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臉色大變，她扮作男子這麼久，還從來沒有被人一眼看穿過，沒想到這晉王居然隻看了她一眼就看破了她的女兒身。
白芷還想垂死掙紮一下，於是乾笑一聲，“王爺說笑了，小人是男子，隻是瘦了點。”
楚霄翰哈哈大笑，“白仵作就不用否認了，本王的眼閱女無數，是男是女本王隻需要看一眼，你這話騙騙彆人還可以，騙本王是騙不過去的，要不然咱們脫衣驗證一下？”
說著他就上前一步，白芷立刻後退了三步，警惕的看著他，“王爺想乾嘛？”
楚霄翰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倒是停下了腳步沒有再往前，說道：“不乾嘛，本王隻是想知道，雲苓那麼維護你，你們之間是不是...”
“不是，我和雲大人就是上下級的關係，我們認識還不足一月。”白芷迅速否認。
楚霄翰自然不信，他還想再問，淩霄端著茶走了進來，將茶放在桌子上，說道：“王爺請用茶，我們捕頭說了，如果白仵作笨嘴笨舌的講不清楚的話，就讓小人來跟王爺彙報。”
楚霄翰走到主位上坐下，低笑一聲，說道：“雲苓還真是維護她，你去告訴他，儘管放心，本王吃不了這個小仵作，就讓她來跟本王說，你下去吧。”
淩霄無奈，隻得退了出去，臨出去前給白芷使了眼色，意思是自己就在外麵。
白芷點了點頭，深呼吸了兩口，說道：“王爺，那小人就將這個案子的始末跟王爺說說吧。”
這次楚霄翰沒有再反對，於是白芷就將整件事從頭到尾給楚霄翰講了一遍，末了說道：“霍蒼瀾夥同魏氏殺了甘成玉，已經觸犯了大金律例，依律應當聽候六扇門發落。”
楚霄翰咬牙切齒的道：“糊塗，他想要女人，本王能給他找多少，非要去招惹彆人的女人，還把自己也搭進去，這讓本王如何救他？”
白芷沒辦法回答，她現在隻想趕緊離開，她實在摸不準這個晉王究竟是什麼想法。
“王爺，小人已經說完了，如果沒事，那小人就先告退了。”白芷說完就想走。
沒想到楚霄翰卻喊住了她，“站住。”
白芷咬了咬後槽牙，他又要乾什麼？
楚霄翰起身往外走，“帶本王去大牢，本王要親自去問問霍蒼瀾到底是怎麼想的，他是本王的管家，向來辦事牢靠，這次怎麼會如此糊塗？”
白芷無奈，隻得帶著他往大牢而去，當然，淩霄已經先一步去跟雲苓彙報了。
這一路楚霄翰倒是沒再說什麼，兩人一直沉默著來到了大牢，這也是白芷第一次進六扇門的大牢，一進去，她就感受到一股壓抑的感覺，六扇門的大牢也比金嶺鎮的大牢大了很多，裡邊關的大部分都是窮凶極惡的殺人犯，他們很多已經被判了秋後處斬，關在這裡也隻是等死而已，所以這些人看著外麵的人都是一副木然的表情，仿佛已經沒有什麼能夠讓他們的情緒再起波瀾了。
白芷對這些目光很是敏感，她不由得想到那些冤死的人，當她在給他們驗屍的時候，他們的冤魂是不是也是用這樣木然的帶著絕望的眼神看著她？她可以聽到他們的聲音，可是卻無法跟他們對話，她能做的，隻是通過那些隻言片語，更快的鎖定凶手，為他們討回公道。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審訊室，霍蒼瀾和魏氏此刻都在，看到楚霄翰進來，霍蒼瀾的情緒終於起了波動，他垂下了頭，說道：“王爺，是小人對不住您，辜負了您的信任。”
雲苓走過來給楚霄翰行禮，楚霄翰沒理會他，徑直走到上首坐了下來，雲苓也不在意，隻是看向白芷，用目光詢問她有沒有被刁難，白芷搖了搖頭，他才總算放心。
楚霄翰對雲苓說道：“雲捕頭，本王有些話，想單獨對霍管家說，能不能麻煩你們回避一下？”
雲苓應道：“是。”於是讓淩霄帶著魏氏出去，他和白芷也出去了，審訊室裡隻剩下了楚霄翰和霍蒼瀾，霍蒼瀾跪了下去，低頭說道：“王爺，大錯已經鑄成，您也不用再為了小人跟六扇門起衝突了，雲苓不會善罷甘休的。”
楚霄翰咬了咬牙，說道：“你如果願意把罪責都推到那個女人頭上，承認自己是被她誘騙了，本王可以去求皇兄，保你一命。”
霍蒼瀾淒然一笑，抬頭道：“王爺，如果是您，會願意讓自己心愛的女人頂罪，而自己躲在後麵苟且偷生嗎？王爺，小人做這件事，是心甘情願的，現在，我也心甘情願陪她一起去死，隻是，對不住王爺，以後不能再為晉王府效力了。”
楚霄翰握緊了扶手，壓著自己的情緒，說道：“那魏氏有什麼好？本王可以找一百個比她好一百倍的女人給你，隻要你放棄她。”
霍蒼瀾沒有說話，他重重的給楚霄翰磕了個頭，再抬起頭時，他說道：“王爺，抱歉，再多的女人，也抵不過紅梅一個人，我不忍心讓她自己赴黃泉，她這一生夠苦了，剩下的日子雖然少，但是雲大人答應了我，會讓我在牢裡陪著她，直到行刑那天，我會很珍惜這剩下的日子，紅梅也是一樣，但小人會永遠記得您的恩情的，您的大恩大德，蒼瀾隻有來世再報了。”
楚霄翰隻覺得心裡有一股氣，上不來也下不去，他隻能壓製著自己，說道：“你真的決定好了？不後悔？”
霍蒼瀾決絕的點頭，“不後悔。”
楚霄翰站起來，說道：“既然如此，那本王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主仆一場，我會囑咐雲苓好好關照你們，我也會派人給你們每日送三餐，最後的日子，好好對她吧。”
霍蒼瀾再次深深叩下頭，“多謝王爺成全。”
楚霄翰沒有再說話，快步離開了審訊室，他怕再待下去，他會忍不住砸東西，但那屋裡的東西，他也不敢隨便砸。
雲苓和白芷站在門外等著楚霄翰，一出門雲苓就想再次確定一下，問道：“晉王有沒有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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