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麵長方形的銅鏡在夫婦倆驚恐的目光中被完全打碎,碎成了幾十塊的玻璃碎片。
“不——!”羅夫人語氣中藏著悲痛。
小道士覺得打碎鏡子的過程中好解壓,忍不住多來了幾下。
這下是真的連拚都拚不起來了。
但雲崢的心情並沒有因為鏡子被打碎,而變得放鬆,反而覺得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如果這鏡子真的這麼重要,那姓杜的又怎麼會放任他們那麼順利地來到這主院。
甚至還順利地從夫婦二人嘴裡知道了鏡子就是陣法核心的秘密。
恐怕,那姓杜的早有預料。
雲崢猛地拉開房門,一陣潮濕的草木氣息撲麵而來。
他瞳孔驟縮,握著門把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門外哪還有什麼雕花回廊、青石小院,更沒有那些精心修剪的花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幽深茂密的森林。
參天古木拔地而起,虯結的樹根盤錯在地,厚厚的苔蘚覆蓋其上。濃霧在林間流動,將遠處景象模糊成詭異的暗影。
“這是......”雲崢喉結滾動,後背沁出一層冷汗。剛剛過來的時候,並不是這樣的。
那姓杜的,在主院設下陣法隻許進不許出。這陣法恐怕不隻是為了困住羅老爺和羅夫人,這也是為了那些想要進入主院的人而準備的。
比如說雲崢和小道士二人。
雲崢隻覺得有種有力無處使,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
他們現在所有的動作,都精準地踩在了那姓杜的為他們準備的陷阱上。
羅老爺和羅夫人攜手走到門前,往外探了探頭,“我們沒騙你吧,走出去後,無論怎麼走,你最終都能回到這個房間,不信的話你試試!”
他們有些擔心雲崢會冷不丁地給他們一刀,又急忙補充道:“我們給你們示範一遍也行。”
雲崢搖搖頭,“不必了。”
這夫婦倆沒必要在這一點上騙他們。
小道士走到雲崢身邊,觀察了一會,這才開口道:“這應該是困陣的一種,看這外麵的風景如此逼真,恐怕還是個比較高級的困陣。”
他臉上浮現懊惱之色,早知道當初師父讓他學習的時候,他就不偷懶了。
雲崢看了一會,說道:“這應該是那姓杜的最後的手段了。既然耗費這麼多精力,就是為了將我們徹底困死在此處,等到時間了,再來取我們的皮。”
小道士嫌惡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真不要臉…”
雲崢瞥了小道士一眼:“你應該慶幸,在他眼裡我倆是修道之人,要不是他覬覦我們的肉身,我覺得我倆早就被他暗戳戳地弄死了。”
小道士歎了口氣,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下:“哎,這陣法我破不了,咱哥倆還是慢慢等死吧。”
“咱有緣在羅府結識,也算緣分。”小道士感概道:“要是能活著出去,我一定與你結為…”
雲崢好奇地看著他,看看他能放出什麼屁。
小道士果然不負他所望:“…與你結為異姓父子!我為父,你為子!”
他“含情脈脈”地看著雲崢說道。
雲崢沒好氣地叉腰,白了他一眼:“滾!”
說完,他頓了頓:“而且,誰說我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