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怒目圓睜，正想施法趕他離開。
他突然一頓。
因為整個大殿突然被耀眼的金光籠罩。
所有人都驚恐地看著雲崢身後，那裡，三道模糊卻威嚴的身影正在成形。
“先...先賢顯聖？！”主持辯論的老者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雲崢回頭，隻見三位峨冠博帶的虛影淩空而立，居中者麵容慈祥卻目光如炬，赫然是孔子形象！左側是孟子，右側是荀子。
三位先賢的虛影環繞著雲崢，金光如漣漪般擴散。
“這...這不可能...”仁子臉色煞白，“隻有真正領悟儒學精髓之人才能...”
雲崢自己也驚呆了。
他不過是背誦了幾句《論語》，怎會引發如此異象？
但此刻箭在弦上，他索性繼續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不是‘自己不想挨打，就彆打人’那麼簡單！這是推己及人的仁愛之道！”
隨著他每說一句，先賢虛影就明亮一分，整個大殿開始震動，屋頂的瓦片簌簌作響。
學子們紛紛跪伏在地，有的甚至痛哭流涕。
“我們錯了...”
“原來這才是聖賢真意...”
就在氣氛達到頂點時，一聲厲喝從殿外傳來：“何人膽敢在我儒學書院裝神弄鬼？！”
一道青色身影如閃電般掠入，一掌拍向雲崢。
三位先賢虛影同時抬手，那道身影頓時如遭雷擊，倒飛出去撞在柱子上。
“院...院長？！”老者失聲驚呼。
仁子也臉色蒼白，急忙跑過去將那道身影扶起：“師父，您還好吧？”
雲崢暗道不好，這下事情鬨大了。
他正欲解釋，突然發現先賢虛影的目光都轉向了大殿東側的一幅畫像。
畫上是一位老者，畫像下方的題字是“儒子”。
奇怪的是，當金光照射到那幅畫時，畫像中人的表情似乎…扭曲了一下？
雲崢有些懵逼。
另一邊，仁子已經將院長扶了起來，隻見院長臉色鐵青，喘著粗氣，目光如刀。
雲崢驚訝地發現院長與畫像中的老者十分相像！
就像是……同一人。
但仔細看，畫中的老者明顯多了一分淩厲之氣。而這院長稍胖，眉宇間比較圓潤平和。
這“儒子”不會是院長的祖宗吧？
這個世界的儒學功法創始人名叫“儒子”，現實世界的儒學創始人則是“孔子”。
但兩個世界的儒學內容幾乎一致。
雲崢還以為是怪談自身的原因，因此並未把這一點放在心上。
現在看來，大有問題。
從他身後的三道先賢虛影來看，這個修真界的儒學創始人也應該是孔子、孟子、荀子才對！雲崢腦中高速運轉，突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這個“儒子”，恐怕竊取了孔子等先賢的智慧，篡改了儒學傳承。
因此，才導致整個儒學書院的人如此刻板、固執。
“儒子”，應該是書院的第一任院長。
而眼前的院長，恐怕便是“儒子”的後人了。
雲崢想清楚了一切，撇了撇嘴。
一個讀書修身養性的書院，成了階級分明的“封建王朝”。
老師向弟子行禮、師兄弟間浮於表麵的團結愛護，就連院長之位都是世襲的……
“仁子，你這朋友竟然敢偷偷修煉我們書院的禁法！罪不容誅！”院長咬牙切齒道。
一邊說著，院長口中吐出一句論語：“近者說，遠者來！”
話音剛落，院長身後浮現一個金色的漩渦，一時間殿內狂風大作。
雲崢下意識擺出防禦姿勢。
一個焦黑的人頭忽然從金色漩渦裡冒了出來，滿臉猙獰，雙眼赤紅，像是被燒焦的屍體活了過來。
那人頭張口發出刺耳的尖叫，聲波如利刃般切割空氣。
雲崢隻覺耳膜劇痛，心中暗叫不妙。
媽的，早知道就不裝逼了。
院長冷笑連連，手中印訣變幻，金色漩渦愈發狂暴，仿佛要將一切吞噬殆儘。
就在這時，雲崢聽到了隱隱約約從天際傳來的三道“冷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