐姐去查探。”
隨即,小尉遲示意店裡的夥計把解寶藏進灌木叢。
他和顧大嫂上前,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詢問押送解珍的差役:
“官爺,這人犯了何罪,需如此費心押送?”
領頭的都頭狐疑地盯著他們:“你們認識此人?”
顧大嫂剛要否認,孫新急忙接過話頭:“我們認得,他是獵戶解珍。
我們以前從他那裡買過野味。”
登州地廣人稀,孫新和顧大嫂經營酒店,熟人眾多。
若顧大嫂否認認識解珍,可能立刻招來懷疑。
“此人心術不正,”
都頭說道,“深夜潛入毛太公家,意圖,驚動主人後被擒。
他還不知自己惹上麻煩,毛太公的女婿可是登州府的王孔目。”
“是?”
顧大嫂與孫新交換眼神,顧大嫂怒氣衝衝欲言,又被孫新攔下。
“差爺辦事利落!我們夫妻最恨竊賊。
前幾天我家酒店丟了錢,都不知道是他乾的。”
“此事,我們竟不知!”
那都頭滿是疑慮。
“唉,做我們這一行的,當然是寧可清淨無事。”
孫新笑言,“因此也就沒去找官府麻煩。”
應付完官差後,孫新牽著顧大嫂退到一旁,目送他們押解解珍離開。
待身影消失,顧大嫂才氣憤地跺腳。
“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們帶走解珍兄弟?”
“還能怎麼辦?”
孫新一臉無奈,“你看周圍,咱們正在官道上,這裡人來人往的。
要是硬闖救人,咱們恐怕也會成為官府通緝的目標。”
“那解珍兄弟怎麼辦?”
顧大嫂質問。
“他可是咱們的兄弟,被毛太公陷害,若出了什麼事,咱們怎麼有臉見他父母!”
“誰說我不管了?”
孫新搖頭,“總覺得這事不對勁。
以往官差抓人,何時見他們連犯人口都捂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